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不愿透露身份,以后必然还有相遇时机,跑了一个方聆渺不要紧,让盯着零点集团的人加大马力,我要零点集团,快点上路。”
鱼弯弯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工作,因为她发现无论她去什么地方,总是会被人家挡回来,各种奇葩的借口都有,很难不令人将这件事跟骆惊舟挂钩。
骆惊舟的确本事通天,跟所有公司都打了招呼,没人敢用鱼弯弯,鱼弯弯又将一百万还给了骆惊舟,靠她那点工资,很容易就会用完,她固然搬出了宿舍,但也不能一辈子住在童重锦家。
坐在街头的长椅上,鱼弯弯一口咬下又硬又干的馒头:现在她是待业中,又没有任何公司敢收自己,拿点钱出去租个房租都捉襟见肘,还谈什么胡吃海塞?早知道还是不要装大方,好歹将工资要回来多好,装什么两袖清风?现在好了?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她连吃馒头都只敢小口咬了。
不过,要想让她走投无路回去那是痴人说梦!
鱼弯弯看着L市的晚报,忽视掉那些“重金求子”的广告,看到一条“庄园清洁工”的工作,待遇虽然不高,但是包吃包住,重要的是在市郊,远离市中心,自然也就远离骆惊舟那变态,当即想也不想的用红笔打了个勾。
她现在身无分文,每次去取钱都显示余额不足,鱼弯弯呵呵了:没钱你开什么银行?
既然没有公司敢要自己,她就不相信骆惊舟连三百六十行都能操控,实在不行她宁可去街头卖艺,她都不会回去求那个死变态一句。
第二天一早,鱼弯弯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童重锦家,童重锦脸上带着依依不舍:“弯弯,你确定你要搬走吗?”
鱼弯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段时间多亏了你收留我,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正在哪个天桥下卖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待我衣锦还乡之时,就是你飞腾黄达之日!”
哭笑不得的看着鱼弯弯远去的背影,童重锦拿起茶几上的那份晚报,晚报上“清洁工”一栏被红笔勾起,童重锦挠了挠头:到底,是怎么能算计到这一步的呢?
鱼弯弯乘着公交车,又拖着行李箱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才来到山庄的外面,没办法,这里太偏,方圆十几里,只有这一座山庄,来这儿的人除了受邀前来的客人,还有谁没事会往这边跑?
何况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肯定都是开车来的,这里不通公交车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一路上的银杏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树干却不显丑,反而在树梢末端冒出了毛茸茸的嫩芽,预示着春天将至的气息,叶子虽未长成,却已令人联想到那满枝黄金的景象了。
春日虽迟,原堤上的草色却开始俄然一新。
庄园的早春,一日之盛为朝烟,为夕岚,今岁春雪甚盛,梅花为寒所勒,如胭脂一般,映着春色,分外显得精神,与杏桃相次开发,尤为奇观,薄露瀼瀼,轻烟淡淡。
春花开始繁荣滋盛的团成一圈,或织或帘,又写而规。红蓼花疏,景色虽非以往,却依旧如故。
鱼弯弯踏着干净整洁的路面,走进了这座蓝白交织的庄园,
庄园像是在蓝天白云之下最好的映衬,宁静安谧,使人看了便心情舒畅,交织着自然的气息。巨大的常青乔木与灌木丛开道,在跨入庄园的一刹那,宛如有无数自然灵气充溢着人的身体,鱼弯弯猛地一怔:这种气息是,龙脉!!
这庄园下居然藏着一条龙脉?
哎呀卧槽,天上一直往自己头上掉的都是铅球,现在居然砸了个馅饼。鱼弯弯只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庄园里的物景变化都不太大,鱼弯弯心头忍不住生出几丝别异的熟悉:奇怪,难道这个地方自己来过?不可能啊,它又不是人民币,总不能看着就眼熟吧。
穿过一片枯枝败叶的花架,鱼弯弯找到了庄园的管家——崔伯,拖着行李箱来到安排好的宿舍。
城堡二楼——
苏授啧着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会生产的葡萄酒,百感交集的从玫瑰花窗前将视线收回,看着旁边正在给钢琴调音的人,口吻中带着几分揶揄:“未婚妻来了,也不过来看看?”
简单的试了一首贝多芬的《月光》曲,发现有一个音总是不准,眉头无法舒缓,却还是放下音叉。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
“呦——那当时是谁大老远飞到英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回来的?”
骆惊舟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红酒杯:“出去。”
苏授“嘿嘿”一笑:“恼羞成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虽然夸张了点,但是骆惊舟当时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神情,那可是绝对的历历在目。
明面上,骆惊舟的确是跟所有公司打过招呼,但就怕有些人不守规矩,非要给鱼弯弯提供工作跟他对着干,所以他将苏授找来,他在,所有公司的股票崩盘,只在他一念之间,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葡萄架下正在扫落叶的鱼弯弯:一身工装牛仔服盖不住她已有规模的前凸后翘,腰带紧紧勒住,修长的双腿行动之间显出别样的风采,垂落在耳边的几缕碎发增添柔弱的风情,手背上的皴裂看的骆惊舟心头一紧。
“心疼就下去啊,站在这里瞧,未婚妻是不会回到你的怀抱中来的。”
苏授将骆惊舟的神色变化看的明明白白,对于骆惊舟的“曲线救国”,实在是很看不上,要是他,管他什么狗屁误会,直接啪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费什么口舌,一顿不行就啪两顿,啪到对方不能反驳也不想反驳为止。
当然,这样的女性,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估计暂时也出现不了了。
将酒杯放下,骆惊舟直接拿起整瓶灌了一口,转身离开:“这座庄园的每一个人,嘴巴都很紧,不会透露出这里是‘枕梦山庄’,苏授,你要是敢提——”
耸了耸肩,看着骆惊舟的背影轻飘飘喊了一句:“放心哈,弟媳与你的幸福,就包在我身上了。”
管家崔伯,是一个年纪已在六十上下、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昨天跟鱼弯弯通信的也就是他。
“弯弯,弯弯——”
崔伯对着她招手,鱼弯弯丢下扫帚小跑过去。
“将餐盘送到楼上给少爷,少爷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你快进快出,不能打扰。”
少爷?还在睡觉?
看了看正午的太阳,鱼弯弯又看了看盘子里烤好的面包和蔓越莓酱,还搭配了两个生煎包和一杯手磨豆浆,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盛出来:比自己还懒的少爷?这还真是个少爷。
鱼弯弯点头,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叠银器,杯茶碰撞,差点以为是去给英国女王送晚饭。
这啥少爷啊?牛逼轰轰的,是不是头上还长两个角呢?
崔伯看着鱼弯弯上楼的身影含笑:整个庄园的人,只有他一个知道,那是未来的少奶奶,这是少爷亲自所说。
木质的橡木楼梯,每一步都是钱啊——
鱼弯弯饿了一早上头晕眼花,偏偏餐盘里的每一样食物都是自己以前早上会吃的东西,这个“少爷”倒是挺会享受的。
绕过浓浓中世纪风情的走廊,鱼弯弯几乎瞠目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一砖一瓦无一不透露着梦幻庄园的气息,洋溢着古堡安宁寂静的神秘,落地窗帘近乎夸张的垂幔在玫瑰花窗上,略带一点哥特的颓废和浪漫的感伤,让人忍不住揣测庄园主人的喜好。
就是这儿了吧——
鱼弯弯站在门前刚想敲门,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少爷”还在睡,只得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入内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两边的内室虽然畅通无阻,但是深入进去势必会发出声音,鱼弯弯准备小心翼翼的将早餐放下就走,转身时却陡然撞上一个戴小丑面具的男人,吓得连连后退。
不怕鬼吓鬼,就怕人吓人,好汉,我在地府什么鬼没见过?要是传出去我被一个人吓到,我的一世英名铁定是不稳了。
“你你你你你——”
面具男穿着类似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骑士,卷到手臂中间的长袖衬衫扣子未系,修长的双腿外是一双长筒马靴,举手投足间显出良好的教养,一举一动皆有丰姿隽爽、萧疏轩举的气质。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鱼弯弯潜意识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应该不差。
“帮我。”
面具男挥了挥没有系上扣子的手腕,鱼弯弯环顾了一下左右,发现除了自己,应该没有别的鬼了,颤颤来到他旁边:奇怪,自己是鬼,向来都是别人怕自己,怎么自己往往都是被吓到的那一个?
鱼弯弯笨手笨脚,因为紧张,哆哆嗦嗦指尖不小心几次碰到他的手臂还是没有扣上,最后好不容易扣上了,又差点连带着整条袖子给他薅下来。
这什么变态男人穿的变态衣服?
鱼弯弯咽了口口水退后:这个面具男看来就是崔伯说的“少爷”了,嗯,带着面具的少爷,这口味还真特么的独特,看这装扮,少爷,您是准备打猎去,还是骑马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