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实力强大的修者，本就不染尘垢，自然也就用不着像普通人那样靠沐浴来保持清洁，就算真的要沐浴，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沐浴露，怎么着他们也不可能有着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么……
这是怎么回事？
秦玖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脑彻底的迷糊了。
要是清醒状态下的秦玖，就算发现了点不对劲之处，顶多也就是藏在心里，是怎么也不会当着夜的面点出来的。
但是……
现在是不清醒的秦玖。
于是，秦玖又嗅了几下，随后稍稍撑起了身子，离着夜远了一点点，偏着头道：“院长大人，你和瑞阳仙君的关系……”
夜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按下将秦玖扔出去的念头，侧过头看着秦玖。
现在的情况是夜坐在椅子上，而秦玖则半趴着栽在他怀里，从夜现在的角度看过去，秦玖姣好的面容一览无遗，甚至连她那双平日清明澄澈的眸子里因为醉酒而染上的些许迷蒙，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玖可不知道夜在想什么，她偏着头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这才接着道：“……不对，这年头又没有沐浴露，你们俩平时也不喜欢用什么薰香，怎么也不可能两个不同的人身上却有着完全一样的气息……”
这样想着，秦玖的眼中倒是清明了不少。
不过，就算清明了一些，但她这时还是难以控制住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
于是，一句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院长大人，我总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秦玖喃喃道，“我不会被院长大人灭了口吧？”
夜定定地看着秦玖。
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破绽，一般人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多想，但是秦玖却是就此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要是现在与夜说这话的是其他人，那夜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更不会给那人将秘密说出去的机会，可这是秦玖……
夜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秦玖纤细修长的脖颈，动作看起来极尽温柔，但这样的动作却让即使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秦玖生生打个了寒战。
秦玖隐约觉得，自己是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喝酒误事，这可真是至理。
要是时间能够重来一次，秦玖绝对不会闹着要酒喝，更不会在夜的面前哔哔这么一通。
反派死于话多，秦玖觉得自己也不是反派啊，怎么也眼瞅着快要死于话多了？
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秦玖想着，自己一定要说点什么来转移院长大人的注意力，只要院长大人不对她的脖子感兴趣了，说不定她今天就能逃过这一劫呢？
秦玖可谓是绞尽脑汁啊，脑中瞬间就闪过万千思绪，然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对呀！
她是知道了院长大人和瑞阳仙君的秘密，但她要是也自曝一个自己的秘密，这是不是就两两抵消了？
说不定……
院长大人在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后，也会放她一马呢？
虽然秦玖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得通，但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要是再不行，到时候不管是哭还是求，或者拿自己做的一手美食作为筹码，总之怎么也不能让院长大人真的对她痛下杀手啊！
于是，秦玖再真诚不过地看向夜，道：“院长大人，您看我确实是知道了您的秘密，院长大人你也别生气，要不这样吧，我也说一个我的最大的秘密给院长大人听好不好？”
夜扬了扬眉，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但同时却是将放在了秦玖脖颈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好整以暇地道：“那你不妨先说来听听，要是我觉得你的这个秘密足够有趣，说不定就放过你这一次了……”
秦玖暗暗松了口气。
院长大人乐意听她说就好，怕的就是夜什么都不想听，直接就往她脖子上一掐，那秦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冤了。
而这次的事也让秦玖有了两个领悟。
一是喝酒误事。
二是秘密知道得多了，尤其是强者的秘密知道得多了，可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啊！
不过……
话说回来，要不是她意外的发现，谁能知道，天玄大陆第一人瑞阳仙君，与最为神秘的仙道学院院长夜大人，会是同一个人呢？
这些念头在秦玖的心里很快闪过，她看了夜一眼，道：“院长大人，其实……我不是天玄大陆的人。”
这是压在秦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但现在，当她当着夜的面说起这个秘密时，秦玖的心里却是觉得松了口气。
有种总算有人与自己一起分享秘密的轻松感。
毕竟，心里永远压着一个秘密，还找不到可以与自己一起分享的人，这种感觉虽然不能说要将秦玖压垮，但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既然都已经开了个头了，秦玖当然也不会再藏着掖着，继续道：“或者，也可以说，我是生而知之，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脑中就有二十多年的记忆了，而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是生活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
“地球……与天玄大陆截然不同，那是一个人族作为主人的地方，而且那里的人都不能修炼，活个一百岁就是少见的长寿了，他们靠科技来改变世界……”
秦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一开口就说了这么多话，都不像平时的她了。
难道……
是她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让她都成话唠了？
秦玖倒也没有多想。
而夜，最开始时还有些漫不经心，但听到秦玖说下去，他的神情便也渐渐开始认真起来。
原本夜还以为秦玖是在跟他编故事呢，但听到后面他就知道，若真是编的，不可能编得这么细致，更不可能编出这样一条与天玄大陆完全不一样的逻辑链来。
难不成……
还真的存在一个秦玖口中的名为地球的地方，而那里的人，就如秦玖所说的那样，过着凡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