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于斐随口道，“不用急，先欠着就是。”
她想了想，眉眼微扬，“小9，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债，回头我找你还的时候再还就可以。”
999沉默地掏出小本子写下一条记录。
宿主暂时没想到想交换的物品，说让999先欠下人情债，等以后再还。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人情债，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名有些不安和惆怅。
就很想知道，宿主什么时候才会要它还清人情债？
“阿斐，”燕然骑马忽然出现在车窗外，“想骑马不？”
于斐眼睛微亮：“好呀！”
因为青灵要背神术，颜依依又说想坐马车，所以最近赶路三人坐马车的时辰日渐增长。
燕然虽然不爽，但一对上于斐的目光，就忍不住一再退让。
就像楚王说的，女子凑在一块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燕然好多次故意骑马路过马车想和于斐说句话，回回都是被里头叽里呱啦没个停歇的对话闹得插不进嘴。
像这样安静的情况比较少见，一定要把握好了。
见于斐笑眯眯地下了马车上了他的马，燕然嘴角一翘，神采飞扬地一扬马鞭，往前疾驰而去。
“啧。”
楚王和秦王并肩骑行，大摇其头，“这一时半会儿没跟媳妇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的男人，除了六弟就没见过别人是这样的了。”
秦王默默地目送疾驰而去的背影，浅浅一笑：“兴许是因为遇到了对的人。”
“这话有理，”楚王用力点了点头，“这于侧妃进府前，太子府里的女人那么多，四哥可从来没见六弟对谁有过好脸色。”
“别说好脸色，就多瞧一眼都像是不曾。”
“所以说，后院女子再多，也比不上有一个合心意的好。”
秦王的笑容渐渐凝结在嘴角。
他淡淡笑着，眸心飞快地闪过一丝难言的落寞。
楚王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发现秦王并没有吭声，一时讪讪地收了嘴：“怎么，五弟该不是还没遇上这样的女子？”
秦王嘴角浅浅一勾：“尚未。”
楚王眨了眨眼。
突然就想起自家王妃说过的话，在人前说话最忌讳的就是往人家心窝里捅刀子。
五弟要是还没找到合心意的女子，那他刚才讲了这么久，咋也不拦住他。
哎。
五弟就是这个性子，温文儒雅，与世无争。
楚王挖空心思地想了半天：“五弟你也别急，这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缘分。说不定哪天你的缘分就到了。”
“或许吧。”秦王浅笑如故，“借四哥吉言。”
众人一路疾赶，终于在一日上午时分抵达青衣城。
“这大白天的，青衣城的城门怎么给关了？”
楚王扬着马鞭指向前方，“这咋回事？”
青灵闻言从车窗探出头，神色凝重：“恐怕是城里的族民都赶去圣山了，留下的族民不多，为了安全计会将城门关闭。”
这是青衣嬷嬷以前给她讲圣山往事的时候提过的事。
“那咱们怎么进去？”楚王手一摊，跳下马问。
“用当时离开青衣城城主给咱们的通行令试试。”
燕然沉思片刻，下了决定。
众人徐徐抵达城门前，徐公公拿着通行令去了城门处。
守城的侍卫看了通行令，又询问了不少问题，才将城门开了一个角，催促众人快些进去。
“守城的侍卫还认识咱们，”徐公公回禀道，“且这有通行令在，所以就让咱们进城了。”
众人进了青衣城，果然见曾经热闹繁华的街市一片寂静，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走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仍开着门的客栈。
客栈的掌柜是个瘸腿老头，正独自饮酒吃着花生米，见众人进来，惊讶万分。
“圣山今天夜半子时便会降临，族民们几乎全都跟着族长去圣山了，”老头把客房的钥匙丢给徐公公去放行李，见楚王等人围过来问话，便也没有保留地侃侃而谈，“我这要不是腿瘸得实在走不动了，定然也要跟着族民们前去圣山朝拜。”
“我们青衣族终于要有圣女了！”他感慨道，“自从三十年前青兰圣女过世后，青衣族一直都没有选出圣女。”
“虽然族长说即便没有圣女，我们青衣族也是最大的族，族民无需忧虑。”
“可这到底是不比有圣女在让人安心。”
前任族长娄图是个有能力的人，执掌青衣城数十年，确实给族民们营造了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
然而青衣族族民的心底最深处，对圣女依旧有着无法泯灭的崇拜。
只有圣女才能让他们的民族长盛不衰。
众人仔细听了瘸腿老头的话，楚王捏了一颗花生米丢嘴里，吧唧道：“即将要选出圣女是好事，你咋瞧着好像还挺担心的？这又是为啥？”
老头确实难掩愁容。
他又饮了一杯酒：“诸位路过青衣城自是不知，其实前阵日子我们青衣城出现过一件大事。”
众人心中一动。
“出现了什么大事？”楚王问道。
“我们的新任城主继任后不久，就传言圣山将降临，很快就要选出新圣女。”
老头又满了一杯酒，“这是欢天喜地的大好事，族民们带着期盼跟新任城主去寻圣山，哪知圣山出现是出现了，可……选圣女时却出了问题。”
“什么意思？”楚王满心好奇，“是说圣山给你们选出圣女，然后圣女出事了？”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老头摆摆手，嘎巴了一嘴酒道，“圣钥出了问题，圣山根本没有启动选圣女，而且还因此引了圣神之怒，差点灭杀了大半族民！”
众人齐齐抽了口气。
“这又是咋回事？”
老头双手一摊：“圣钥出问题的事可是秘密，我们这些小小族民哪里知道？只知道当时若不是前任圣女青衣圣女突然从天而降拯救了族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回圣山再临，”老头叹口气，“但愿一切顺利。若圣山再次迁怒我族，青衣族怕是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自顾自地倒酒慢慢喝，神情感慨。
众人对视一眼，陆续起身上了客房。
进了客房，于斐拉住青灵问道：“灵儿，刚才掌柜所说的事，青衣嬷嬷可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