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方聆渺是法国女人应该也不准确,因为鱼弯弯可以明显从她的五官看出她的国别,虽然中文说的还不是很流利,但是一口法语腔听着并不让人觉得别扭,大概因为她是美女的缘故。
Burberry的低胸超短裙勾勒出胸口夸张的曲线,一双长腿扭动之时连带着胯部都有模特的风情万种,栗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娇媚。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瓜子脸,细长的柳眉下是小巧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打上蜜桃色的腮红,像是真人版的SD娃娃,而此刻她的双唇,正热辣而直率的朝向众人抛出一个个飞吻。
“哇,我的天呐,这个异域美女换我我早就招架不住了,亏得总编舍得把她带出来给我们看。”
“这可是未来的老板娘,当然要带来撑撑场面。”
“你们说总编请了一个星期假,这提前回来,不会是体力跟不上了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跟在这么一个美女身边,还能想着工作的原因。”
………
鱼弯弯低头看了看自己帆布鞋的鞋尖上沾了点泥,鼻头一酸,骆惊舟的视线在人群中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鱼弯弯,却在角落中看见她正一动不动的看地板,心里不悦:地砖比他还好看么?谢析不是说她想自己想的形神削瘦、失魂落魄、痛不欲生吗?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拨开人群径直往鱼弯弯走去,人群自动让了一条大道,所以当骆惊舟畅通无阻的站在鱼弯弯面前时,鱼弯弯看着面前的阴影睫毛一抖:“总编好,总编辛苦了,总编再见。”
骆惊舟下意识的想把她拎回来,但是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大合适,见她退半步预备逃跑的举动:“实习还顺利么?”
“还行吧。”
还行吧?这是什么回答?
然而鱼弯弯又的的确确停下不逃了,周围空气一静,骆惊舟看她没什么精神,正欲跟她再说些什么,方聆渺忽然娇媚无比的如水蛇般缠上他的右臂:“darling,能带我再去一次我们第一次约会的moon dark么?我在法国真的好想再回到那里、再听一听乐师弹得不怎么样的钢琴,尝一尝正宗的料理,只要是你给我点的,我都爱吃。”
鱼弯弯低头:原来骆惊舟的心上人的确是她。
骆惊舟冷漠的睨了她一眼,却方聆渺以极为夸张的神色仿佛才看见鱼弯弯站在这里一样,见到她胸前的“实习生”铭牌,带了几分奇怪:“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下来接水喝。”
鱼弯弯用很流利的法语回答了方聆渺的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方聆渺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尬,有点瞠目的看向骆惊舟,似乎在询问为什么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实习生都能这么狂,骆惊舟不着痕迹的抽开手,直直跨入高层专属电梯,方聆渺穿着高跟鞋没赶上电梯门关上的一瞬,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
电梯内,骆惊舟左手云淡风轻的插在口袋里,右手死死按住“闭合”按钮,见方聆渺总算没赶上满意松开。
“总编好帅啊。”
“对啊对啊,而且他还很关心实习生的实习情况,别的公司的总编怎么会管我们实习生的死活。”
“问鼎集团福利这么好,总编又帅又温柔,我决定要在问鼎集团待一辈子!”
………
老板娘啊——
鱼弯弯推开逃生楼梯的门,一阶阶的往上爬,网编组在十二楼,她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停停走走,根本没有数字概念,不小心撞上一个人,鱼弯弯头也不抬:“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她往左挪动几步,却那人也往右跨出,所以她反着往右挪动,谁知那人好像故意跟她做对一样往左移动:“我不是说了借——”
“总编?”
骆惊舟正准备下去找鱼弯弯把她拎到办公室时,却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鱼弯弯咬着手指头、失魂落魄的推开二十一楼的逃生大门,神色一怔,三步两步站在了她面前。
这声隔了四天之后的“总编”来的妥帖又悦耳:“再叫一声。”
“麻烦你这个资本主义让一下。”
骆惊舟:“………”
谢析可没跟自己说她这四天内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鱼弯弯!!”
“喊什么喊?我又不是聋,你怕我听不到吗?那你看我戴助听器了吗?没戴你喊这么大声干嘛?吓着我你付我医药费么?我还没转正又没有五险一金,你自己定的规章制度自己不清楚?”
鱼弯弯侧头看了看电梯的层数才发现自己多爬了几楼,有些后知后觉的领悟,准备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踮起脚才能够到,而显然这一举动又十分不符合靓仔本仔的身份,于是鱼弯弯“善心大发”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谢谢你提醒,我要继续为赚取更多的超额剩余价值了,祝我好运。”
却鱼弯弯转身时想起他这只胳膊刚才那个法国女人抱过,顿时有些恶寒的在衣摆上蹭了蹭,转身就走。
骆惊舟的一张脸黑到不能再黑,一把薅过去,却发现这次鱼弯弯极为矫捷的蹲下,他双手伸出去扑了个空,鱼弯弯还回头扭了扭了脑袋:“哎哎,逮不到逮不到,你以为你有张良计我就没有过墙梯吗?同一招还上当那么多遍?你当我傻?七十二招小擒拿手你练的不错,我八十一式凌波微步学得不差。兄嘚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骆惊舟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转身一边跑一边兔子跳,明显是为了预防自己故技重施,强行憋住笑,简单粗暴的一把扛起她就走,果然她不出意料的张牙舞爪。
“卧槽,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个问鼎集团的花骨朵,我的八十一招凌波微步还没全部使出来呢,有种我们再战一局,你不准偷袭,谁耍赖谁是狗屎,我劝你耗子尾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逼我用****的正义之剑让你弃暗投明,否则搞得太难看,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跟你再战一局?你以为我傻?”骆惊舟以彼之话还施彼身:一旦把她放下来,她肯定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这死丫头拍马屁与逃跑的功夫实在是一流,这么厉害,之前是怎么死的?莫不成真是屁话说多了被噎死的?
骆惊舟的办公室就是二十层,将鱼弯弯轻放在沙发上,鱼弯弯下意识一蹦三尺高,夺门就要逃走,骆惊舟稳若泰山的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着她的表演。
嗯?他怎么不阻止我?
鱼弯弯要逃跑的动作一顿:“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一定要跑,我有什么办法,毕竟如你所言,年轻人比武,要讲武德么——”骆惊舟摊了摊手,一副公正和谐的良好市民模样。
鱼弯弯: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说,你打算用什么威胁我?绩效?还是备用钥匙?”
“真聪明,所以我也会如我邮件所说的那样,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提起邮件鱼弯弯就肝疼,她说了那么那么一大段,你就发了几个问号?你特么就不能多发几个字么?还得自己前前后后的绕着那几个问号看了几遍,还以为三个问号中藏了什么摩斯密码。
骆惊舟见她果然乖乖的站在门前,双臂环抱:“说吧,你想怎么打?”
“哈?”
“刚刚你不是说要再来一局么?我现在有空,可以跟你再来一局,散打还是古武,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