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鱼弯弯被捂得严严实实,骆惊舟委屈的坦坦荡荡,第N次打开骆惊舟的手,鱼弯弯愤怒转头,却脚不小心勾到花坛的边缘,眼看要倒,骆惊舟眼疾手快的将手放在了灯柱的外侧,鱼弯弯脑袋没磕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倒是疼的不得了。
“骆惊舟!你没看到我要倒了么?”艰难的从地上站起,骆惊舟一副想拉她又不敢伸手的模样,鱼弯弯气的肠子都打结了,扶着柱子站起来。
“所以我也采取行动了啊。”总编大人更加有苦难言,“但是你不是不准我碰你,以及你的所有衣服么?那柱子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的屁股要是想没事,我是一定要碰你衣服的么——那你说的话,不就不算数了么……”某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看到了鱼弯弯的脸色越来越坏,鱼弯弯气到极致,反而打了个饱嗝,将花坛里的泥握了一把,反手糊在了骆惊舟的脸上,“吃屎去吧!无耻的资本主义总编!”
本来今天是休息日,骆惊舟是没有休息的,却因为早上的事情,知道鱼弯弯怒气难平,因此特意请了假来跟鱼弯弯逛街,不曾想落到被糊了一脸泥的地步。
来到公共卫生间,总编大人对着镜子搓了半晌,鱼弯弯捏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一旁看好戏,看到她手心的污泥,骆惊舟拿起洗手液也要给她挤出一些,却鱼弯弯用矿泉水与他的洗手液干了个杯……
骆惊舟:“……??”
用手帕擦了擦,骆惊舟可怜兮兮的与鱼弯弯保持了五丈远的距离,见鱼弯弯走进了一家苹果专卖店,略微犹豫,也踏了进去。
上次鱼弯弯被摔坏的手机还没有换新,若非是根据她的手机定位,骆惊舟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她,因此也给骆惊舟留下了一道阴影,绝不会再让鱼弯弯置于不能被自己找不到的处境。
苹果的发布会刚刚过去不久,最新款的已然陈列在展架上,鱼弯弯看着屏幕背后的浴霸,有些暗暗的吐槽,却还是要了这款纯黑色,骆惊舟径直拿起一旁展陈的平板和最新款的MAC,食指与中指从口袋里夹着黑卡递给了柜台,一众女生看着骆惊舟的男友力,纷纷眼冒桃心。
鱼弯弯默认着由骆惊舟付了钱,拿了他的手短,心里用上次北海道给他花的七千五来安慰自己,却不想七千五跟这三件套比起来,连个尾数都算不上。
鱼弯弯将平板与笔记本抱在怀里,手机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拿,连连拒绝,却骆惊舟最想让她要的就是手机,鱼弯弯急忙摆手,捂着包不住后退,怪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骆惊舟静观其变,战略性前移,也不废话。
最尴尬的时候,鱼弯弯捂着的背包拉链忽然崩了,露出来的空间,放下一部手机绰绰有余,像极了过年时口口声声说不要红包,却暗中打开了口袋拉链的回乡青年。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鱼弯弯惴惴不安的吃了骆惊舟的软饭,骆惊舟很开心,鱼弯弯吃了他的嘴短,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然而肘后俄生柳,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骆惊舟正掐着时间,觉得应该约鱼弯弯去苏授说的那家烤肉店故地重游,却人群中有女生指着骆惊舟发出一声尖叫:“那个是不是问鼎集团的总裁骆惊舟?!”
“不可能吧?人家要想买这些电子产品,肯定是助理直接去本部预定空运吧,哪儿会有闲情逸致来这专卖店慢慢挑?”
“不不不不,你看你看,就是骆惊舟,跟之前那个三流女演员沈菀传绯闻的那个。”
“我怎么记得是跟大明星程嫦如呢?”
“哎呀,不是沈菀,也不是程嫦如,是那个国内模特大赛的亚军——程磁犀,狗仔拍到他们在巴厘岛一起度过了甜蜜浪漫的三天两夜,骆惊舟还包下了他们下榻酒店那一层的饭店,晚上跟程磁犀烛光晚餐,献上了超豪华的南非梦幻钻戒和项链,据说偷拍到这一幕的狗仔是带了一整套的潜水服,埋在二十个保镖所难靠近的大海里拍的,蹲点了足足两个小时啊,这才见到他们一脸甜蜜的进了总统套房,拉上窗帘……”
………
谈恋爱吗?
是批发绿帽子的那种吗?
骆惊舟:“……??”他连那个程磁犀是胖是瘦、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来的三天两夜的梦幻约会?要真的有,他还宁愿鱼弯弯同意配合。
我感觉你在你在无中生有、暗渡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胡言乱语、无可救药、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弯弯,你听我解释。”
女鬼出奇镇定的看了一眼:“没关系,下辈子注意一点就好了。”看着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样子,她有些心累,“我要回去了。”
骆惊舟赔着笑脸:“那我送你?”
女鬼没有摇头,默认同意,显然也是有上次出租车的阴影在,回家的途中,“丰息”发来一则消息,鱼弯弯淡淡扫了一眼,回复了“行”。
骆惊舟侧着脑袋偷看,却鱼弯弯极迅速的黑屏了,悻悻试探:“童重锦给你发的消息么?”
“不是。”窗边的景色开始缓缓倒退,鱼弯弯觉出了春末的景致了:人间的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议,唯独爱情,实在是过于折磨人的存在。
“丰息”将她派到了离L市最远的一个城市——Z市。
这次他亲自监督,为时一个月,目的用心不言而喻,鱼弯弯看了看刚刚离开专卖店时,手里被塞入的那份报纸,头版头条上还印着昨天晚上、骆惊舟与鱼千初亲密进入四季酒店的画面,而谢析像个尽职的保镖接送,若非鱼弯弯知道那里其实聚了乌泱泱一群人,光这份报道,便足以令人想入非非了。
也许去Z市,远离骆惊舟、远离这些眼花缭乱的东西,也不错。
将鱼弯弯送回公寓,骆惊舟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公司,鱼弯弯慢慢吞吞的整理行囊,给骆惊舟留下了一封手写信,径直去了机场。
候机大厅内,“丰息”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比约定时间,晚来了五分钟。”“丰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鱼弯弯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却她脸上波澜不兴,似乎并不为这次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路上塞车——”鱼弯弯漫不经心的抬头,对上“丰息”的那张脸,“而且现在我不是在这儿么?”
说起Z市,其实鱼弯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若她的记忆还在,她会清楚记得,骆惊舟曾经在这里参加了翻糖比赛,也曾经在这里,鱼弯弯主动向骆惊舟求婚了。
可惜,她忘了。
灰色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的笼罩着灰色的街道,当夜色入侵城市的繁华,Z市渡口边的驳船开始“隆隆”的靠岸,像是远归的游子卸下一身的疲倦,舒心躺在自己的安乐小窝中。
与车水马龙的街道相比,贯穿整个Z市的舞水河岸则浅浅的像是盈惑的记忆,一点点摇晃着城市的碎金。一场春天的小雨,如酥的褪去了冬天的严寒,一夜之间便使城市着上了迷人而靓丽的光彩。
鱼弯弯与“丰息”慢慢步行在舞水河岸,今天累了一整个白天,得到了很多素材,晚上她还要回去编辑,明天就要给“丰息”看样稿,她累的不轻。
微微揉着太阳穴,“丰息”似有所感的侧了侧身子,后退半步,凝视着她的的疲倦。
她只穿着一身简单的毡毛外套,盘着青丝,露出白皙红嫩的左耳,头发高高挽起,用一根滢滢亮亮的簪子固定起来,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秀典雅。
偶尔揉捏太阳穴的动作,指尖的轻灵仿佛精灵的活泼,发丝划过的地方,每一寸肌肤都追随着舞水河岸的风波,柔和美好的像是一幅墨画。
“丰息”的心忍不住漏掉一拍,捂着心口,屠门知道这不是属于他的情绪。
真心喜爱过的人,她即便只静静的站在你面前,无论她有什么样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你的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