玄厉国界的驿馆里·厉璟天的客房中
房门紧闭,厉璟天与旋日坐在矮几旁商说白天的刺杀,旋日从怀中将折了一半的箭矢拿了出来,递给了厉璟天。
厉璟天观看着箭矢的折断口与箭头好一会,忽然掏出靴子中的匕首将那箭头削成两半,细细观察着铁的质量与箭支,少顷便冷笑连连:“她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以为动的手脚便无人知晓了吗?”
这箭矢上虽没留下标识,可箭支与箭头用的铁质,仍可有迹可寻。
箭支是兵部制箭时惯用的上品烨木所制,箭头也是皇家铁矿采用出来的铁质制造而成。
她以为抹去兵部发放时弓箭的标识,他便查不出来是宫里的人动的手脚了吗?
呵!
可笑至极!
厉璟天将折断的箭支与半个箭头收了起来,让旋日收好,他日必有用处。
与此同时,米恩贝尔公主的客房里
阿卓从外归来,忙儿神秘兮兮的将米恩贝尔公主的门房给合起,跑到坐在矮几旁等候着的米恩贝尔公主旁,小声道:“公主,阿卓查到了。”
那米恩贝尔顿时便喜上眉梢,忙儿道:“怎样!?怎样!?”
自厉璟天救了米恩贝尔后,她便动了芳心,非厉璟天不可。
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冷了!
一路上不管她与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同个哑巴似的,一言不发,实在无趣的很。
但,偏偏便是因为如此,反而增加了米恩贝尔对厉璟天的征服心,她还非他不可了!
一到驿站,她便打发了阿卓去查探厉璟天的消息,没想到,还真叫阿卓给打探到了!
听闻公主追问着厉将军的消息,阿卓观察着自家公主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阿卓问过了,厉将军他……他有一个未婚的妻子,是……是玄厉的皇帝给赐的婚……”
“什么!?”
米恩贝尔闻言,顿时拍桌而起,眉毛倒竖的怒道:“他怎么可以有了未婚妻子!?不行!他是本公主看中的阿郎,不能娶别人!”
说着,不顾阿卓温声的劝阻,拿着长皮鞭便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她要去找厉璟天说个明白,他只能娶她!
厉璟天正与旋日商说完,旋日刚拿起茶壶给自个主子爷添了杯茶水,客房的门板便被人拍的呯呯作响。
然,整个军队与送亲队,能这么骄纵任性的人,也只有那个和亲公主米恩贝尔了。
旋日看了厉璟天一眼,只见他家的主子爷正八风不动的拿起茶杯饮着茶,不声不响,也不去理会那个刁蛮公主的叫门,将人视若无睹。
那米恩贝尔公主自小便骄纵惯了,又岂会是容易放弃的人,手拍累了,她便开始用脚踹,将门踢的咣咣作响,那门板被踹的摇摇欲坠,惊动了整个驿馆的人。
驿馆的管理者听闻动静忙儿赶了上来央求米恩贝尔公主,央她莫要毁了客房的门。
此地为国界,每每出入的行人许多,客房本便不够用,此时客房的门若是被毁坏,他们还得挪出人手前来修缮,十分的麻烦。
然,米恩贝尔见不到厉璟天的身影,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一把推开缠着她不放的驿馆管理者,挥着手里的鞭子警告道:“不要罗哩罗嗦的!本公主要见你们的厉将军,他若现身,本公主便不吵闹了,他若不出来!本公主自是要继续踢门的!”
说罢,她又抬起脚来继续踹门。
驿馆的管理者哪儿能任她这样糟蹋房门啊,忙上前想继续劝说,哪料话还没出口,那米恩贝尔竟是恼了,照着驿馆管理者的脸面便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过去……
那长皮鞭只差半寸便甩到驿馆管理者的面上去了,电光石火之间,只见厉璟天的房门被人快速的拉开,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拦住了险些打到驿馆管理者面上的鞭子,厉璟天冷着脸看向米恩贝尔,语气同冬日的寒冰,冷冰冰的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见厉璟天被她逼了出来,米恩贝尔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再理会那可怜的门板与驿馆的管理者,她抬着下巴睨着厉璟天道:“你终于出来了!?”
米恩贝尔也不顾她手里的长皮鞭另一端还握在厉璟天的手里,她气鼓鼓的翘着嘴巴道:“本公主告诉你,你是本公主看中的阿郎,本公主不许你娶别人,玄厉皇帝赐的婚也不行!你去同你们的皇帝说,你不要娶她,你只能娶本公主!”
厉璟天冷眼看向米恩贝尔,语气同淬了冰似的冷:“公主莫要忘了,你此番来玄厉皇朝,是前来和亲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将军的忍耐,不要再做出对两国不利的事来!否则……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本公主不管!”
米恩贝尔眉头倒竖,横眉竖眼的看着厉璟天道:“你就要推了你们玄厉皇帝赐的这门婚事来娶本公主!若不然……本公主便杀了你的未婚妻子,让你得不偿失!”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本公主重要!还是你的未婚妻子重要!看你们玄厉的皇帝会不会为了你的未婚妻子而怪罪本公……啊!呃!”
米恩贝尔那张狂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厉璟天一个用力,借着他手里的鞭子将米恩贝尔拽到了他的面前来,他只手掐着米恩贝尔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看着面色渐渐涨紫的米恩贝尔,厉璟天一字一句道:“本将军倒也要看看你们小番国的新君会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口出狂言的公主而前来讨伐我们玄厉皇朝!!”
眼看米恩贝尔就要被厉璟天给掐死了,两国的人马便都慌乱了起来,一声声唤着将军或公主的声音连接响起。
那番国的使臣与阿卓忙儿上前抢救米恩贝尔,央求着厉璟天道:“厉将军!您快些放手!我们的公主快要被您掐死了!”
厉家军的副将也蹙着眉头劝说着厉璟天道:“将军,旁的也便算了,可是您想一想,若是战火再起,受罪的还是无辜的百姓啊!”
就连那驿馆的管理者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那副将的话。
身边替米恩贝尔求情的人一波又一波,厉璟天抿着薄唇,将面色涨紫到铁青,甚至开始翻着白眼的米恩贝尔甩到了地上,他冷声与那番国的使臣道:“没有下一次!”
“是是是!”
番国的使臣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忙与阿卓扶着剧烈咳嗽的米恩贝尔离去,生怕她又口出狂言激怒了厉璟天。
米恩贝尔直到被拖拽回房时,那不服气的目光仍紧紧的看着厉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