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苏汐南闷闷不乐的趴在马背上也不说话,连师父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她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部都是梁婆婆,不知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干哈呢,还趴着啊,下来做饭。”
阮玉兰挑着长长的烟杆从厨房出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丫头回来其他人都眼前一亮等着她做饭呢,谁知道这丫居然趴在那一动不动,喊了也没反应,阮玉兰绕到侧面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了苏汐南屁股上。
“干什么你!”苏汐南恼羞成怒,下了马,瞪着幸灾乐祸的某人,“还笑。”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阮玉兰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吐了苏汐南一脸,呛得她咳嗽不止,憋着通红的小脸儿看起来就要发火,她立马说:“姐这不是关心你嘛,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来一口,保准快活似神仙。”
“得了吧,我可不想老了一口黄牙。”
苏汐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听这话阮玉兰怒了,“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当我啥也没说就好。”说着苏汐南朝厨房走去,虽然心情不好可还是很有责任感的,这就开始做饭了,可你做饭就做饭怎么把好好的菜往喂猪的桶里倒?不对,那是什么?阮玉兰定眼瞧着苏汐南又端出一大盆东西想都没想就往锅里倒,吓得她赶紧冲上去阻止。
“妹妹妹妹妹……那可是猪食……”
得,她话都没说完呢苏汐南就已经倒完了,手那叫一个快啊,她好不容易煮的一锅白米饭全废了。
“我说你到底是咋了?”阮玉兰掰过苏汐南的肩膀看着她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问,这丫头平时不这样啊,就一开心果,怎么现在苦大仇深的,“谁欺负你了?不对,你跟苏先生一起的呢,谁能欺负你啊,难道是……”
“不能吧,苏先生还能欺负你?该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对他训了你两句,这师父训多正常的事啊你还闹别扭呢。”
果然是宠坏了吧,孩子都是恃宠而骄,多半打一顿就好。
“不是。”苏汐南叹了口气,她所有的幼稚与天真只是因为自己想而已,因为天真的人永远会保留初心也会很快乐,所以很多事她不多想,只想单纯的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毕竟这是她以前奢求不来的,可她终究也三十多岁再加这重生后的十几年,这把年纪若再天真无邪哪怕就是傻了。
她不是不懂,只是选择不懂,这是两码事,旁人看到的只是一面,就像她看到的苏卿辞一样。
阮玉兰急了,“那是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离他好远。”她浅浅一笑,眼中泛起层层涟漪,这个笑太过苦涩阮玉兰愣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轻轻的握紧了烟杆,小声嘟囔了句,“你还要多近,隔着一床被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我看不到他的心。”
“那你挖出来啊,不然你看个鬼啊,再说那猪的心跟人的也没区别,要不改天姐给你掏一个出来好生瞧瞧?”
“谁要看猪的心啊!”苏汐南怒了,阮玉兰继续嘀咕,“那苏先生的心我也挖不出来更不敢挖啊,要不姐给你支个招,趁着晚上他睡着了你点个迷香,然后偷偷潜进去用匕首把他的心挖出来。”
她说的时候甚至有些兴奋,苏汐南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你为何要挖我师父的心?好生歹毒!”
“不是你丫好看嘛,不然老娘干嘛给你出主意。”
还好心当驴肝肺,再不给你支招了。
“我哪里是要看他的心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做饭去了。”
然后苏汐南那天做了一顿有史以来最难吃的饭,大家欢欢喜喜围坐了一桌子结果就看她端出来一大盆的面糊糊,说是面糊糊都是抬举了,怎么看都像是把猪食混到了米里,而且这味儿也不对,有点像鞋底子的味道,着实有些难闻。
不该啊,她做饭从未出过差错,莫不是夫人借小老大之手收拾他们?
如此一想,寨中弟兄不觉一惊,一个个都不敢动筷子,就等着有人带头呢,这头啊得寨主起,毕竟谁让是他夫人呢,咳咳,寨主咳嗽一声,用余光瞟了眼自家漂亮夫人,小声问:“你做的?”阮玉兰立马摇头,本来她做饭就以难吃出名了现在可不能背这个锅,不然以后谁还信她啊。
“都吃饭,等什么呢。”得到不是在家媳妇儿做的信息后,寨主一把拍在桌子上威逼利诱他们动筷,他都发话了哪里还敢不听,一个个皱巴着脸嫌弃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呕……是猪食,肯定是猪食!”
最先开吃的那小伙儿转身就吐了,惊得其他人瞬间离席,还吃个毛啊,这敢吃?
“你们怎么了?”
司徒熵悠悠的飘过,走到桌边瞅了眼桌上的东西,讪讪一笑,摆了摆手拔腿就溜再不见人影,那速度简直杠杠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因为自己害的一群人饿肚子的罪魁祸首此刻并不知情,她坐在灶前撑着小脸儿很是苦恼,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可就觉得哪都是问题,难道是代沟?对,一定是。
给自己找了个差不多的理由后猛地站起来,这时听到外面传来骚动,她出了门就看到又有两个人打在了一起,不禁问:“他们干嘛了?”
“不知道,好像是为了这东西像不像猪食争论起来了。”小唐哥一脸懵逼的说,他发现最近大家情绪极为不稳,一不小心就跟点了炸药一样,说发作就发作简直防不胜防。
苏汐南很是费解,“什么东西?”
“喏,就这个。”小唐哥将手中的碗凑到了苏汐南面前,语气颇有些责备,这不当事人嘛,东西都是她做的还问。
“这什么啊,就是猪食吧。”
“你做的啊。”
小唐哥表示震惊,难道小老大被夺舍了连自己做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咳,意外,这都怪师父。”她有些委屈,垂下眸子耸拉着脑袋,谁知身后竟传来苏卿辞清冷的声音,他问:“我怎么?”
“我们代沟。”
说完苏汐南就跑了,留下苏卿辞一脸懵逼,歪着脑袋一脸不解,“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