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的啃了口瓜皮,鱼弯弯连带觉得旁边缠人的段言都看的顺眼起来,童重锦正在跟法国的那个烘焙师傅商量她的干饭大业,甲板上,这艘豪华邮轮的拥有者似乎想过来与鱼弯弯打个招呼,却沈菀磨人的走上前去,用酥胸蹭了蹭对方的手腕,对方淫淫一笑,搂着沈菀和另外一个嫩模上了二层。
一层的餐厅、游泳池、甲板大大方方供所有人享受;二层则是卧房;三层是一些健身房、SPA、KTV、桑拿房、电影院、棋牌室、室内草场……的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四层是船身控制室。
跨上二楼的瞬间,众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左右,也开始为今天的晚餐寻找伙伴。
段言深情的注视着鱼弯弯,鱼弯弯却充耳不闻般的再捧起一瓣西瓜,寻到一方餐桌坐下,打开笔记本,显然是准备办公。
不远处童重锦也正在专心致志的干饭,餐厅内有两个调酒师正在准备晚餐的饮品,段言要了两杯迷情酒饮,准备不放过这个机会,正要落座在鱼弯弯对面时,天空上响过一阵螺旋桨的喧嚣,一架直升机规模浩大的停在了甲板上,骆惊舟萧萧肃肃走出舱门,修长的十指扣上外套,一身西装革履。
甲板上的风光无限,他却毫无留恋,目不斜视。
干饭人的马卡龙“吧唧”一声砸在了琉璃台面上,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鱼弯弯,端上那一盘马卡龙,坐在了角落,消失在了主战场。
这个地方,既可以看戏,又不会被殃及无辜,巴适巴适。
骆惊舟余光扫了一眼段言酒杯里的迷迭花:“丧家之犬,喝酒之前,记得吃两粒花生米,这样才不至于做出头脑不清的愚蠢之举。”
“你!——”段言自以为自己的脾气在这两年已经收敛很多了,没想到屡屡在骆惊舟这里暴躁,若非骆惊舟这厮强大到不可思议,就该是他弱的无可救药。
这两种可能性,他哪一个都不想考虑。
他居然,坐着直升机过来了。
鱼弯弯刚刚准备下口的西瓜吓得差点斗气化马,骆惊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径直坐在了鱼弯弯的对面,完全没把段言放在眼里。
“这朵小云在大海里,一点都不难找。”
这个死变态,真的是跑遍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他!
直升机的螺旋桨再次响起,飞行员已经离开,鱼弯弯举着西瓜,眼尾带了点伪装的不在意:“你一个人么?”
“不然?——”微微挑眉,骆惊舟好笑的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手里的那瓣西瓜,“我觉得,你应该把最甜的那口给我。”
“女士优先。”
鱼弯弯护食的“嗷呜”一声,骆惊舟微微探身,在鱼弯弯耳边轻声道:“不一定要最甜的。”
在她大脑死机的瞬间,一口咬在了西瓜上,鱼弯弯举着空空荡荡的瓜皮上粘着的一点红瓤,有些不敢置信。
骆惊舟拿出手帕悠悠的擦了擦嘴:果然很甜。
鱼弯弯:“……”
跟谁比,都不要跟骆惊舟比流氓。
将瓜皮倒翻在桌上,鱼弯弯端着笔记本要换块窝,一双大手蜷住了她皓白的手腕,满意的看着鱼弯弯包的严严实实:“我收到了一封跟你一样的邀请卡。”眉眼扫过甲板上的投资方与酒池肉林:心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
嗯?
鱼弯弯眨眨眼:今天的杀青庆祝,明明是逐鹿集团的事情,跟他骆惊舟八竿子也打不上一块去,为什么投资方会出这个幺蛾子?
“我也很好奇,不过现在来了这里,倒觉得没有来错。”
你特么看到那些穿的少的美女,哈喇子都掉地上了,你当然开心。
手肘一沉,将骆惊舟的手撇开,鱼弯弯直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钓具坐在了适宜垂钓的侧廊,骆惊舟果然不屈不挠的跟了上来。
以一尾小鱼做饵,再狠狠将钓线抛出去,生活就是要这么惬意。
骆惊舟不声不响的在鱼弯弯身旁坐下,也拿出一套钓具,却见他相比鱼弯弯手忙脚乱的放钓线、缠浮标,明显是驾轻就熟,可知钓鱼这项野外求生技能根本难不倒他。
还没来得及转过视线,骆惊舟从箱子里拎出一条足足七八斤重的大草鱼,那条草鱼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后厨的砧板上虎口夺食下来的,连鱼尾还在搔动个不停,骆惊舟将草鱼串在勾上扔进水里,砸出的水花一大片,差点没把邮轮掀翻。
………
Iing.
鱼弯弯忍不住吐槽:这他娘要是真的能钓到鱼,本靓仔就跪下来给他唱《征服》!
却见骆惊舟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认真模样,好像他坐直升机来到这艘四面环水的邮轮上就是为了钓鱼,泡妞只是顺便而已。
想了想,鱼弯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本着人道主义的立场提醒他一下。
“你的饵太大,估计很难钓到鱼。”
“你钓小鱼,我钓大鱼,钓大鱼,就得用大饵,饵不大,晚上哪儿够吃呢?”
得,他还来劲了。
鱼弯弯决定懒得搭理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邮轮晃晃悠悠的开了半天,慢的跟龟泳一样,鱼弯弯都快打呵欠了,却还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而骆惊舟不慌不忙、专心致志,完全看不出上一秒还是个人神共愤的老色批。
就在鱼弯弯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骆惊舟的钓竿忽然一沉,鱼弯弯精神振奋:难道刚刚被他扔下水、差点把亚特兰蒂斯砸出来的那条草鱼,成精了?
钓竿陡的一弯,骆惊舟连忙回收钓线,鱼弯弯上去帮忙的瞬间,一条面目狰狞的牛鲨从水底冒出半个脑袋,吓得鱼弯弯丢下钓竿抱住了桅杆,而钓竿也因此飘到了海里。
晚餐就这样游走了。
骆惊舟双手插兜,带了点全不care的随性,仰头看着爬到桅杆一半的鱼弯弯:“晚饭跑了。”
鱼弯弯抖抖的从桅杆上下来,确认了一下那条灰皮白肚的牛鲨是真的游走了,拍了拍胸口,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如果这条牛鲨被拉上来,再被骆惊舟扔下去当诱饵,估计下次捞上来的就是东海龙王了。
喵了个咪的。
鱼弯弯奇形怪状的看着骆惊舟,带了点后怕的坐在凳子上,骆惊舟却开口道:“也许刚刚的晚饭不应该放。”
“拉上来,我们就会变成它的晚饭了。”可能还不够塞牙缝。
想到刚才那条牛鲨的牙缝,鱼弯弯的汗毛忍不住都要竖起来了:那牙缝之间的距离,咬一口的话,自己就没了。
“我的意思是,也许下一条,就是美人鱼了。”
呵——
她说呢。
“你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专门想着天鹅屁吃。”
听到鱼弯弯的教训,骆惊舟孺子受教般的落座,撑着右肘定定的贪图鱼弯弯的美色:“你说的不错,美人鱼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弯弯好看,”顿,别有意味道,“而且——”
鱼弯弯面容顿时一变: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而且”后面的内容,骆惊舟,are you ok?
女鬼怒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非鬼悠哉:“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女鬼反呛:“子非我,当然不知我知不知你的乐!”
非鬼正色的“咳”了一声:“知子莫若父,我是知道的。”
鱼弯弯钓鱼钓了半晌,一条鱼都没捞到,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个爹,再定睛一看,在她鱼竿两米处,一直有一条宽尾海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钓它的同伴,全然没把鱼弯弯放在眼里。
所以它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看自己钓鱼?
女鬼准备离开这里、回卧室摆脱这个死变态和这条瞧不起鬼的胖头鱼,一扭头,顶着屎黄色染发的段言站在逆光处,探了探脖子,在门框上磨蹭着,从下而上,从上而下,来回滚动时像一块还没下卤的猪头肉。
“弯弯,跟我离开,我帮你摆脱掉那个家伙。”
鱼弯弯:“………”
将两个变态扔下,鱼弯弯躺在大床上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吊灯的天花板,想到鱼千初那晚闯入的猝不及防,想到她说过的那些话,心中千头万绪,无有定型,而此时一楼的游泳池,显然又是一块极佳的宣泄场。
打开厚重的行礼,拿出一件泳衣,鱼弯弯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很是满意的换上,再回到二楼时,果然段言与骆惊舟都不见了。
嘻,正好。
下午的阳光失去了正午的灼烫,漫入泳池的瞬间,这种从四面八方逼仄而来的池水掠过肌肤的表面,鱼弯弯吹了吹手里的水花,太阳伞下晒太阳的女性渐少,享受着款款绰绰的游泳池,鱼弯弯心胸很是舒悦。
这个天气,如果我跟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还是先救你妈吧,我想在水里多呆一会。
骆惊舟楼上楼下的找鱼弯弯许久,正转回餐厅时,见泳池里浮着一颗脑袋,正欲擦过那颗脑袋绕道后厨,鱼弯弯抬肘靠在了泳池旁,端了杯果汁小呷。
裸色的上衣露出纤细的腰际,锁骨上的四分之三外,荷叶吊带层叠压边,靠在她肩膀的外沿,灵动可爱的将要飞出天际。
抽褶的胸口腰身玲珑有致,呈丁香花苞倒垂包裹的短裙为同色系的梅子色,延伸在膝盖之上十公分,修长的玉腿在水纹中轻柔的晃漾,活泼诱人的无与伦比。
太阳伞下有一束狐尾百合花正悄悄的燃放,卷曲的花蕊,洁白馥郁恰与她的肤色同香。
她的秀发三千在出水的一刹那,从前往后划出一道绝美的水色弧线,纤细的脖颈肌肤胜雪。饱蘸湿气的眸子似春山带雨,顾盼有情,又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魂牵梦绕。
全部打湿的泳衣,玲珑有致的包裹着身躯,不断滴落的水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饱满晶莹,绽放出无限的魅惑之意,在这一刻,居然硬生生的将一旁的狐尾百合比了下去。
仰头享受阳光的瞬间,一抹黑色的云翳遮挡住视线,鱼弯弯有些不满的睁开眼处,撞进骆惊舟一双近乎生吞活剥的眸色里,一个不查扑腾了两下,水面划出几片阔大的涟漪。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所以,我吓得又不是人。”骆惊舟单膝蹲下,熨烫板整的裤口边缘碰触到水渍,那条中缝线动了动,鱼弯弯心痕微沉,撑着水纹慢慢滑了出去。
“过来。”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那本靓仔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鱼弯弯在水里吐了一串泡泡:“一般公司的执行总裁不是很忙的么?为什么你骆惊舟这么闲,一天到晚西塘、法国两头跑,现在还能跑到邮轮上来泡妞?”
“泡自己的未婚妻,这是我的当务之急,这便算是我的科研领域。”
听着他在那边瞎几把乱说屁话,鱼弯弯捂住耳朵在水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