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嫃十分诧异的看了谢睿一眼,又一眼,“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这种人?”
谢睿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觉得嫃妹妹定是误会他了,顿时紧张不已的试图挽救,“那要不然在这里也行的。”
那边的花木是多了些,但他真没有那种意思,他就是觉得有些话,他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
他真没!
“那怎么行!”
那么明目张胆挑衅姐姐的权威,她她她、她不敢!万一姐姐想新账旧账一并算了,她还有活路吗!
她又没喝醉!
唐嫃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好几度,“咱还是摸黑吧。”
谢睿羞臊欲死,恨不能挖点土把自己埋起来,嫃妹妹定然是恼怒极了,才说这样的反话来讽刺他。
谢睿暗恼自己不会表达,天色这般一团漆黑的时候,约她一个女孩钻花木丛,嫃妹妹抽他两下他都不冤。
“嫃妹妹,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
唐嫃觉得做皇长孙也不容易,本性被压抑得太狠了,偶尔放纵一下算什么罪过呀!
“有也没有关系啊,咱两个什么交情!”
唐嫃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又回头吩咐米饭和闻墨。
“你们也藏着点身形,去那边角落里蹲一蹲,米饭你先把灯灭了。”
说完,抓着谢睿的胳膊,拖着就走,十分的迫不及待。
谢睿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没想到嫃妹妹竟然这么……
两人钻进一大片四季常青的花木之中。
“啊呀——”
唐嫃突然一头栽了下去。
“嫃妹妹!”
唐嫃迅速爬起来,“嘘——”
谢睿不得不压着声音,“嫃妹妹,你,是醉了吗?”不然也不会……
他居然跟过来了,虽然是她拉着他的,但他没有拒绝……
他、他简直……
“怎么可能,绊了一下。”
虽然她趁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喝了不少,但她什么酒量,就那么点量怎么能醉倒她!
有点晕乎乎倒是真的。
顶多就是有点微醺。
唐嫃左右看了看,突然走到一处蹲下,不知道扒拉什么。
谢睿半边身子还是僵硬的,脑子有点乱。
他觉得这样不妥,可嫃妹妹是个女孩子,他就这么拒绝了,她会不会觉得伤自尊?
或许嫃妹妹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只是……
谢睿突然傻了眼。
“嘿嘿,分你一半,够意思吧!”
唐嫃献宝似的,拎着做工极其精美的器皿,在他面前晃晃。
借着远处延伸过来的微薄光亮,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分他一坛也没那么肉疼了。
从小到大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定时定量的,克制已经成为了本能,在她这个同龄小伙伴面前才想肆意一回,她怎么能不满足他呢。
“这是……”什么鬼?怎么变出来的?
“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你十七叔取的名字都很难记,不过滋味没得说,绝了绝了,就是酒坛子太、也太小了!这叫酒坛子吗!”
光闻味儿就觉得这酒上头,刚刚席上她才喝了三杯,姐姐就用眼神胁迫她,幸亏她机智无双先藏了两坛!
“拿着呀,偶尔放纵一回没什么的,不用纠结,赶紧喝喝喝……来,干了!”
外祖母他们一会儿还要回秦宅,现在时候不早了,应该不会耽搁很久,顶多再说会儿话就该出来了。
别一会儿被撞个正着!
时间有限别磨蹭!
被硬塞了一坛酒在手中的谢睿,才反应过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说的,他就是有那种意思也没关系,指的是、是酒啊?
谢睿内心竟然有点小失落,不过,“嫃妹妹这酒是你藏在这里的?”
“对,喝完就当没有这回事,咱们两个只是单独聊了会儿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嫃对他眨了眨眼睛,也不管天这么黑他看不看得见,意思领会到就行。
“啊,太棒了!”
唐嫃美滋滋的喝一口叹一声,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每个毛孔都美妙的舒张开了。
靠在花木上仰头望天,可惜夜空中有点阴沉沉的,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缺点意境有什么关系,酒足够好什么都不是问题。
要是有一盘肘子就完美了。
“你藏酒在这……”当然是大家不让她多喝,她才偷偷喝。
谢睿话出口一半就顿住。
“喝啊,傻愣着作甚,没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多来几回就习惯了。”唐嫃笑眯眯的道。
谢睿也学着她随地而坐,不过腰背依然挺得笔直,没有她那么懒散随意。
他听话的揭开塞子喝了一口,继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酒,劲儿太大了。
“是不是很爽?”唐嫃随手用袖子擦擦嘴,喝出了几分豪气。
谢睿笑笑。
那点小失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其实他还是高兴的。
很高兴很高兴。
谢睿又喝了一口,这是她藏下的心头好,独独与他分享。
“嫃妹妹,我今天好开心。”
“嘿嘿,我也好开心。”唐嫃抱着亲爱的酒坛子,笑得憨憨甜甜。
她今天一共喝了好几种酒,好久没有这么大饱口福了。
唐嫃满足得不行。
“嗯,我知道,我觉得我可能,比嫃妹妹还要开心。”谢睿声音很轻很柔。
“那就唱首歌吧。”
“啊?”谢睿酝酿了许久的情绪,被一刀砍断。
“唱唱唱!”唐嫃突然兴奋。
他吹弹都行,唱歌……
“不会啊,要不跳个舞。”
谢睿后知后觉,“嫃妹妹,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啊,我现在特别清醒。”
竖起迷你小酒坛往嘴里倒,好半天就滴了一滴下来,于是把目光转向谢睿手里。
“你话太多了,这个时候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吗?分我一点?”
谢睿默默把酒坛子挪到身后,“嫃妹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喝了。”
……
角落里米饭蹲得腿都麻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想到唐嫃的吩咐立马又蹲下。
“皇长孙殿下跟我家小姐说什么呀?这都两刻钟了,怎么还没说完呀?”
闻墨抱着食盒蹲得很淡定,“咱们觉得漫长,殿下和三小姐只会觉得时光短暂,安心等着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声惊呼。
是从那片花木从中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