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菀毒计

“呵呵——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喜提小红的符漱,鱼弯弯下意识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死死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符漱拿起一把军工刀在鱼弯弯的脸部晃了晃,“你害我丢了工作,连带着整个L市、S市,都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我,甚至连一些超市都不让我进,上个月我因为偷窃刚刚被抓进去,这才放出来,你猜猜这些事情都是谁干的好事?”

挑战一百天不说脏话,今天第一天,开他妈的始。

鱼弯弯默默的回答符漱的问题:这TM不明摆着是你自己干的好事么?

鱼弯弯翻了个白眼,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勉强应付道:“你当初在用工资想威压女员工时,你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符漱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鱼弯弯啊鱼弯弯,你这话说的太不公平!”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骆惊舟用他的身份威压你,你们就是真情实意、郎才女貌?我符漱对你有亲近之心,我就是獐头鼠目、心存不轨?你们女人都这么双标吗?”

这TM不愧是在传媒行业干过的人,绑个架一连用了四五个成语,还句句切境。

鱼弯弯难以呼吸:自己没喜欢骆惊舟之前,的确觉得他跟这个符漱也差不到哪去,但是喜欢上后联想到骆惊舟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自己,何苏习那次若是不算的话,骆惊舟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资本主义总编,这里面当然也有爱屋及乌使然,可是符漱的卑鄙,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你——”鱼弯弯喘不上气,符漱几次想硬生生的掐死她,让这个使自己沦落的这么惨的女人在这里死了,自己心里就畅快了,但是想到尸体毕竟不如活人好,只得收回手。

鱼弯弯剧烈喘息,看着这个“獐头鼠目”、“心存不轨”的符漱咳了好几声,巡视四周环境,想到自己今天估计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符漱冷笑一声,将军工刀靠近鱼弯弯的心脏,鱼弯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却刀身一转,沿着鱼弯弯的衣领一直下滑,割开上身衣物,看着鱼弯弯的半身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下身就不用脱了。”

鱼弯弯如遭雷击,挣扎着要解开绳索,符漱却拿出一截黑布蒙上了鱼弯弯的双眼:“听说在黑暗中,女人的反应会更大,还能让你更听话,鱼弯弯,在公司得不到的,现在这里,我符漱一样能得到!!”

将军工刀插进一旁的柱子上,看着鱼弯弯皓白的胸口,呼吸急促的扑上来,而至于那女人让自己录像、拍照的事情,则忘到了九霄云外。

在符漱靠上来的一瞬间,丰息驱车赶到,疯了般的将符漱扔出去,拔出柱子里的军工刀插进了他的手心,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丰息带着几近绝望的痛苦将鱼弯弯揽到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弯弯,对不起。

鱼弯弯脸上蒙着黑布,还以为这人是骆惊舟,激动的扑在他怀里:“你怎么才来!”

丰息拂了拂她的秀发,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强行将视线收回,脱下外套将她包裹,横抱起她离开这里。

L市的高级会所——

几个开发商正在与骆惊舟谈事情,骆惊舟五指倒扣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决策这项合同的是否进行,忽然一股莫名的烦躁将他包围,有些不耐烦的饮下一口威士忌,强行驱走那种莫名的不适。

今天鱼弯弯一定会被丰息留到很晚,这是骆惊舟的直觉,直觉证明果然没错,谢析隔一个小时会发一次信息到自己的邮箱,得到的结果也不出所料,然则从两个小时前谢析的信息就断了,骆惊舟还以为是谢析玩忽职守,现在却过了四个小时了还没收到。

“不好意思诸位,今天的消费我请,我出去打个电话。”

骆惊舟还没拨通鱼弯弯的电话,谢析的电话便来了。

“老大,不好了,鱼弯弯出事了。”

丰息是一个人独居,鱼弯弯被带到他家的路上已经又惊又怕的睡着了,抱着鱼弯弯上楼,见鱼弯弯衣衫破裂,几经犹豫还是闭着眼睛给她换了一套宽宽大大的衬衫。

他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只有这件。

看着鱼弯弯穿着自己的衬衫,露出腿部粉嫩可爱,翻身时勾勒的臀部曲线有致,胸口初具规模的弧度,青涩般的吸引人,谢析逃也似的回到浴室打开淋浴,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看到鱼弯弯与骆惊舟在咖啡店,举止亲昵,鱼弯弯还在别的女人挑衅时主动亲了骆惊舟一口,这模样哪里是亲戚?分明就是恋爱中的情侣。

骆惊舟对鱼弯弯的宠溺,鱼弯弯对骆惊舟的信赖,这些无一不刺痛着丰息的心,丰息对鱼弯弯的那句“我爱你”刚燃起的热情,因为这一幕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承认他生气,承认他嫉妒,承认他想报复,然而对手是强大到令人绝望的骆惊舟,他几乎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

淋浴的水流哗啦啦的滴在地板上,丰息拿过毛巾出了浴室,鱼弯弯还在床上睡得安安心心,带着劫后余生的幸运,丰息抚摸着她的脸,鱼弯弯下意识以为这是骆惊舟,用脑袋蹭了蹭,唤起对方心腔一片温柔的情意。

“弯弯——”

丰息低头在鱼弯弯额上印上一吻:对你的怒火非我本意,冲动是万恶之源,今天我已经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我可以忍受你与骆惊舟的亲密,但求时时能看到你。

视线停留在鱼弯弯的身上流转,看着她信赖的脸,不掺丝毫怀疑,丰息将心口的悔恨与燥热一起咽下:他虽非正人君子,也绝不是什么乘人之危的小人,他会等,等鱼弯弯愿意,等鱼弯弯心甘情愿。

抱着鱼弯弯,他享受着甜蜜又折磨人的夜晚,几乎没怎么睡得着,冰火交织的世界让他深深体会到了柳下惠的痛苦,心底深深的对柳下惠投以最高的尊敬。

骆惊舟几乎将整个L市的每一寸地皮都找了一遍,符漱在车库被发现,但是鱼弯弯不见踪影,快天亮时,骆惊舟处于暴怒与崩溃的边缘,看到了丰息带着鱼弯弯来到了公司。

鱼弯弯在丰息家中醒来时很意外,因为她一直以为对方是骆惊舟,所以死死拉住他不松手各种撒娇打闹,最后证明是自己认错了人,她尴尬不已,什么愤怒的情绪倒是抛到了九霄云外。

骆惊舟神色冰冷、眯着眼打量着丰息,鱼弯弯连忙挥手:“昨天是他救了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鱼弯弯似乎隐隐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

丰息温和一笑:“骆总客气,您是弯弯的大舅,弯弯是网编组的员工,我身为他的上级,这是应该的。”

“大舅”一词一出,鱼弯弯敏锐的感觉到骆惊舟的怒火蹭蹭上涨,连忙安抚:“这——总编,他是一片好意,昨天也真的多亏了他及时赶到,我——”见鱼弯弯近乎恳求的看着自己,骆惊舟收紧的双手慢慢放松,薅起鱼弯弯的后衣领,却发现她里面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刚刚压下去的火苗旺盛到了极点:“鱼弯弯!!”

“哎——总编,这一大早的,您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就知道您现在一定是精神百倍啊,足以证明总编现在身强体壮、吃嘛嘛香,总编您渴不渴,饿不饿?开不开心?还要要开心呢,因为不开心你也没啥办法呢——”

拎着鱼弯弯的后衣领上了电梯,看着欲追上来的丰息眼神锐利如利刃,刺的丰息脚步果然停下。

电梯关上的瞬间,骆惊舟发了疯般的吻住鱼弯弯的唇,鱼弯弯无力的拍打着骆惊舟的肩,四肢扑腾,骆惊舟将她捞到怀里,在电梯“叮”一声停在办公室的楼层时,她身上的那件丰息的衬衫已经被他撕烂,几乎赤裸着被包裹在怀中。

骆惊舟修长的双腿跨出,几步到了办公室中,将她丢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一夜的搜寻无果,他以为,他失去她了。

“弯弯——”骆惊舟抵住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有气无力的呼吸。

“干嘛?”

“昨天晚上——”

这四个字吓得鱼弯弯一激灵,眼神四处乱瞟:被骆惊舟知道自己误把丰息当作他,估计下场跟被生吞活剥也好不到哪儿去。

“哦,昨天晚上啊,主编把我救出来后就直接送我去了一家旅店,我一觉睡到天亮,啥也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我捡的,捡的。”打哈哈的想将这页揭过去,却骆惊舟一副看透一切的神色,鱼弯弯心虚不已,不敢与之对视,谁知却感受到骆惊舟身躯的颤抖。

“别离开我,答应我。”

漫不经心的语气缓缓为郑重代替,鱼弯弯圈住他的腰身,想到刚才电梯上骆惊舟对自己如暴风骤雨般的吻,有些了然:他应该,找了自己一夜吧。

年会的那天,整个问鼎集团都洋溢着一种欢腾的气氛,鱼弯弯提脚还没跨进公司便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塞进了一辆保时捷,若非最后是在黄昏别馆前停下,鱼弯弯差点还以为又被绑架了。

真是的,换个衣服都这么惊心动魄。

衣服换好后已经是下午,鱼弯弯还没来得及吃午饭,从楼梯上下来时,看到了等在楼下身穿礼服的骆惊舟,他正翘首以盼自己的出现,宛如等待仙杜瑞拉归来的王子。

CesareAttolini的晚礼服优雅随性,他一手放在口袋,一只手自然下垂,明玉如水的眼眸,渗透出梳云掠月的神采,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角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骆惊舟的气质,一直是一种晨雾敲钟、远暮磕破、星升月移的万众瞩目,只是站在一隅,便能拥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是风尘外物,俊逸难加,连带着他周围环境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摇动着人的欣喜。

鱼弯弯看着他专注而独一的视线,恍惚之间像在云端里漂浮,而身在云端的她一如既往,再未踏足过没有骆惊舟身处的人间。

看到他的瞬间,鱼弯弯几乎是直接蹦到骆惊舟身上,骆惊舟被撞了个满怀,后退一步,单手将鱼弯弯抱起,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闪过一丝惊艳的光彩。

“好看么?他们摆弄我半天,我——”

骆惊舟倒扣住她的后颈,用行动证明了他要说的话。

一吻已毕,骆惊舟用额头抵着鱼弯弯的额头:“非常好看。”

鱼弯弯喜滋滋的晃了晃脑袋:“那还用你说,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去公司的路上,鱼弯弯坐在后座玩花绳,骆惊舟一边工作,偶尔还能陪她翻一翻,谢析在后视镜看到时差点没把下巴扔到车窗外:想到穿西装打领带、平日叱咤风云的总编,手起刀落签合同,分分钟就是几个亿的大订单,现在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宠溺与钟爱,陪着一个毛丫头玩花绳?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快到公司前一公里,鱼弯弯忽然警觉的放下花绳让谢析停车。

虽然自己跟网编组的人说骆惊舟是自己大舅,可现在要是跟骆惊舟一起出现在问鼎集团,那是铁定实锤了啊。

“停车停车,我自己走到公司去。”

电脑“啪”一声阖上,骆惊舟危险的眸子掠过鱼弯弯,车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几个百分点,谢析缩了缩脖子: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惨的司机吗?

往车窗退了退,鱼弯弯看着骆惊舟明显不爽的神态咽了口口水,讨好道:“总编——”

“这招已经不新鲜了,换一招。”

瞥向谢析,谢析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三好市民绝不偷看的神色正襟危坐,鱼弯弯苦兮兮的:“求你了。”

“你要我,在这里把你扔下去?嗯?”

就知道骆惊舟不会轻易答应:豁出去了。

鱼弯弯厚着脸皮啵了一下骆惊舟,骆惊舟神色莫名的“哼”了一声,现在第一次体会到鱼弯弯之前跟自己说的那句——“我感觉我们是在偷情”的真正含义了,他骆惊舟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居然要被鱼弯弯嫌弃到如此程度?

鱼弯弯食指相对的戳了戳,小心翼翼的打量骆惊舟的神色,却见对方已经打开电脑,丝毫没有松口的样子,一时间胆战心惊。

“前面五百米把她放下去。”只有五百米路的话,自己在后面远远跟着也比较放心。

“总编最好啦——”鱼弯弯一激动抱着他的脖子,骆惊舟看着她喜气洋洋的脸,“这事没完。”

鱼弯弯被放下时先左顾右盼了一会,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跨了出去,明显是怕被熟人看见。

本来五百米的距离,对于迈巴赫来说只是一个呼吸,但是这段路,谢析却是硬生生的开了几分钟,见鱼弯弯孤独弱小又可怜的提着裙子,骆惊舟抿唇不语:他到底还要被鱼弯弯藏着掖着多久?

若非是知道鱼弯弯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任谁看都觉得鱼弯弯是怕人家看到误会。

骆惊舟心里的不爽越堆越重,恰逢此时,一件更不爽的事情发生了。

丰息在驱车赶往问鼎集团的路上,恰逢遇到了身穿礼服的鱼弯弯,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余是满脸的疑惑:“弯弯?”

鱼弯弯诧异回头:“主编?”

“你怎么在这里?”

鱼弯弯眼珠乱转:“本来想打出租车,结果钱不够它把我半路扔下了。”

听到这话的骆惊舟:“………”

丰息哭笑不得,打开副驾驶车门:“上来吧,我带你去。”

鱼弯弯笑嘻嘻的准备爬上副驾驶,却一道尖锐如剑锋的目光硬生生的阻止了这一动作,僵硬的将伸出去的手缩回:“那啥,主编,还有两百米,我一会儿就到了,咱们一会见!”

鱼弯弯提着裙子奔跑,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绿蝴蝶,轻盈飘逸,好看的让路人侧目,又让丰息侧目不已。

“老大?”谢析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