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零乱的场景让吕成邈呆若木鸡,下一秒一阵飓风将他掀起飞出老远。
哐当!车门又死死关上。
与此同时车内传出唐嫃痛苦的嘶叫。
紧接着一阵巨响,马车震动。
吃痛的唐嫃化身小巨人,一拳将谢知远打了出去。
谢知渊倒在一旁人事不知。
唐嫃快速爬起来,缩到角落里,捂着肩头流血的伤口,茫然无措,双目无神。
好半晌神智才渐渐回笼。
刚才她是不是差点被恭王叔叔那什么了!
啊啊啊啊!
吕成邈的老腰杆子都快断了,陆港才将他扶起来,他就恶狠狠给了陆港一巴掌,“这就是你们说的中了剧毒!”
毒是挺毒的,可不是已经有解药了吗!多好的事儿!非得咋咋呼呼来吓唬他!
他一把年纪他容易吗!
坏了,主子会不会剜掉他的眼?
他就只瞧见主子的两条白花花的胳膊,还有散落在旁边的女孩的衣裙,其他的都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打翻了!
唔,好像裤子拉下来了一点,露出了健美的半边圆……
哎呀!忘了!忘了!他全都忘了!年纪大了,健忘。
真的,他老眼昏花!主子,您要相信我!
吕成邈慌兮兮,他是卷铺盖跑路,还是跪求原谅?
唐嫃抖抖索索把衣服穿上,却发现有些难以蔽体,她壮着胆子爬过去,颤着手指头往他身上戳了戳,“禽兽!禽兽!”居然想弄死她!
谢知渊大汗淋漓,青筋鼓涨,看着就怪吓人的。
唐嫃捂着小胸脯,把他的外袍裹在身上,想了想,又给他拉上了裤子,半眯缝着贼眼,不敢多看,嗯不看……
嗷,好壮观。
还没进入主题,就搞得她一身伤,疼死了,这要是真怎么滴了,那她不是会死?
好可怕!
又丢了一件衣服盖他身上。
然后从车窗探出头,看着吕成邈和陆港,“快,恭王叔叔不行了,你们快把他拖走!吕神医,你能解、解那种毒吗?”
吕成邈上前道:“哪里用得着我,你们再来几次,应该就能解干净了,三小姐这小身板,还能撑得住吗?”
说着翻出一只药瓶子,“我这儿有大补丸,三小姐吃一颗?见效非常快,最多吃两颗,就能抗到明天早上。”
刚才她和恭王叔叔……果然被瞧了去!唐嫃脸红的要滴血,“没、没解毒,我们没有……吕神医你快点,恭王叔叔快不行了,感觉随时会爆体……”
啥?没解是几个意思?都那样了,怎么会没有呢?
难不成被他打断了?
吕成邈震惊了!
陆港深受打击,死死瞪着吕成邈——叫你手贱!急什么急!
啊!他们的小王妃啊,他们的小世子啊!
他的刀呢!
吕成邈想死一死。
不用找刀了,那边有个石墩,他瞧着不错,他磕死算了!
……
重明院里忙忙碌碌。
吕成邈又是喂药,又是放血,安排好药浴,就来到卧室。
唐嫃裹着超级大号黑袍,坐在靠窗的禅椅上发呆。
见吕成邈进来忙问,“恭王叔叔怎么样了,这毒能解得了吗?”
吕成邈道:“解倒是能解,过程却很遭罪,其实吧,最好的解毒方式,就是……”眉头挑了挑,“三小姐不考虑?”
唐嫃揉了揉差点被掰断的手腕,想到之前被粗暴对待,单薄的身子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小黄话本里写的和实战根本不是一回事!
小黄话本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的浪漫和诱惑!
她的小身板都差点被恭王叔叔拆了!
一把年纪了,宝刀未老嘛!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恭王叔叔只是吃错药了!所以才人性丧失道德沦陷。
吕神医说得这叫什么话,本来就是犯了错的,难道要继续将错就错吗?
不行不行!这、这这不对!
“不考虑,当然不考虑,我和恭王叔叔怎么能!这是乱伦!”
果断拒绝,唐嫃跳下来,“你们好好照顾恭王叔叔,我、我先走了!以后相亲也别找我了,你们爱咋地咋地!”
她都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吕成邈悔恨不已。
明明差点就圆满了,皆大欢喜,他怎么就不长眼!
还有陆港那个小兔崽子!为什么没有拉住他!
陆港被弟兄们拖出去群殴。
陆港冤死了,关他什么事,坏事的是吕大夫,又不是他!
当他们不想,还不是看吕大夫一把年纪,扛不住揍吗!
再说怎么不关你的事,当时就你离得最近,你怎么就不能拉住他!
唐嫃乘坐恭亲王府的马车回去。
她没有走正门,直接施展轻功,偷溜回梳梨园。
米粒和米饭瞧出了不对,可唐嫃什么也不说,把她们都轰了出去,还再三警告她们要保密。
两人急死了,又不敢违逆。
唐嫃一个人躲在屋里各种抓狂。
不知何时置身于一片迷雾中,无论她如何努力都走不出去。
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就像一缕清风,吹开了一部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可是很快的,清风渐止,迷雾又扩散。
重新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晚间沐浴时,米粒和米饭瞧见她一身的伤,纷纷红了眼。
嘴上红肿破皮,一看就是被咬的!
肩膀上深深的牙印,更是触目惊心,那块肉都快被咬掉!
最要命的是她们家小姐的小包子都有被咬过的齿痕!
即便未经人事她们也能隐隐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谁干的!我去杀了他!”
米粒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跑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依着她们小姐的剽悍劲儿,怎么可能被人伤成这样!
除非……
米粒狐疑的走了回来,“小姐在外面乱来了?”
呆滞的米饭听了,又是一震,米粒姐姐的意思,莫非是……小姐不会吧?
唐嫃趴在浴桶边缘,吭吭哧哧道:“不要瞎说,我才没有,意外而已。”
真的只是个意外!不要想太多!
唐嫃使劲抓抓脑袋,整个人沉进水里。
夜里唐嫃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一遍遍自动回放,唐嫃感觉要疯了。
不要脸,臭不要脸!
这件事本应该忘了才对,她怎么能一直胡思乱想。
但是恭王叔叔那状若疯魔的样子,实在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
以后无论她嫁给谁了,洞房的时候,一定得是她掌握主动。
她不想被人弄死,要弄死,也是她弄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