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别惊动我的爱人

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样透过自己看向别人的眼神!!

骆惊舟气的浑身颤抖,将狙击步枪夹在了手臂与身侧,疯狂的对准天上的直升飞机扫射起来,一架冒着烟的直升飞机应声坠毁在了寂寂无人的长街上,而骆惊舟无所谓的丢开了步枪,依旧举起那把敲晕她的手枪对着她:“你过来,这件事,我不追究。”

有汽笛声和喧嚣声响起了,天台上的雨丝丝凉凉的钻入她的肌肤里,鱼弯弯弯了弯嘴角,蹙着眉梢,笑的招摇,清清浅浅:“那我的心上人怎么办?你能保证把他还给我么?”

骆惊舟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短短的小半个月,被这女人挑衅了几次了。

在他这一副不为人知的面孔下,那些人都应该怕他,包括鱼千初,包括何苏习,偏偏鱼弯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而事实上,骆惊舟也真的有好几次是真的要杀了鱼弯弯,却不知该说她是蠢是笨,每次都能送上门来,骆惊舟这样隔空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摧肝裂胆,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她。

这个在小说中出现多次的场景,是《奥赛罗》求婚主题的再现或重写,所不同的是,在此情此景之中,鱼弯弯眼里的那个英雄,永远都是通过他骆惊舟看到的。

她不是在缅怀自己,她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可怕的不是愤怒,而是愤怒的时候非常清醒,他清醒的没有沉浸在鱼弯弯口口声声的“爱情”之中,正是因为他骆惊舟知道鱼弯弯爱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他却该死的有些当了真,失了神!

在这样一片不是他骆惊舟死,就是何苏习亡的地方,她鱼弯弯,不悦何苏习,也不悦他骆惊舟,她在为谁守身如玉,又在为谁矢志不渝?

那人径直向楼下俯冲而去,骆惊舟瞳孔收缩,随着一众雇佣兵追赶而去,鱼弯弯却接住了直升机投下的绳索,遥遥迢迢的对着他笑了笑。

“目标还在射程以内,请求狙击!”

身旁人看出骆惊舟的杀气,主动出声,却听到光洁的天台上,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他右手握枪,左手一直蜷缩着十二发子弹,现在随枪,全部扔在了地上。

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她的一个吻,一个勾人的眼神,便足以让他心旌剧烈颤息,即便她现在这样弃他而去,骆惊舟都想好了一万种理由要原谅她。

猛吸了几口凉气,骆惊舟觉出有些晕眩的无力:他的枪里没有子弹入匣,可鱼弯弯还是走了。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轻,毫无阻挠的飞出了边境线外,骆惊舟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咽下一大口血腥气,摆摆手转身离开:最近他咳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医生虽然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与治疗的方法,但是他总觉得还可以拖一拖,直到遇到鱼弯弯,避无可避。

“准备准备,回L市吧,何苏习在世界范围内的码头据点已经掌握,这些潜伏在越南境内的乌合之众,已经不足为惧了。”

鱼弯弯怎么也没想到,骆惊舟从越南大难不死,活蹦乱跳的回去,第一件事不是利用手里所拥有的一切,对何氏集团打击报复,而是去玩女人。

他在枕梦山庄举办了一次化装舞会,受邀参加者不计其数,那份请柬通过何苏习转送到鱼弯弯手里时,鱼弯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枕梦山庄因为这场化装舞会开始张灯结彩,处处都洋溢着一种狂欢的氛围。

暮色已经低暗了,玫瑰园与葡萄园中的风景却才开始放出香气,轻快的圆舞曲悠扬的从山麓的那边传来,挂在枝柯上的灯笼发出青灰色的光彩。

山庄的大厅顶廊,悬挂着精巧的水晶吊灯,大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人头攒动的身影和玫瑰花窗垂下的天鹅绒帷幔,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梦幻感。

这座庄园里,此刻塞满了提着裙子的贵妇人与那些人模狗样的上流社会,都在为着一种不知名的气氛发了狂。

二楼的落地窗前——

骆惊舟手执一杯朗姆酒,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楼下轻歌曼舞的男男女女,心心念念的身影还没出现,连带着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喷泉池水都不爽起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崔伯在门外恭敬道:“少爷,鱼小姐来了。”

弗洛伊德曾提一个精神分析学的专业术语——防御机制。这个术语是指自我将可怕的东西,控制于意识之外以减少或避免焦虑,主要有如下几种方式:理智化、拒绝、压抑、反向形成、投射、替代、升华……

鱼弯弯这个女人,一定拥有一种独特的媚术,否则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防御机制,不可能对她无效!

骆惊舟强装镇定的“嗯”了一声,“让她进来。”

灯光下那人一头琥珀色的长发,身穿水蓝色纺纱露肩晚礼服,裙子则在膝处像蝶翼般延展开来,由红色与白色镶边。娇媚可人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得体又庄重。她手上带着一串限量版的施洛华手链,身上散发着薰衣草味的香水,明显是刻意花了一番心思。

鱼千初?

他的失望与惊讶在脸上闪去的极快,倏忽便归为淡淡的笑,鱼千初不疑有他,挽着他的手臂,温顺的靠在了他的身旁:“怎么还不下去?下面好多人我都没有见过,你要将我介绍给他们认识么?”

骆惊舟可是崔伯看着长大的,骆惊舟的僵硬与犹疑,都被他看在眼里,却也不说话,只心里有了计较。

随着崔伯一起步入楼下,楼下的男男女女皆戴着面具,彼此心知肚明,却装作互不认识,可即便如此,骆惊舟那独特的气质隔着老远都能觉查出来,要忽视他,实在有些困难。

强行将视线从骆惊舟身上移开,侧厅的赌桌边已经热火朝天的开盘了,鱼千初目光死死追随者骆惊舟而转。

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遽然从人群中穿梭而过,一头撞在了骆惊舟的身上,酒水泼了他一身,鱼千初脸色骤变,劈头盖脸的将那侍者骂了一遍,又用手包击打着侍者的头,骆惊舟连连摆手,歉意的对着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去换身衣服。”

这下想跟都没法跟了。

鱼千初恨恨的瞪了瑟瑟发抖的侍者一眼,扭头去了化妆间。

却衣襟湿了小半的骆惊舟并没有径直去换衣服,而是拐到一片花圃前,将在刚刚一片混乱之中,塞到手心的纸条打开,里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别惊动我的爱人,我要等他自己愿意。

抬了抬眉梢,将纸条引火,燃起一支烟,骆惊舟整个人慢慢陷进了一片缭绕的雾气中。

他的防御机制,真的开始溃不成军了么?

方才“不小心”用酒水泼到他身上的侍者从花圃前“无意”绕过,骆惊舟将烟踩灭,紧了紧衣襟上的纽扣,一副斯文败类的潇潇洒洒,随手将一张纸扔在了托盘上,又从兜里抽出五张红票,擦过他的身边,哑着嗓音:“两句话,五百,她的那份,我付了。”

被拍了拍肩膀,侍者面目淡淡的走开,没有丝毫的大惊小怪,却在骆惊舟背影消失的一瞬,将红票迅速翻入口袋,没入人群之中。

那张纸上也写了一句话:这次不会错过了。

赌桌边玩的是扑克牌,骆惊舟百无聊赖的掀了掀牌,一边打量着场中形形色色的男女,手里的筹码捏在指尖,敲击在桌面上“咔咔”作响,却就是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影。

坐在骆惊舟对面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为S市房地产开发商的龙头小弟,一连输了七八把,却还犟着脖子不肯走,骆惊舟连出手虐他的兴趣都没了。

“庄八点,庄赢。”发牌人提醒着胖子,胖子连连摇头,嚷嚷着再来,一双纤纤玉手却按在了他的肩上,那胖子满脸的暴怒,在看到那人后瞬间消失。

“二,二小——”捂住嘴巴,胖子连忙站起身,将位置给来人让了出来。

来人一袭锈红色的复古小红裙,前胸至手臂呈现“S”形的波浪裁剪,胸腰臀三者之间,该圆的圆,该扁的扁,又纯又欲,皮肤细腻到不可思议。

略微蓬松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风轻扬,在发丝掩映处的脸庞更显肌肤细腻,吹弹可破。

虽然她脸的上半部分轮廓被遮住,却那清亮又略带冷漠的眼神,便能看透一切。红润的樱桃小嘴使人看了想咬一口,精巧的鼻子随着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愈发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