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回来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于斐心中有事，只浅浅睡着，听见动静后起身迎了上去：“阿然，你们讨论事情可顺利？”
“爷将百年和平条约之事跟相关官员讲了，”燕然毫不避讳地告诉于斐，“并且把草拟的合约让他们仔细查核增减，其余的事情只需等裴坤继任后进行便可。”
此行去齐国可算是收获颇丰。
百年和平条约之事早在齐国时就已经让人传书回京城，皇上得知消息后龙心大悦。
原本只想着让燕然将五座城池夺回，哪知他不止以最少的损失夺回五座城池，而且还与齐国新君商定了百年和平条约，这意味着百年之内边关无需重兵镇守，可以畅通贸易往来，盛世可期。
燕然此举，使得他在朝中的声望更是又登一层楼。
于斐笑着踮起脚揉了揉他的俊脸：“阿然日后定然是千古名君！”
燕然被她哄得心情愉悦，薄唇微翘：“阿斐这么晚还不歇息，可是还不累？”
“累……累极了！”于斐一看燕然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忙推他去梳洗道，“灵儿那有急事，所以我才等你回来商议。”
燕然简单梳洗更衣出来，听了于斐的话，思索一瞬道：“单西城的事情已毕，爷本想着明后日咱们就可以启程回返。”
“那不如咱们明日就走？”于斐不放心青灵一个人回去，提议道。
“可以。”燕然对她的决定并不反对。
隔日上午起来，众人得知午后启程出发，各自收拾行装。
于斐正收着衣裳，忽地就听见999在她脑海开口：“……宿主。”
“嗯？”
于斐对999这个三不五时会冒个头刷刷存在感，随后又销声匿迹的系统早已习惯，随口在脑海里问道，“又有新任务？”
“……还没有……”999迟疑。
“没有新任务？”于斐手下一顿，颇好奇道，“那你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闲了想找我聊天？”
被戳中心思的999登时脸红了。
可不就是想找宿主聊聊天么。
但它是个系统，还不怎么会聊天。
不知道宿主会不会嫌弃它。
“宿主，你们人类都喜欢聊天？”999提出疑问。
于斐继续收拾东西：“当然，聊天可以让你了解对方，知晓对方的想法，而且还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对对对！
它就是想了解宿主，知晓宿主的想法！
999兴奋地点点头：“宿主，999可以和你聊天吗？”
于斐：……
“你想了解我？”
“……是呀。”999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
“原因。”于斐挑眉。
999沉默片刻。
“我最近选修的那门课程，已经考到了五十分。”999讲道，“最后十分是实践分。要想得满分，必须要充分了解宿主的想法，遇见事情后能够第一时间猜测出宿主的应对思路。”
999请教了系统十八师兄，师兄说多多和宿主聊天，掌握人类的思想脉络，就能把这十分拿到手！
师兄还夸它厉害，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将课程考到五十分的系统。
继续再努力一把，一定能够成为第一个在《论如何对宿主察言观色》这门课程上合格的系统！
“所以你想找我聊天，就为了拿到这最后十分？”
于斐觉得999这小系统还挺可爱的，不由想要逗逗它，“可我不乐意呀，没有谁平白无故地会让别人去了解自己的想法，懂不？小99？”
“我叫999。”999纠正了于斐的称呼，“宿主，咱们可以做交换。”
十八师兄说过宿主未必会同意的可能性，也给了应对的方法。
师兄说人类最喜欢以物易物。
“可以怎么交换？”于斐果然来了兴趣。
999又道：“如果宿主愿意和999聊天，宿主需要999帮忙的地方，可以提出来。999会尽力帮宿主做到。”
“无论什么都可以？”于斐嘴角一勾。
999顿了顿：“在999力所能及的范围都可以。”
“成交。”
999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宿主真的答应了！
好开森！
“不过，”于斐又补充了一句，“从今往后，我可能会根据心情叫你999，也可能会叫你小99，或者小9，又或者别的昵称，你都不可以抗拒！”
999：……
人类果然很复杂。
连称呼都要千变万化。
“好的，宿主。”
因为青灵急着回返，众人赶路直奔青衣城。
越是临近青衣城，青灵的神色愈发沉重。
“早两日还能感应到外曾祖母的召唤，”她目露担忧，“可今天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于斐握住她的手：“你不是说青衣嬷嬷说了，若是赶回去时间尚早，便直接在青衣城会面。若是晚了，回青衣城后直奔圣山？”
“外曾祖母最后是这么交代的。”青灵回握住于斐，仿佛那样就可以汲取到力量，“可灵儿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她老人家。”
颜依依托腮：“圣山在哪里？若是担心的话，咱们直接去圣山不就结了？”
去的早就在圣山等，若是晚了说不定还能赶得及。
就没必要非回青衣城一趟。
“不成的。”青灵摇摇头，“灵儿要回青衣城得了指引才知道圣山在哪里。”
于斐和颜依依对视一眼：“圣山难不成还会变换地方？”
“对。”青灵点头，“圣山平时并不可见，只有到了选择圣女的时候才会在夜间显现。而每一回选圣女，圣山的位置都会有所变动。”
“外曾祖母尚不知晓圣山的位置，所以还没告诉灵儿。”
于斐：……
就很神奇。
“灵儿先默背神术去了。”
青衣嬷嬷交代她务必将所有学过的神术通背一遍，会增加被圣山选上的几率。
于斐摸摸她的头：“快去背吧。姑姑和依依姐不打扰你。”
999的声音冒了出来：“宿主，你是在担心青灵姑娘吗？”
于斐撩开帘子看外头：“对。”
“为什么？你担心青灵姑娘不会被圣山选为圣女？”999困惑。
“没错。”
“可是，青灵姑娘是青衣嬷嬷之后，她是血脉既定的圣女无疑。”
“纵然如此，但天底下的事情总有变数。”于斐托腮望着窗外，“一日没有尘埃落定，就一日让人忧心。这是人之常情。”
999：……
人类的世界真的很复杂。
还不大能理解。
“宿主，你想好要999做什么来做交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