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总编?”
没人应门。
难道真的晕倒了?
鱼弯弯紧张的打开浴室大门,却见他正专注的闻着自己的瓶瓶罐罐,而身上却——
“啊啊啊啊啊啊啊!!!骆惊舟!!你你你你你!!——”
骆惊舟皱着眉看着闯进来的鱼弯弯,正捂脸惊恐不已,脸上扬起一丝邪恶的笑意,一步步朝她逼近,单手撑墙,居高临下。
“这么想看,刚刚应该跟我一起进来的,嗯?”
鱼弯弯缓缓张开手指,在指头缝里打量他:“我见你好长时间没出来,敲门也没应声,我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谁知道你这么变态的在闻那么多瓶瓶罐罐?
骆惊舟低头又嗅了一下,带一点月亮和牛奶混合的香气,清甜幽渺,果然。
水珠从他发梢间一滴滴向下渗出晶莹的雨滴,水色与灯色之下,他的脸是春山的遇雪犹清,他的眼是皑皑的白雪,顾盼烨然,他的唇是春日的骄阳,飞樱点就,青峰琼月。
鱼弯弯暗暗想到“丰神俊秀”这四个字,却觉得好像还不太够——如果,除掉现在的情景的话。
鱼弯弯转身就跑,骆惊舟将门锁阖上,一把捞回,用膝盖顶着她的腿,鱼弯弯面容一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汉饶命。”
“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骆惊舟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在她侧颊以唇瓣摩挲,似乎准备印上一吻,感觉到鱼弯弯的僵直:“你很紧张?嗯?”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鱼弯弯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结果,忍不住想撞墙,条件又不允许。
骆惊舟见她酡红的两腮,连带着脖子都红的不可思议,眼中翻滚着明灭不清的火苗:“早晚都要习惯的。”
“我恐怕我习惯不了。”
鱼弯弯欲哭无泪,骆惊舟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么?”
“超额剩余价值?”
“我喜欢的东西,是这天底下最无价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听到了吗?”
指尖滚烫的温度传来,鱼弯弯嘴角翕动:“黑市买卖器官是犯法的,少年郎,我劝你耗子尾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是我的,是你的。”
鱼弯弯紧张摇头:“不行不行,我只有四个肾,少于五百万一个我都不卖。”
骆惊舟陡然逼近,紧贴她的胸口:这段时间总算有点起色了,虽然还不太壮观,但是触感上来了。
“那我就自己摘了。”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弥漫,鱼弯弯看着骆惊舟不断靠近的俊颜咽着口水,骆惊舟对于这样的反应十分满意,看着鱼弯弯娇艳欲滴的双唇,心中早已无数次的勾勒过它的甜美,现在将要尝到,更暗蓄了无数的渴望与心愿。
“弯弯——”骆惊舟与鱼弯弯耳鬓厮磨,鱼弯弯紧张的双腿打颤,骆惊舟的唇落下来的刹那间,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破岑寂。
两人目光看向声源,鱼弯弯抱歉的摸了摸肚子:“我——我饿了——”
骆惊舟定了定,神色淡淡从架子上拿下浴巾裹好,打开门时,屋外的凉爽气息真的是恍如隔世。
啊,自由,自由的味道。
鱼弯弯扭了扭腰,回头见骆惊舟一脸黑线的出来“嘿嘿”一笑。
“你很开心么?”
鱼弯弯缩了缩脖子:“不敢不敢。”
“哼——”虽然不满,骆惊舟还是走到厨房开始做晚饭。
冰箱打开,拿出淀粉、鸡蛋、豆腐,将豆腐均匀切成四块,先裹上淀粉再裹上鸡蛋液在油锅中煎至两面金黄,然后捞出放在平底锅中倒入调好的酱汁熬煮入味,出锅时洒上点葱花与香菜叶,端上桌来时鱼弯弯绕着这道鸡蛋豆腐包转了好几圈。
“等等,烫。”
骆惊舟制止住她拿筷子的手,又迅速回去做了一道土豆炖牛腩与糖醋排骨,汤就用剩下的豆腐配了菠菜,做了鲜到让人飞起的菠菜汤。
鱼弯弯坐在沙发上眼中神采不断闪现:骆惊舟不论是拿刀切菜还是办公看文件,都有一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好像无论做什么事他都是这个领域的专家,由不得人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且那种专注的模样,一气呵成连贯的动作,即便是停顿都显示出他正在沉思的静穆。
他无论在哪里都是光芒四射的,也唯有光芒四射的方聆渺能配得上她。
鱼弯弯低头酸涩的看了看自己的脚趾头:所以他的心上人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自己这里呢?
本以为会立即扑上来吃饭的鱼弯弯却半天没动,鱼弯弯感觉到一片阴影将自己笼罩,骆惊舟正平静的看向自己。
“骆惊舟,你喜欢你的心上人么?”鱼弯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部分时候跟他讲话,都是仰视他的。
“非常。”
骆惊舟静静的打量她:这个蠢东西不会还没反应过来吧?
鱼弯弯“哦”了一声,听不出是喜是怒,踱到饭桌旁开始安安静静吃饭。
看着吃的一板一眼的鱼弯弯,骆惊舟打量许久:不对劲?她又怎么了?
骆惊舟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九点左右到达鱼弯弯的房子,在这里厚颜无耻的洗澡做饭,所以鱼弯弯的晚饭也不再草草解决,而时间一长,鱼弯弯已经习惯身边多了一个骆惊舟了。
她又馋又懒还不爱干活,骆惊舟一边给她收拾屋子还一边给她做饭毫无怨言,除掉有时候的卑鄙,鱼弯弯都觉得骆惊舟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伸出援手救书生于危难之中的狐狸精,却每每想到骆惊舟对方聆渺的感情,鱼弯弯心里默默的把自己定义为第三者。
骆惊舟不肯放过外遇的机会所以才会一直纠缠,她既恼恨骆惊舟,更恼恨自己无法推开骆惊舟,所以对他一直十分冷淡。
如果以前鱼弯弯还会跟骆惊舟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现在却有一种不得不应付的疏离客套。
这样的态度持续了一个星期,骆惊舟已经忍到了极点。
鱼弯弯熟练的铺着沙发准备睡觉,骆惊舟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有事?”
言简意赅,丝毫不拖泥带水,鱼弯弯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他。
骆惊舟低头复杂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鱼弯弯:“去床上睡。”
“这里就可以。”
鱼弯弯刚要躺下,“你是想让我把你扛上去,还是你自己走上去?”于是她不得不走到床上,在最里侧找到一个小小的区域蜷缩起身体,并将枕头放在了中间,暗示楚河汉界。
骆惊舟怒气冲冲的将枕头扔开,拽起鱼弯弯的手臂,扳正她的肩膀,刚要质问她什么,却见她眼角带着泪痕,顿时一腔怒气烟消云散,带着怜惜的神色:“到底怎么了?”
鱼弯弯不语。
僵持了一会,骆惊舟轻声的:“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鱼弯弯身躯颤了颤,艰难的点了点头:“你在这里,我不太习惯,但你是总编,我没办法拒绝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闭眼,眼尾掉下两行泪珠,“考虑一下不要为难我。”
骆惊舟放开她“嗯”了一声,躺下阖眼入眠。
鱼弯弯缩在床角,看着那一轮下弦月,扁一点,再扁一点,慢慢隐没在云里,抬起手背却发现方才枕在耳朵下的手背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