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传来的好消息,证明了我当初想法的合时宜,你做的很好。”
段言用方巾擦了擦嘴,有些不满的打断:“我不想听别人说,我现在只想听你说。”
将冰淇淋推开,鱼弯弯脑海不由自主的闯入那晚骆惊舟与鱼千初交合的画面,嫣然一笑:“我说好,就在四季酒店怎么样?”
四季酒店?
段言嘴角一抽,面带几分犹疑:“那不是骆惊舟——”
“你不敢?”
被佳人挑衅,段言冷嗤一声:“我不敢?别说是四季酒店,就是骆惊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我也怂都不带怂的!”
能在骆惊舟的地皮上,睡骆惊舟的前未婚妻,想想连前戏都不用,直接就激动到兴奋起来了好么?他当然不会承认骆惊舟那一声声的“丧家之犬”,和对他的折磨与封杀,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的梦想成真,他兴奋的热血沸腾!
段言兴高采烈的露出一丝猥琐的媚笑,却见鱼弯弯有些惊愕的看向他背后,顿时汗毛一竖:“他在我身后是么?”
骆惊舟的丰神俊秀,是走到哪里都难以忽视的存在,简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与魔力,即便段言妖孽的已经令人侧目,但在骆惊舟面前,却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段言为骆惊舟的气势所慑,明明骆惊舟只淡淡的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甚至连那声习以为常的“丧家之犬”都没有听到,气势便矮了半截,刚刚调戏鱼弯弯的变态之心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惶惑的惊恐,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暗暗抽自己几个巴掌。
操,怂包,他只有一个人,自己这边加上鱼弯弯,那可是有两个呢,怂什么?他敢让人背地里将自己弄死,敢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灭了么?
骆惊舟还真敢。
早在他碰到鱼弯弯唇瓣的那一刻,他在车里看到时,他心里已经将段言的那只右手,视为必须要消失的所在,更何况他后来那猥琐的笑容和变态的表情,骆惊舟虽然人在窗外,听不到他们讲什么,但是不难推测,这段对话,一定非常之恶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间餐厅已经被我包下来了!”段言壮着胆子对骆惊舟诘问,想到今天晚上要在他的地皮上,睡他的未婚妻,看向骆惊舟倒是没有那么讨厌了。
“偶然从对面路过,正好看到,过来打个招呼。”他将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无所谓的拉开座椅,修长的双腿交叠坐下,连两人的意见都没有征求,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只丧家之犬的意见放在眼里。
对面?
循着视线看去:这家餐厅的窗边由于毗临L市的大桥,大桥下就是浩浩荡荡的江水,若是直对面,必然就是千余米开外了。
从千余米开外,正好,又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两个。
段言忍不住都乐了,心里不住吐槽,却暗暗道“别沉不住气,今晚就先给他戴绿帽子,然后明天他的头顶就有一片青草地,到时候自己压他一头,那是早晚的事情”!
用勺子舀起一口冰淇淋,鱼弯弯将嘴角的嘲讽与冷漠尽数咽下,那一夜的倾盆大雨,还泠泠的下在自己的心肺里,她不想搭理他。
“骆总真是个大忙人,听说最近好像跟您新搭上的小女友分了手,还大方的送出去不少分手费呢。”
骆惊舟不冷不热的乜斜了段言一眼:“丧家之犬无家可归,知道的天下奇闻倒是不少。”
果然来了,来了来了!
段言忽然心口服服帖帖的安然了。
之前骆惊舟一直凉凉的,既没有讽刺他,也没有说他是“丧家之犬”,他还有点不顺心,现在旧事重提、朝花夕拾,果然万事遂意,心情舒畅。
果然,还是一切按照正常顺序来比较好。
鱼弯弯手肘一顿,面色不善的看向骆惊舟:“骆总裁,段言是我逐鹿集团的员工,你不请自来已经很不懂礼数了,当着我的面,还对我逐鹿集团的员工指手画脚、肆意辱骂,你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段言颇为感动的拍了拍心口:果然,虽然妹子还没日到,却妹子与妹子的妹妹,都开始向着自己了。
骆惊舟毫无理由的勃然大怒,反手抓着鱼弯弯的手腕,想径直将它拧断,却看到手掌心那方方愈合好、被贯穿后留下的伤口,最终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怎么?说到你跟你情郎之间的龃龉龌龊,你恼羞成怒了?”站起身,将鱼弯弯压在餐桌上,双眼像是要喷火,“你有了一个何苏习不够,还要三番两次的来勾引我,现在还搭上了这条丧家之犬!鱼弯弯,你可真是贱的可以!令我刮目相看!!”
啊!他又叫我丧家之犬了。
段言忍不住捂了捂心口,暗暗对骆惊舟射出一个丘比特的小箭:时隔几百个日夜没听到这句熟悉的成语,都有些夜深人静的怀念了,现在服服帖帖的没入自己的脑海,骆惊舟真的是——
当然,故地重游是好,不过这跟绿他骆惊舟没有丝毫耽误。
该绿就绿,绝不手软!
段言“腾”一声站起身来,刚想制止眼前发生的一切,鱼弯弯却勾了勾嘴角,右手绕上了骆惊舟的后背,以左手的食指指背擦过了骆惊舟的唇瓣:“你吃醋了?其实晚上,人家要与他去你名下的四季酒店,长夜漫漫、秉烛夜谈呢,骆总裁若是有兴趣,一起如何?”
喂喂喂,姐姐,叫你一声小姐姐,不是因为你混黑社会,而是因为我在当绿茶男啊,但是我段言现在是真的要叫你一声姐姐了,这种事,自己人心知肚明就知道了,你居然还好死不死的说出来,这是怕他这顶绿帽子不够绿,要再给他种一片森林么?
感受到骆惊舟近乎将他凌迟万剐的视线,段言连连摆手:“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是她说的,是她提议的,跟我没关系啊!”
骆惊舟在此,段言很没男人骨气的将鱼弯弯供出去了,其实他想的是:男人该有的硬骨,只要不妨碍娶妻,其他的骨头,为了避免血光之灾,软一软又不会怎么样,该出骨时再出骨,那才是nice的恰到好处。
拇指与食指撩上他轮廓清晰的下颚,鱼弯弯将骆惊舟要杀人的俊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笑意满面:“没错,是我提议的,也是我说的,怎么办呢,骆总,你不欢迎我,要将我赶出去,还是要来参加我们的秉烛夜谈呢?”
她的脸嫣红明艳,双眸妖媚如水,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骆惊舟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会有女人能跟她一样堂而皇之的将与奸夫的行踪说出来,又在奸夫面前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
没错,他潜意识里将何苏习与段言都定义为奸夫,这也就代表着,他自以为,他才是正牌男友。
餐厅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山雨欲来风满楼,鱼弯弯的手快速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摸过,头顶却响起一道清冽至沁人心脾的声音:“芯片我没带在身上,你,晚上到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来拿,”看向段言,“你这条丧家之犬要是敢来,我就让你的狗命溅血三尺,明天就铺满整个逐鹿集团的迎宾红毯!”
灭顶的威压毫不留情的消失,段言有些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十分硬气的挥了挥拳头:“好小子,下次再落在我手里,保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鱼弯弯忽然觉得,骆惊舟叫段言“丧家之犬”,其实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
后知后觉的担忧浮上面孔,段言忍不住试探道:“晚上——”
“他敢邀请,我就敢去,”拿出方巾擦了擦嘴角,“不过,这次的主动权可要换一换,谁在上面,谁在下面,这还不一定呢。”
他对她那一瞬的杀意不是掩盖,鱼弯弯身临其境,自然是感受的明明白白,若非是因为自己手心这一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