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魔头受伤了?
于斐的心突突一跳,扬声吩咐:“快,直接去雍檀宫!”
燕大魔头一身功夫极佳,头脑聪明机智过人,怎会无端就受了重伤?
马车飞快地行到雍檀宫前,于斐下了马车一路奔进了雍檀宫中。
燕然居住的寝殿前围满了以太子妃为首的嫔妾,各个哀哀地低声哭着,瞧着好不凄惨。
于斐走到太子妃跟前:“娘娘,殿下他怎么了?”
太子妃红着眼眶睇了眼于斐:“殿下尚在寝殿内,太医正在替他诊治。”
“于侧妃来得还真是早!”张氏在旁擦了擦眼泪鼻涕,将帕子往身边婢女手上一塞,瞪着眼睛看向于斐,“殿下都被人抬回来半个时辰了,你人去哪里了?”
“莫不是一心惦记着你那什么丝芭馆,就连殿下的事情都置之不顾了?”
“待殿下醒来,本宫一定要好好参你一本!”
太子妃眉头一皱:“殿下尚在救治当中,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张氏嘴一撅,将声音压低了些:“妹妹又没说错,姐姐你可不能偏心于侧妃!”
“于侧妃出门前请示过本宫,本宫同意她出去的。”太子妃敛了神色,“殿下出事之事她并未知晓,算不得错。”
“而今殿下情况未明,”太子妃扫了张氏一眼,“莫要吵到太医救人。”
于斐眉头拧得紧紧的。
寝殿关上了大门,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守护,没有燕然的准许根本不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徐公公亦不在殿外。
不知燕大魔头究竟怎样了。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目光巴巴地盯着紧闭的殿门。
又过了一刻钟。
殿门终于被人推了开来,出来的是两名公公,两人手里捧着水盆,水盆里的水染满了鲜血,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不少嫔妾吓得腿软倒地,更有那见不得血的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张氏尖叫一声:“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殿下,殿下他可还活着?”
张氏上前一步想要进殿,瞬间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殿下他究竟怎么样了?”张氏气急败坏。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
将水盆端走的两名公公又再捧了两盆干净的温水进了殿。
不过半炷香后,又是两盆染了鲜血的水被捧了出来。
如此往返了数次。
嫔妾们已经被吓倒了一半,余下还能勉强支撑着的嫔妾彼此搀扶着,就等着殿内传来燕然的真实消息。
终于,徐公公的身影出现了。
太子妃、张氏和于斐同时朝他看了过去。
“徐公公,殿下他怎样了?”
徐公公面色沉重:“殿下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经太医一番抢救,目前情况暂时稳定,恐怕需要休养较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殿下昏迷前曾吩咐,留于侧妃一人侍疾。”
“为安全计,其余人等皆不得在雍檀宫逗留。”
言罢,他恭敬地向于斐做了个手势:“于侧妃请随奴才来。”
于斐抹了抹眼泪,飞快地跟上徐公公进了寝殿。
一进寝殿就闻到了侧间传来浓浓的血腥气,于斐正欲过去,徐公公忙伸手拦了拦:“娘娘,殿下在内间。”
于斐脚步一顿,跟着徐公公往内间走了两步,隔着屏风便看见桌案前坐着的身影。
燕大魔头没事吗?
于斐脑门上连打了三个问号。
刚才一盆一盆血水往外送时,她担心燕然的情况严重,帕子都被泪水浸湿了一条。
结果——
就这?
于斐抬步就想往里走去问个究竟,然而徐公公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冲她无声地眨了眨眼睛。
于斐:虾米?
徐公公又眨了眨眼。
于斐压低了声音:“徐公公,殿下可是没有受伤?”
徐公公眼角抽动了一下。
于斐:看不懂。
“刚才那些血水可是假的?”她又问。
结果徐公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旧是眨了眨眼。
于斐:还是看不懂。
“那太医人呢?回去了?”
徐公公还是眨了眨眼。
于斐:完全没明白。
顿时就好泄气。
于斐心中举手投降,学着徐公公的样子眨了眨眼,然后果断放弃和徐公公沟通,快步往里间走去。
“殿下,臣妾来了。”
燕然一见于斐进来,起身便将她拉到了身旁。
于斐仔细打量着他,满眼狐疑:“您到底有没有受伤?”
“嗯。”燕然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只关心问她,“在外头等得累不累?”
若不是要演一出戏给人看,他哪里舍得让阿斐在外头等上这许久的时间。
于斐登时撅起嘴:“累!眼睛疼!脑仁疼!”
燕然一听,心疼地捧起她的脸,细细看着那红红的眼眶,愧疚道:“是爷不好,让阿斐担心了。”
他伸手替于斐揉了揉额角,“怎会头疼?可是去丝芭馆遇着什么事了?”
于斐气咻咻而戳他的胸膛:“臣妾是被您吓得脑仁疼!”
她睇了眼燕然,伸手摸摸他的头,又摸摸他的肩膀胸口:“您真的没受伤?哪哪都没事?”
“刚才那一出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然微诧,不是惊讶于于斐聪慧的心思,而是惊讶她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
“你不气爷把你也蒙在鼓里了?”
“您故意的?”于斐睨他。
燕然摇头:“自然不是,是事发突然。”
“那不就成了,臣妾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于斐扬了扬下巴,“不过,您最好告诉臣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爷被刺杀。”
于斐一滞:“您……,这回刺杀您的人很厉害吗?”
燕大魔头曾说过刺杀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她还是头回见闹得这么大阵仗。
“算厉害,”燕然薄唇微抿,“爷这么做的原因并非这一拨人功夫高强,而是他们来自一个隐藏许久的势力。”
“这个势力,爷怀疑与当年太子之事有关。”
“所以,爷才如此郑重对待。”
于斐心头一抽:“那您到底有没有受伤?”
“些许而已。”燕然仍是不以为意。
于斐却急急地继续在他身上摸索。
前摸摸,后摸摸,就见燕然一脸惬意,脸上似乎写满了享受。
于斐气得嘴一撅,伸手往他后背捶了一记:“殿下,您又糊弄臣妾!”
哪知这一敲,燕然竟然脸色一变,没忍住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