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奥菲利亚下了楼,找了个长椅坐着晒太阳,安格斯讲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原来当时是柏妮丝跟安格斯依照着柏妮丝的模拟目的地,快绑匪们一步潜入了废教堂内部。等绑匪进来后,柏妮丝以携带了烈性炸_药为幌子,威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同归于尽——
果然如柏妮丝猜测的一样,绑匪们的真正目的是偷走病毒,而绑架公主只是为了能够顺利离开奥褚帝国,所以当听到“同归于尽”时,真的就乖乖不动,任由安格斯先后救出了克里斯汀和她。
不过,过迩觉得绑架这一出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迟钝如国王竟然在她们被绑架一个小时后才发现,如果这群人偷完病毒就走,或许早就潜逃出境了。
可惜现在败在柏妮丝手下,只能沦为阶下囚了——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有勇有谋。过迩想。
说完当时的事,安格斯又问:“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过迩摇摇头,“对了,我睡了多久?”
“两天。”安格斯说起来还有些后怕,“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要你跟公主的性命,但是麻醉剂的量却足够慢性至死,想必打的是等他们离开后也能要你们命的算盘。”
这群人真是又怀又蠢,活该栽到柏妮丝手里!想到自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见到柏妮丝,过迩就恨不得亲自把这群绑匪抓起来,好好揍一顿再说。
原来劫后余生是这样一种感觉。过迩说:“虽然你一直说是柏妮丝的功劳,但也要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格斯说,“但是柏妮丝少校不一样。”
虽然话没有说完,过迩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说他喜欢自己所以做这些理所当然,而柏妮丝作为“外人”,能这么做就很感人了。只可惜,安格斯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恩,我会好好感谢她的。”过迩说。只不过感谢的方式,你不会想知道的。
安格斯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探望奥菲利亚的,现在确定人没事了,也就准备离开了。本以为对方会挽留自己多待一会,没想到奥菲利亚毫不留恋地送自己出了医院的小公园。
不过这样的奥菲利亚,还有点可爱。看着她朝住院部走去的背影,安格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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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安格斯回到病房,过迩发现柏妮丝已经醒了,正站在窗边朝外看着。夕阳橘色的暖光照在她的浅色裙子上,像是镀了一层糖浆一样——过迩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胃:好饿。
听到推门声,柏妮丝转过身来,金色的长发散着,随着动作朝一旁甩去。
好美——过迩有些看呆了。
“回来了。”
没有问去哪,一副十分信任的模样让过迩十分受用:“安格斯刚刚来过,我听说了,当时多亏了你不顾自己的危险进去……”
柏妮丝走到她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每个人都会不顾一切去救自己心爱的人的。”
过迩伸开双臂抱住了她,鼻头有些发酸,在她颈侧蹭了蹭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医院的食堂味道十分寡淡,但对面坐着柏妮丝,过迩觉得这些饭菜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因为过迩还不到出院的标准,所以吃完饭两人又溜达着回了病房,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原本被她们关好了的病房门微微裂开了一条缝。
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过迩就看到鲁伊斯太太正坐在里面,表情不善。
“妈妈。”过迩试探着喊了一声。
鲁伊斯太太转过头,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色更不好了:“奥菲利亚,你过来。”
见状,柏妮丝索性没有进门,站在门口说:“你们谈,我出去走走。”
看外人离开,鲁伊斯太太说:“不是答应了妈妈不去做危险的事了吗!本来以为进宫做了公主亲卫比上战场安全,没想到连这都不安全,宝贝,要不你辞了吧。”
本以为鲁伊斯太太是不满自己跟柏妮丝混在一起,没想到是为了这个,有些哭笑不得:“妈妈,你再说什么呢。我是个军人,如果只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放弃,那谁来保护王宫、保护我们的帝国呢?”
“你这孩子……”说着,鲁伊斯太太叹了口气,“不是还有安格斯他们吗?你辞了正好可以跟安格斯结婚,在家安安全全做个少校夫人,不比这要好?”
“可是妈妈,安格斯不会喜欢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女孩子的。”过迩祭出绝招,她就不信这样鲁伊斯太太还会再劝自己。
果然,鲁伊斯太太没话说了。
跟鲁伊斯太太斗智斗勇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扛过了她提出的直接出院回家找家庭医生,过迩走到走廊尽头,找到了在那边看夜景的柏妮丝。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过迩轻声说:“我好爱你。”
柏妮丝似乎是没有听清,侧过脸来问:“你刚刚说的什么?”
再说一遍却是不好意思了,过迩摇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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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救援中有功,柏妮丝那还没有公布的爵位终于公布了,而且还又提了一级。然而封赏的第二天,奥褚帝国和鲁玛帝国正式宣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边境上几个月就能平复的小摩擦,而是大规模的开战。
“你又要去前线吗?”过迩已经出院恢复正常工作了,换完班出来,就听到了开战的事。
柏妮丝也不隐瞒:“是的。”
“那我也去。”过迩说,“这次不一样,我不可能放心干等着的。”
“安格斯已经向陛下请命,不准你去前线了。”
过迩觉得自己现在一头雾水:“他凭什么?”
看她着急,柏妮丝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过我也向陛下建议,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做指挥部的护卫。”
“那陛下怎么说?”已经顾不上埋怨柏妮丝的故弄玄虚了,过迩现在只想知道结果。
“他说让你自己决定。”
那不用考虑,肯定是跟着柏妮丝一起去,过迩毫不犹豫地去找了国王。
三天后,把鲁伊斯太太的埋怨甩在身后,过迩踏上了她第一次的征程。战争,曾经离她那么远,现在竟然与她息息相关了,虽然是自己应聘时候闹了乌龙,不过这个工作体验……也不算太坏。过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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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的生活比过迩想象中还要辛苦,虽然她跟柏妮丝一直在战线的后方,然而还是能感受到前方战事的紧张。之前火锅告诉她,这里的战斗因为原著作者的设定都是冷兵器战,然而真打起来过迩发现,这根本就是开玩笑的!
激光炮不停地轰落下来,虽然指挥部的外面开启了防御设备,但过迩还是能感受到炮弹落下的冲击感。原本只是来做指挥部护卫的过迩很快因为人手不足而被调取了前线。
第一次拿起光剑,过迩觉得手里这个十分轻的小金属块无比沉重。她无法想象自己挥舞光剑穿过敌人身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哪怕在虚拟世界,这种杀人的感觉也是真实的。
然而当她看到身边的战友被敌人的光剑穿过身体时,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安格斯作为这个地方的最高指挥,一度想把奥菲利亚再调回来,然而他十分清楚,不管是谁,只要来到这个战场,就绝对不能搞特殊。
于是,过迩在这个战场、在最前线,一待就是两年,待到奥褚帝国获得了全面胜利,待到鲁玛帝国彻底沦为战败国。
过迩都不知道这两年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刚开始的时候睡觉都会做噩梦,梦到敌人被光剑分开的尸体血淋淋地朝着自己扑过来……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的敌人都消失了,只有打胜仗的坚定。
柏妮丝刚开始看着监视系统传回来的数据,十分心疼过迩,可是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却又打心底替她开心。或许这次残酷的经历对过迩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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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玛帝国投降那天,柏妮丝终于被准许离开指挥部。
过迩正在帮助安格斯收编降军,刚刚结束工作,便被人迎面抱住了。
虽然两年来两个人身处一个地方却几乎没能怎么见面,可柏妮丝身上的味道像是早已刻在了脑海里一样,在被抱住的一瞬间,过迩的眼泪便不听使唤地决了堤。
如果说被绑架后安全回去是劫后余生,那经历了两年的战事就是涅槃重生,可所有的坚强在看到自己爱人的那一刻,还是崩溃了。过迩回抱着柏妮丝,也不在意周围是不是还有人、是不是会看着这边,尽情地流着这两年来积攒的泪水。
在感受到她眼泪的一瞬间,柏妮丝后悔了。她的过迩不需要这样的成长。
捧起过迩的脸,柏妮丝手指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尽:“对不起。”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过迩摇着头,抽搭了两下:“我不要听这个。”
“你是我的骄傲,”柏妮丝说,“我爱你。”
听到这三个字,过迩破涕为笑,眼角还带着泪,吻了过去。那张唇还和两年前一样,柔软、温热。
安格斯把收编的降军交给了手下处理,折返回来准备叫过迩一起去吃顿饭——两年来,两个人虽然常常见面,却还没有好好一起坐下吃顿饭。然而刚走到一半,就看到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亚麻色卷发和金色长发在夕阳下,靠得是那么近。
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安格斯:???!!!我喜欢的两个妹子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