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当年之痛

“当真?”于斐眉眼微亮,旋即又略有小羞涩。

其实她也想试试!

每一次都是被燕大色狼反复折腾,回回害得她求饶才慢条斯理地放过她。

就很想大吼一句,什么时候才能——

翻身农奴把歌唱!

“当真。”

燕然神情惬意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闲适地含着笑意看向于斐,眼底写满了鼓励。

于斐略略起了些贼胆。

她趴在燕然胸前往前蹭了蹭,托腮望他,水漾的眸儿闪烁着纯真无辜的神色:“殿下,是不是臣妾怎样都行?”

燕然继续鼓励回应:“阿斐想怎样都行。”

“那您不能半中途笑话臣妾。”她举起一根手指。

“当然。”燕然想也不想接话。

他怎么可能笑阿斐。

欢喜都来不及。

于斐想了想,又举起一根手指,声音浅浅地磨着他:“那您不能压着臣妾。”

燕然愣了一瞬,认真地打量了眼于斐,嘴角一勾:“那今天就辛苦阿斐了。”

“那臣妾就不客气咯!”

于斐开心得直笑,一双美眸在燕然那张俊脸上缓缓滑过,再看向他性感的下巴,锁骨……

慢慢向下。

一边欣赏一边琢磨,该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吧!

……

小半宿后。

冲洗干净后的于斐趴在燕然的胸前,依旧有种累成狗的感觉。

燕然笑着给她按压着后腰:“阿斐这下满足了吗?”

满足个鬼!

于斐又悔又羞。

明明瞧着没多难的事情,到了她主动时,怎么就各种不容易!

还特别丢人。

燕大色狼秉承对她的承诺,从头到尾都只鼓励她,引导她,协助她……

但还是好难,也好累!

反观燕大色狼,根本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被她磨得可怜巴巴求饶什么的!

根本没有!

人家反而是兴致勃勃,能忍得很!

于斐欲哭无泪。

她以后还是做一只躺平的咸鱼好了。

咸鱼万岁。

“阿斐?”

燕然见于斐不吭声,低眸看她问道:“阿斐不高兴?可是想再来一次?”

这还是他们两人头一回角色对调。

虽然前期被这小女人那磨得他快要发疯,但到了后头,反而愈发让人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不要了。”于斐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拒绝。

燕然挑眉:“那这次换爷……”

“也不要!”

于斐倏地抬起头,伸手按住燕然的嘴,“殿下陪臣妾说说话。”

燕然握住她的手:“阿斐想聊什么?”

于斐想了想:“殿下,您这几日上朝,可有人怀疑您中毒的事?”

“有人在暗中试探。”燕然眯起眼。

“殿下,”于斐想起燕然眼前提过一次的事,斟酌一二小声问道,“臣妾记得您说过,给您下毒的人和当年害先太子的人有关……”

她小心地觑着神色,见他似乎并没有不悦,才稍稍安了安心。

早在去桃花坞的路上就听燕然提起过这件事,她压在心底许久不敢问,就怕提到先太子燕然会心情不好。

“皇兄给爷写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过这种毒。”

燕然毫不避讳告诉于斐,“皇兄的症状便是中毒多日后突然恢复如常,本以为身体无恙,但太医却发现实际上毒入五脏六腑,怕是难救。”

于斐思索片刻:“您是说太医能查出毒的情况,却无法解开?”

“对。”燕然点头,“太医署有熟识毒理的太医,可解寻常之毒,却对这种毒束手无策。”

“那……皇兄得知此事后,没有去找桃花姑娘吗?”

燕然摇头。

“太晚了。”

“皇兄中毒,宫中太医齐聚诊治数日皆无法解毒,只能眼睁睁看着毒入腑脏。”

“皇后得知此事后让人在江湖便寻名医,然而为时已晚,皇兄的毒已无药可解。”

于斐抽了口气。

她一直以为先太子是在秋狩时被人所害,却没料到这之前竟然还有中毒之事。

她心思一动:“殿下,所以先太子是在秋狩时被人用毒引导致身故吗?”

燕然搂紧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皇后得知皇兄的毒无药可解,便让人追查下毒之人。”

他慢慢道,“最后怀疑是二皇兄所为。”

“二皇兄是荣贵妃所出,是先太子最有竞争力的对手。”

荣贵妃?

于斐蹙眉,现在后宫嫔妾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然而她并没有急着追问,只听燕然继续道,“查清楚之后,皇后便设计了一个局,打算以皇兄做饵,诱杀二皇兄。”

“以皇后的话就是二皇兄害了皇兄,皇兄此举正是为自己复仇。”

于斐不可置信地咬住了唇。

她完全无法理解皇后的思路。

自家儿子中了毒,不是伤心欲绝,反而有心情去设计让他作为诱饵去诱杀害他之人?

她有考虑过先太子的想法吗?

一个中毒随时可能身故的人,不是该继续四处寻找活下来的可能,或是让他去做想做的事吗?

皇后的做法,怎么让人有种不放过最后压榨一下先太子的感觉呢?

“皇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皇兄的想法。”

燕然语气淡漠,然而于斐却能感觉他心底最深处的无力感,她挨近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肩颈。

“她眼里只有那个位置。”

“二皇兄日渐成熟,支持他的势力愈发庞大,皇后早有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更别说荣贵妃,和皇后斗了一辈子。”燕然扯扯嘴皮,“皇兄身故,皇后正好有了打压荣贵妃的借口。”

“可怜皇兄,最后的作用不过是帮助皇后除去了二皇兄和荣贵妃。”燕然冷冷一笑。

于斐抱紧了他。

她当真很难想象先太子当时的心情。

摊上这样的娘,换了谁怕是都会万念俱灰。

难怪燕然七岁时会那么狠心将他送去齐国做质子。

难怪燕然登基后那样对待皇后。

“皇后她知道您亦差点中这个毒吗?”

燕然嗤笑一声:“自然不知。”

他并没有告诉皇后的打算。

告诉她,好让她再设计一个以他为饵,诱杀别人的机会?

他不是皇兄,不会任由皇后搓圆弄扁。

“那您估计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对您动手?”

燕然抚着她的发:“秋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