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满脸黑线。
书中说张氏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真心一点都不假。
为了出气,连个由头都懒得去寻就罚她跪,简直是……让人无语。
然而她此刻不过是个小小的良媛,张氏又安排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盯着她,想要不跪都不行。
就觉得很闹心。
最不喜欢古代的一点便是,身份阶级地位高你一级,就能明着欺负你。
于斐认真思考起提升身份的可能性。
因为太后寿礼一事,燕然说过她可以提一个要求。
她本想着将功劳攒着,回头换个免死金牌保命。
但现在这样无端就被欺负,是不是先换个位份合算一些?
太子府里,位份最高的就是太子妃,从一品。
其次是太子侧妃,从二品。
之后是良娣,从三品。
而接下来,才是良媛、美人、昭训、奉仪。
太子侧妃有定数,只能有两名。
她要是想升位份,顶多能够升到良娣。
就算升为了良娣,张氏要碾压她,还不是随时的事。
于斐摇摇头,暗自安慰还是先忍着,换个免死金牌更有意义。
她在花园转角跪着,捧着衣裳的随行宫婢们自然只能随着她跪了一地。
于斐觑了眼后头的巧儿,颇感抱歉,将巧儿召过来道:“巧儿,侧妃娘娘罚我跪,反而连累了你们。这样罢,你领着大家回雍檀宫,就说这些衣裳等回头我跪完了,再带人去雍檀宫取。”
巧儿闻言,先是想要拒绝,然很快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遂对着于斐弯了弯腰:“奴婢省得了。”
言罢,她起身领着一众宫婢回了雍檀宫。
张氏安排的嬷嬷知晓巧儿身份,哪里敢拦她们。
送走了巧儿一行人,于斐心中歉意散去不少。
闲来无事,便问系统:“系统,我的奖励发放了吗?”
999回应:“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经发放。”
想起上次中箭还没查看奖励,于斐好奇地点开了脑海中的彩虹大门。
再次露出了玻璃橱窗,第一次任务的肠粉已经消失了,橱窗里放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一大袋咖啡豆,研磨机,和一份煮咖啡说明。
另外是一个圆球,于斐嘀咕:“这是什么?”
她拿起圆球旁边放着的纸:“迷烟球?捏破后会释放迷烟,让人瞬间昏迷。宿主不受影响。”
这倒是个好东西。
于斐心满意足地一笑,系统发了这么多次奖励,就这个瞧着厉害些!
至于咖啡豆,她并非咖啡星人,兴趣不大。
或许,太后会怀念咖啡的味道?不过老人家喝了咖啡怕会影响睡眠,还是少喝为好。
倒是像燕然那种劳于案牍的人,喝咖啡提神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于斐这厢琢磨着,忽地就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
来的是徐安,后头跟着巧儿等宫婢。
“殿下有令,良媛无需罚跪,还请尽快带着太后娘娘所赐衣裳回云锦阁。”
于斐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笑道:“妾身谢过殿下。”
她不过是不想巧儿她们跟着罚跪,却不料反而让燕然免了她的罚跪,真是太好了。
兰熙宫。
太子妃神色不明地抚着刚晾好的蔻丹:“如此看来,于良媛能受太后赏识,并非无故。此女心计颇深,就是太子侧妃,也远不是对手。”
碧翠在旁道:“娘娘,殿下免了于良媛罚跪后,让徐公公去落月宫传了话,奴婢听闻侧妃娘娘在徐公公离开后,摔了一套茶具,想是气得不轻。”
“那是她咎由自取。”太子妃抿了抿唇,“于良媛这可是领着太后娘娘亲赐的云缎所制的衣裳,她也不好好想清楚就罚于良媛跪在花园。”
“那些宫婢捧着太后赏赐跪了一地,传出去让人怎么想咱们太子府?侧妃这真是胡闹。”
“殿下这厢出手,虽让她落了面子,”太子妃端起茶喝了一口,“但到底是回护了她。”
碧翠小声道:“只不知侧妃娘娘会不会回头再去云锦阁闹上一出?”
这并不是没发生过的事。
去岁有个美人进了太子府,因为言出无状得罪了太子侧妃,张氏直接领人就去将那美人的屋里砸了一通。
殿下根本没管。
张氏的气焰才会愈发高涨。
太子妃却摇头:“张氏毕竟是在宫中长大的人,就算再胡闹,也不会失了分寸。”
哪些人能动,哪些人需得忍,想必张氏冷静下来之后,便清楚了。
果然一如太子妃所料,于斐回了云锦阁后,本还担心张氏会想法子整她,哪知当天却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隔日去太子妃处请安,张氏除了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多折磨她。
“再过几日,咱们太子府就要举办春日宴。”
太子妃笑盈盈地看着众人宣布道,“这次春日宴,除了会请京城各家贵女前来赏花,还邀请了不少才华横溢的学子,可说是咱们太子府春日里的头等大事。”
明里是附庸风雅的赏花宴,实际上是为燕然拉拢京中才子的交流宴会。
回了云锦阁,于斐听小雨嘀咕道:“小主,奴婢听闻咱们镇国公府也收到了春日宴的请柬,不知道二少爷会不会来参加?”
小雨口中的二少爷就是原主的亲哥哥于羽。
于羽在镇国公府排行第二,排行第一的是镇国公夫人膝下的长子于佟。
于佟虽是镇国公的世子爷,但平日里不认真进学,最爱就是和京城各家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书中只在于芊入宫时提过一次于佟,这个人也是在前传就跟于斐一样,挂了的。
挂的缘由,不详。
于斐也没有太过认真去细究这件事。
她现在倒是有些担心,若是于羽真的来了,会不会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冒牌货?
然而她的担心刚起,又听小雨道:“大姑娘怕是也会一道来太子府。”
于芊?
于斐头更大了。
一个是爱妹如命的兄长,一个是视她为眼中钉的大姐,两人同时来太子府盯着她,她会不会真的无所遁形?
要不,想个法子装病躲过一劫?
于斐咬着指甲,窝在被窝里寻思着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