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摆了四套桌椅,每张桌子后都坐着一名年纪不小的老者。
排队等着大儒们评判优劣的文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且尚有不少正在两侧思索落笔的文人。
于斐走上前看了几眼,回来对众人道:“咱们可以选择以‘春、柳、江,月’四字中的一字为题写一首诗。”
“只要这首诗能入大儒的眼,那咱们就可以取得入门令牌。”
规则很简单。
于斐目光微抬,看向楚王。
楚王一脸无辜地睁大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本……公子自幼习武,最不耐烦那些酸溜溜的东西,别看本……公子。”
于斐扯了扯嘴角,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随后又默默地看向陶麒。
陶麒露出雪白的牙齿阳光般一笑:“回主子,用分别有这四个字的毒材凑成诗,能过关不?”
于斐嘴角一抽,看向陶麟。
陶麟冷着不会笑的脸:“属下只会阵法。”
于斐微笑,飞快地看了眼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青灵。
青灵歪着头眨巴眼睛:“灵儿不会。”
于斐深吸了口气。
虽然她也不会写诗。
但肚子里装着的诗少说也有两三百首。
要不,随便找一首出来应付过去?
就在她琢磨着究竟是‘春眠不觉晓’好,还是‘满城春色宫墙柳’更合宜时,燕然忽地抬步走向一侧。
随手拿起一根狼毫沾了墨,几乎想也不想地就落笔在纸上。
刷刷刷地写下了一首诗。
于斐靠了过去,眯起眼读了一遍,心中略惊。
合着燕大魔头竟然还有这才华!
徐公公在旁一脸淡定地含笑道:“爷自幼饱读诗书,区区写首诗对爷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燕然扫他一眼,嘴角微翘地把纸递了过去。
“是,爷。”
徐公公忙恭敬地接过那首诗,快步走到前头去排队。
待轮到徐公公时,坐在桌后的大儒看了纸上龙飞凤舞的七言诗,蹭地就站了起来,招呼着两旁的另外三个大儒过去一同赏鉴。
“竟有如此文采,实乃多年少见!”
“这首诗委实是妙极!”
“不仅点破了春色之美,还让人有种海阔天空任意行的豪情,绝!”
几位大儒交口称赞,引来不少文人学子观看。
燕然不耐地轻咳一声。
徐公公忙上前问道:“不知这首诗是否可得入门令牌一枚?”
四位大儒异口同声道:“自然可得!”
徐公公领了令牌,恭敬地递给燕然,众人紧随其后进了入口。
外头苦思冥想而得不到入门令牌的文人学子无数,人人羡慕地看着众人走了进去。
进了入口,与外头人山人海完全两不相同。
有童子迎了上来:“恭喜几位公子得了入门令牌,请随小的来。”
童子领着众人走到江边,指着沿岸的停泊的数艘画舫道:“江中画舫每一艘都有一个主题,只要通过考验,就可以获得一枚入门令牌。”
“不是已经拿到入门令牌了,还要那玩意儿作甚?”楚王扯了嗓子问。
“虽然几位公子已有一枚入门令牌,”童子好脾气地解释,“但若要想登上最大的画舫,只有人手一枚令牌才能都进去。”
众人顺着童子的手看向江中最大的那艘画舫。
“那画舫有什么特别?”
“褚大人在画舫上等候最有才华的文人书生,且备有许多奖赏。”童子解释。
语落,于斐便听见999的声音:“宿主,任务刷新了,请宿主务必让七个人都获得上最后画舫的令牌。”
于斐:……
这连别人都得管上了。
众人在童子的指引下登上一艘画舫,刚上了甲板,就听见画舫里传来悠扬的琴声。
“褚大人请来了我们怀庆城四大最擅长弹琴的名妓,”童子介绍道,“只要公子弹琴能够赛过其中一位,就可以获得一枚令牌。”
陶麒好奇问了一句:“获得令牌的人多吗?”
童子歉然摇首道:“至今尚未有人在这艘画舫上赢得令牌。”
楚王嗤了一声:“谁要跟娘们比弹琴!”
青灵大眼一瞪:“楚哥哥这话什么意思?您可是瞧不起女人?您就不怕您家夫人听了这话会生气?”
“呃。”楚王摸摸鼻子一笑,“哥哥哪敢,就是因为这女人弹起琴来厉害,所以才不跟她们比!因为比不赢!”
言辞间众人进了画舫里头,果然见四位身姿妖娆的女子各坐在一张琴后,轻拢慢捻,美眸神光流动。
于斐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围在附近的文人书生无外乎分成两种。
一种是不屑于与女子比拼琴艺的,另一种则是目光流连在名妓身上早已神魂颠倒的。
难怪至今尚未有人夺得令牌。
那么,这一次让谁去把那令牌弄到手呢?
于斐惦记着系统的任务,扫了眼同行众人。
尚未发问,就见陶麒揽住陶麟的肩膀:“公子,不若让我们兄弟去试试?”
两人话音方落,离得最近的一位名妓缓缓起身朝陶麒走过去:“这位公子好生俊俏,不若来奴家这儿试上一试?”
名妓扭着腰肢,人未近便已传来香风阵阵,她媚眼如丝般在陶麒身上划过一圈,红唇勾起,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往陶麒身上挨了过去。
陶麒动作轻巧地往后躲了一步,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问:“不知规矩为何?”
名妓见陶麒闪躲,不仅没恼,眼底的兴味更甚:“要从奴家这儿拿令牌有两种方式,”她指着一旁立着的木牌,“上头共有十首曲子,公子可以选一首进行弹奏。”
“弹奏时可将奴家拥在怀中,若然一曲奏罢坐怀不乱,且弹得比奴家更好,那便可得一枚令牌。”
她边说着又边往陶麒身边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公子想选那首曲子?”
陶麒身边的陶麟抬手就往陶麒袖子上的那只碍眼的手拍去。
哪知掌风未到,那名妓的手便轻巧地缩了回去,转头看向陶麟:“这位公子可是吃味了?若然公子亦想要在奴家这儿一试,可得等那位公子试过了才能轮到您。”
陶麟眼神都没有丢她一个,只双手抱胸,冷冷地站在一旁。
名妓娇滴滴地笑:“公子莫要着恼,若公子,”她娇羞地红着脸轻声道,“真想和那位公子一同与奴家试一试,奴家便看在两位公子俊逸卓绝的份儿上,开上一会头例亦无不可。只不过,那可得等到夜里,奴家住在月兰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