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正琢磨着于斐说的免死金牌,觉得不失为笼络真正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朝臣所用。
只不过,这样的免死金牌,恐怕以他目前储君的身份,尚不能使用。
既然阿斐提出了这个概念,第一枚免死金牌交予她的手中,倒也颇有意义。
他瞅了眼于斐揪在他袖子上的手,将她拉住拢在怀里,“除了免死金牌,阿斐还有别的所求?”
于斐一听燕然这么说,不由睁圆了杏眼:“殿下,您的意思是答应给臣妾一枚免死金牌了?”
燕然在她鼻尖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免死金牌并非爷现在能用的东西,所以即便给你了,亦不可对外轻言,可懂?”
“臣妾当然懂。”
于斐乖巧的点点头,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一个不好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想了想,扬起脸道,“殿下,您既然答应给臣妾免死金牌,那便行了。不必现在给臣妾,待到日后您……的时候,再给臣妾打造一枚可成?”
燕然在她嘴角印上一吻:“爷便允了你。”
……
月圆之夜,总是让情人间忍不住无尽缠绵。
隔日天方刚亮,于斐拖着又酸又胀的腰和腿爬了起来:“殿下,今天是休沐日?”
燕然早已神清气爽地穿上了练功服,笑着颔首将她扶起,亲手替她穿练功服。
因为盥洗间取用热水冷水方便,自从搬来明月宫后,两人私密时梳洗更衣的事情,便没有再假手过下人。
多数时候,都是燕然主动替于斐梳洗穿衣。
于斐曾一度拒绝过,但碍于燕然坚持,后来便都随了他去。
横竖都相互看光光了,穿个衣裳根本算不得什么。
于斐伸直了胳膊让他套袖子:“那咱们是在明月宫的院子里晨练吗?”
“亦可。”
两人相携出了寝殿,走到院子中央,燕然道:“你先打一遍七禽戏给爷看。”
于斐应声,认真地打了一遍七禽戏。
完后,就见燕然神色满意地点头:“今天爷教你一套新的功法,名为洗髓。”
新功法?
她分明记得当初燕大魔头教她七禽戏时,那意思就是她日后持续练习七禽戏就足够一辈子受用了。
怎么才学会没多久,就教她新功法了?
“殿下,是因为臣妾学得太好了所以教臣妾新功法,还是因为臣妾学得不好才要换新的?”
燕然轻点她的鼻尖:“阿斐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于斐眼角一弯:“所以是因为臣妾太厉害了?那新的功法叫……”她回忆了一下,“洗髓?洗髓莫非是那种练习以后可以脱胎换骨,洗精伐髓的高深功法?”
她竟然这么有本事,要一脚迈进世外高人的门槛了?
燕然神情一滞。
事实上,像于斐这个岁数才开始练功夫,真的是太晚了。
绝大多数适合入门打牢根基的功法都有年龄限制。
而入门功法中最精深的洗髓功法,亦说明七岁以下的年纪练习,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燕然挑洗髓给于斐用,是因为这门功法是唯一没有说死必须七岁以下才可习之的入门功法。
然而对着眼前这个兴致勃勃的小女人,打击的话却都说不出口。
“洗髓是入门功法中最精深的一种功法,虽起名洗精伐髓,但主要作用是夯实基础,并无那些虚无缥缈的作用。”
于斐失望了一瞬,旋即又朗声道:“臣妾知晓了!”
她这半吊子进门的,能练上入门功法就不错了。
以她的经验,燕大魔头选的功法,必属精品。
“洗髓共分三层,每层有七式。”燕然觑一眼于斐那信任的水眸儿,轻咳一声讲解道,“今日爷先教你前三式。”
说是前三式,其实每一式不过是三个动作,加起来合共就九个动作。
只不过每个动作的姿势都特别古怪,再加上要配合艰涩难懂的口诀,于斐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将前三式给记了个清楚。
随后不久,徐公公就前来禀报说有朝臣在前院书房等着向燕然汇报事宜,燕然揉了揉于斐的发:“再练上一会儿就歇息,莫要累着了。”
于斐送走燕然后,独自在院子里又饶有兴趣的练了半个时辰。
这洗髓功法能不能洗精伐髓不清楚,但这么练下来,她浑身上下都汗湿了个透。
是个减肥瘦身的好法子。
于斐进屋冲了个澡,才去用了早膳。
待到从兰熙宫请安回来,就见常嬷嬷候在了门外:“娘娘,府外有两人求见。”
“是什么人?”
于斐略惊讶地扬了扬眉,往殿内迈步进去。
常嬷嬷跟随在后禀道:“回娘娘,那两人报了名姓,一位自称艾娘,一位自称管倩。”
艾娘和管倩?
于斐跟小雨对视一眼,忙道:“常嬷嬷,快些儿请她们进来。”
常嬷嬷领命退下。
于斐则进寝殿换了舒适的衣裳,又饮了一盏茶,才见常嬷嬷带着艾娘和管倩进了正殿。
“民妇/民女见过娘娘。”
虽然早听说于斐是太子侧妃,可头一回进了太子府,艾娘和管倩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卑微和局促。
于斐上前拉起两人:“艾娘和倩儿,你们无需如此拘谨。”
她让小雨赐座上茶,随后温和地打量两人。
艾娘依旧是那般精神奕奕的模样,她长相属于风情又冶艳那种,然而一双眼睛却很清澈,让人乐意去亲近。
而管倩,瞧着却是比在冀城时清瘦了一圈,不过双目泛着光彩,可见心情不复抑郁。
于斐心中稍安。
便问起了管倩的事情。
若然没记错的话,管如意当时与谭安共同落水后,亲事定在了八月初。
“倩儿,管三姑娘可出嫁了?”
管倩眼底闪过喜悦,点头道:“回娘娘,如意她在八月初二那天就嫁去了谭府。”
这真是太好了。
管倩无需替她妹妹代嫁,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哥哥之间,会比书上描述的那样,在更早的时候就能成为一对?
真让人期待。
“倩儿,”于斐拉起管倩的手,“你为什么会来了京城?”
按说管倩仍是未出嫁的姑娘,若然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可能千里迢迢从冀城赶来京城。
莫非管如意嫁人后,管倩的继母将她赶出了家门?
管倩一听于斐的问话,不由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