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李老太太你也太偏心了,夏家三个儿子,你欺负老大,看不起老小,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老二身上,这村里哪个当娘的和你一样。”
“还不是因为老二家的生了一个儿子,又长了一张巧嘴,会哄人。把李老太太整天哄得言听计从地,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老人有话,心狠的人嘴善,嘴狠的人心善,我看这老二家的就不是什么好鸟,就像是一个搅屎棍一样,把夏家戳的鸡犬不宁的。”
村里的人附和着窦豆的话,都对李老太太的所作所为表示鄙视。
李老太太见围观人群的风向变了,都冲着她来了,不禁恼羞成怒,还想去打窦豆。
却见窦豆用力扯过她手里的拐杖,对准身边的一棵大树,用力砸了过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好好一根拐杖,顿时断成了两节。
窦豆阴沉着脸,把断了的拐杖用力扔在了李老太太面前,砸在她的脚下。
冷着脸说道:“我对你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以后你再敢欺负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哼!”
李老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窦豆,又看了看断了的拐杖。
愣了好一会,才嗷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边哭边骂:“哎呀我的那个天儿啊!我们夏家的儿媳妇打婆婆了啊,这是要打死我,好霸占我们夏家的家产啊!大家伙儿可是要给我评评理啊!这样的儿媳妇就该送去沉塘,把她休回娘家去啊!你们谁去帮我老婆子把村长喊来,今日我们夏家要休妻。”
夏木往前一步,把窦豆护在身后,声音冰冷地说道:“窦豆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受法律保护,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没有权利把她休了。”
“你……你这个孽障,逆子,没用的窝囊废,我老婆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今天就打死……”李老太太想爬起来拿着断了的拐杖,去打夏木。
谁知正对上窦豆一双狠戾的眼睛,这眼神简直让李老太太感觉浑身发毛,两腿发软,不知怎滴就不敢上前了。
李老太太吃了这么大的亏,心中的火气没处发。
她一回头,瞧见杜学良还一副傻子一样的模样,盯着窦豆瞧,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这让李老太太想起来了,这件事都是因为杜学良而起。
若不是他吃了碗里,还看着锅里,也不知道窦豆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了,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他们夏家也不会成为村里的笑话。
窦豆和夏木李老太太是不敢打了,但是这个外来的女婿还是可以欺负一下的。
反正也没有人给他撑腰。
想到这里,李老太太拿着半截拐杖,迈着小脚,蹬蹬冲到杜学良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打。
杜学良正盯着窦豆犯花痴,瞧见她与夏木郎情妾意的模样,心里酸得就像吃了一个柠檬一般。
原本窦豆满眼都是他,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惜给他下药。
可是那个时候他被猪油蒙了心,放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儿,竟然心无波澜,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把窦豆拱手让给了一个瘸子。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来,杜学良悔恨的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
但是悔之晚矣,窦豆现在眼睛已经没有了她,满眼都是夏木了。
更可恨的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杜学良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把夏木给暴打一顿,然后自己替换他的位置。
这个窦豆这么能赚钱,若是变成他的女人,每天有这么多钱给他花,他的日子该有多么逍遥快活啊!
正当杜学良思绪飘飞的时候,就感觉眼前一花,脑袋之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啊的一声惨叫,连忙收回了思绪,才发现李老太太与他面对面站着,两张脸的距离不足一公分。
李老太太呲着满嘴的黄牙,喘着粗气。
杜学良差点被她嘴里传来的恶臭之气给熏倒了。
他一把推开李老太太,捂着脑袋,大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发什么神经?我可不是夏家的儿媳妇,由着你欺负,你再敢动我一下,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李老太太根本没有想到杜学良竟然敢对她动手,因此被杜学良给推得蹬蹬瞪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地面上。
身后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李老太太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都要咧开了。
她疼得呲着牙,哎呦了半天,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气得浑身颤抖地指着杜学良,骂道:“你……你竟然敢对我动手……简直是反了天了。”
盛怒过后的杜学良,也快速冷静了下来。
他这才警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在夏阳村这里,女婿那就是客人,女儿结了婚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逢年过节女儿女婿回来过节的时候,娘家也是把他们当客人来招待的。
试问这天下,哪里有客人对主人动手的?
更何况杜学良还是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夫。
这媳妇儿还没有娶到手呢,新女婿倒是先把丈母娘给打了,这传出去还真是一个笑话。
一想到明天的订婚宴,杜学良就感觉无比头大。
这李家三个人还在屋里捆着,他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这婚事明天必须要定下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只有这样回家去才能给父母一个好的交代,把父母哄高兴了,才能要出来更多的钱,供他挥霍。
想到这里,杜学良整理了一下心情,敛去脸上的愤怒,重新换上了一副笑容。
他一脸茫然地说道:“怎么了?究竟发什么事情了?大娘你怎么坐在地面上了?”
正在哭的夏梦,瞧见杜学良这副模样,联想到早上杜学良所说的,他可能得了婚前狂躁症,有时候做事情控住不住自己。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杜学良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也就是说她没有输,只是窦豆运气好罢了。
想到这里,夏梦喜极而泣地扑倒杜学良怀里说道:“学良哥你的狂躁症又发作了吗?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