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赞同支持太子的是祖母。”余莹然与她说着,“然后就是我爹爹。”
她想到余裕对她们母子三人的算计,心头一阵阵的凉,“其他余家的人都是跟从的道理,看来想知道缘故,还是要从他们的身上想办法。”
安子琪握了握余莹然的手,“姐姐,不要乱来呀。”
不必非知道什么缘故。
扳倒就是了。
想要叫太子德性尽失,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是他做的恶事不够多,也不是证据不够全。
是皇上对太子尚存信任,一切都是取决于他的心意。
如果……
安子琪的手指细细的拈着,任是谁都瞧不清她这个丫头的心里,又要做着哪一种盘算。
只是在天黑之后,余秋然终于被送走了。
安家的三姐妹仿若是与此事毫无关系,即使是住在山庄中,也对山上寺的情况,全无了解。
直到数日之后,太子与余秋然的事情都敲定以后,他们才离开顺山庄,回到京城。
此时的余家是喜气洋洋。
余秋然正在备嫁中。
余二夫人也是眉开眼笑,“喜”字挂脸上,看着余莹然的眼睛都是挂在脑袋顶上。
因为最后成为太子侧妃的,不是安子淑,不是余莹然,是余秋然。
余二夫人的喜气,不过是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她去见余秋然时,立即就换上焦急又慌乱的样子,“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余秋然抬起红肿的眼睛,冷笑着说,“娘亲可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可是为什么呀?”余二夫人是真的不理解,“你也是余家的女儿,究竟有哪一点儿,会比她们差?”
余秋然低下头,“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吧。”
实话!
她的颜面是比不上安子淑和余莹然的,她虽然也是余家的女儿,但是余年却是被排挤在外。
“再加上,爹爹将振王的事情捅个大窟窿。”余秋然自嘲的说,“太子已经是恨得爹爹牙齿痒痒的,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娶我呢?”
女人啊,一旦聪明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余二夫人跌坐到椅上,半晌都说不出话。
真正叫她无法接受的,不是余秋然不会被选成为太子侧妃,而是他们为了解决此事,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损招。
“娘亲,我不愿意的。”余秋然忽然看向余二夫人,“我就算是要嫁,也要正大光明的嫁,凭什么要私奔?”
余二夫人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她看向女儿充满着希冀的目光时,已是不知所措。
她虽然想要争来争去,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违背余老夫人的意愿。
余家的人都已经认定此事的解决法子,她还能如何?
当余二夫人思及至此时,眼中已透出对不住余秋然的心思。
她是一点儿也不会掩饰真正的心肠啊。
余秋然的心顿时就冷了,“娘亲不会以为,如果我与他人私奔,这对余家,对我的妹妹们,对娘亲的娘家是什么好事吧?”
余二夫人一愣,以她简单的脑袋,怕是也想不出这样的缘故。
“如果我与人私奔,余家的女儿也都不会有好人家,妹妹们更是不用提了,必是会受到连累,至于娘亲的娘家以后还能抬得起头吗?”
当然,不能!
余二夫人始终想的是此事不公,但真正不公于何处,却是从来不曾细细想过的。
当她的女儿大吼出来时,她才真正的明白,这是一场灾难。
这是要把所有的女儿家都搭进去,还会连累到她的儿子。
“为什么要这样,是疯了吗?是疯了吗?”余二夫人跌坐到椅上,“不行,我要与大嫂好好的商量一下。”
平时用头顶看余大夫人。
真的遇到麻烦时,最后想到的还是余大夫人?
余秋然忽然间觉得,她的亲娘也是真的可笑,但是再可笑也是她的娘亲啊。
她深吸口气,“不必与大伯母去说了,大伯母怕是此时自身难保了。”
当然不至于会是什么自身难保的情况,而是她想到了安子琪。
在她被困得无法自由出如的时候,安子琪却可以来去自如的提醒于她,这就意味着安子琪是有办法的。
是可以帮助她的吧?
余秋然的心定也不过是持续了一会儿,就渐渐的驱于平静。
不可能的。
安子琪要帮也是帮着余莹然,怎么可能会帮着她?
余二夫人生怕余秋然会做错事,“秋然,我们从长计议。”
余秋然对她的亲娘,何尝不是失望?
这可真的是一会儿一个样。
余秋然哪里还能对她的亲娘放心,她握着拳头,“我的命,我自己去争。”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余二夫人被余秋然的样子吓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还是以劝说为主。
还劝,到底应该是要劝着谁?
余秋然实在是听不下去,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余二夫人的脸。
余二夫人支支吾吾,最后慢慢的放下手。
这位夫人,外强中干。
一旦碰上什么真正的麻烦,立即就将自己缩起来,将儿女推出去。
如今最能替她挡着事情的女儿出了事情,她不仅帮不上忙,看她的样子是恨不得躲起来,是不是?
“娘亲。”余秋然看着余二夫人的样子,真的是心疼得无法形容,“我对娘亲,也是真的好的。”
可是到了遇到事情的时候呢?这是又指望着她?
余秋然甩着袖子,大步的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就回过了头。
余二夫人还以为余秋然是听了劝,一切“从长计议”,结果就是听着余秋然在问,“我一年前刚收的那个小丫头呢。”
平时,在她的院子里面,做的是大丫鬟的活计,但收的是小丫头的月钱。
因为钱数摆在那里,几个大丫鬟全然了悄在意,只由着余秋然使唤她。
余二夫人愣愣的瞧着余秋然,似乎是想不到余秋然说的是谁。
当余秋然不由得上前一步,再想要去问时,余二夫人终于想到那个人。
“就是你在禁足时,守着你的小丫头?”余二夫人的脸色突的苍白,“你回府的那天,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