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老人是当世少有的书法名家,”燕然在齐国住过许多年,对绝笔老人的传闻如数家珍,“想向他拜师学艺的人多不胜数。”
楚王眉头一皱:“六弟什么意思?四哥是绝对不会拜他为师的!”
他向来走威风凛凛气势滔天的大将军形象。
握笔写字?
哈哈哈。
不能行。
如果不是他家王妃说练字可以修身养性,让人不那么容易冲动,且见字如见人,得有一手好字才能让人更加敬仰,他才不会在王妃的陪同下认真练字。
一想到刚才的老头一手卡住他的喉咙把他堵在墙壁上,一手教他握笔写字,楚王就觉得——
他还是回家抱媳妇比较香。
燕然睃他一眼:“绝笔老人认定的事情,极少放弃。”
楚王不自觉想起刚才在绝笔老人手下无法挣脱的情形,脸一瘪:“六弟,这你可得帮帮四哥!”
他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拜师学艺?
学的还是写字?
传扬出去可不得让人笑话坏了他。
不成不成。
“绝笔老人不仅书法一绝,一身功夫亦少有所敌。”燕然继续道,“四哥若是学得他的武功,定然受益匪浅。”
楚王想了想,认真请教:“四哥的武功有需要向人学?六弟,要不咱再比划下?”
“你赢过?”燕然背手躲开楚王的大掌。
楚王不信邪,嚷嚷道:“以往比划四哥也没输你几招……”
“那是因为我只用了一成功力。”
燕然拉着于斐下了画舫。
余下缥缈的声音,如同冰棱子戳进楚王的心窝窝上。
“哎,六弟,等等为兄!”
于斐问童子:“请问除了下一艘作画的画舫外,是否还有下棋的画舫?”
童子恭声道:“回公子,是的。”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画舫?”
童子摇头:“回公子,今日的文豪大会仅提供这几项文采考验,没有更多的了。”
于斐暗自思索,按照999的任务,她得确保每个人手上都有入门令牌。
如今燕大魔头、陶麒陶麟和楚王都已经顺利拿到了令牌,而她,若是不出岔子的话,应当可以在下棋画舫那里获得一枚令牌。
那么,就剩下徐公公和青灵两个人了。
于斐看徐公公:“徐公公,作画和下棋你可有擅长的?亦或早前的弹琴和书法中择其一?”
徐安被问得一愣。
他不过是个奴才,平日里多是伺候主子,哪有那么多闲暇时间去培养文采才艺。
“不若小的在岸上等待几位公子从大画舫回来?”徐公公小心翼翼回应。
从来没有人邀请过他去参加这样的活动。
身为奴才,他向来只需要隐在殿下身后,随时伺候好殿下便可。
娘娘今日这般说,分明像是把他当做同等身份般对待。
就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于斐沉吟片刻:“徐公公可还记得爷的目的?你怎能不上大画舫呢?”
徐公公先是一怔。
是啊,他差点忘了。
殿下此行并非参加文豪大会那么简单。
要对付的是自幼欺负殿下的褚丕贱人!
想起褚丕,徐公公恨不得亲手剁了他!
娘娘说得对,他不能缩在后头,他必须要弄到一枚令牌,亲手干掉褚丕或者亲眼看着褚丕被干掉!
徐公公思索片刻,小声问道:“于公子,小的会画人像,不知道是否算作画?”
画人像?
于斐看看燕然,就见燕然颔首:“徐安画人像,纤毫毕现,精准无误。”
徐公公谦虚一笑。
这都是殿下幼时在齐国做质子时,他为了替殿下统计齐国朝臣官员情况时练出来的。
“那咱们上画舫看看!”
作画的画舫里最是热闹。
无论是伏案作画的,还是排队等待评鉴的,亦或是交头接耳赏画的,大有人在。
童子介绍道:“公子们可以从人物画、山水画和花鸟画三类中选择其中一个大类进行作画。三大类各有一名大师作为评判者,将画作交于他评判,当下便可知是否能得令牌。”
徐公公主动自觉地前往人物画的区域,取了纸笔,又四下观望了一番,便垂首仔细作起画来。
燕然等人不便打扰他,各自散了去看附近的人作画。
于斐拉着青灵往花鸟画区域走去。
“灵儿,你瞧,那个人画的鸟儿如何?”
青灵伸长脖子看了看:“还挺像。”
“那这个呢?”于斐又指着一个画花丛和蝴蝶的,“灵儿觉得那蝴蝶画得如何?”
“一……般?”青灵迟疑地看了眼,“蝴蝶的身子不是那样儿的。”
于斐含笑:“灵儿,我觉得你画的蛊虫宝宝比他们画得都要好。要不要试一试?”
“灵儿吗?”青灵吃惊地指着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参加这样……儒雅高尚的作画考验。
虽然她很会画蛊虫宝宝。
可,那是因为从小就喜欢蛊虫宝宝,所以养成了将所有养的蛊虫宝宝画像和起名的习惯。
经年累月下来,她就能把蛊虫宝宝的每一分每一毫都画得细致,甚至一模一样。
这样就能算是会作画了?
“当然算了。”于斐用力点点头,“事实上,你画的蛊虫宝宝是我见过画得最好的。”
“那灵儿试试看?”
青灵有被鼓励到。
而且,她也想拥有一枚令牌,跟着大伙儿上大画舫去看热闹。
见青灵乐滋滋地跑去取了画笔,于斐老怀欣慰。
希望徐公公和青灵都能够顺利拿到令牌!
忽地手就被人偷偷牵住了,于斐吓得一回头,压低声音道:“爷,咱们现在可都是男儿身。”
燕然眸光含着别样意味,拉着于斐往船舱边上走去。
“人多得人挤人,”燕然将自家媳妇安全地护在臂弯和船舱壁间,“没人会看见。”
于斐抬起头看他,没忍住噗嗤一笑。
笑得燕然一脸莫名:“怎么?”
“没……”于斐唇角弯弯,“就是想起刚才四哥被绝笔大人壁咚的一幕。爷,”她靠近了燕然些许,呵气如兰,“和咱们现在是不是很像?”
燕然的脸刹间僵了僵。
大手一伸便掐紧了于斐的腰:“不许再提别人。和爷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着爷,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