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在B市的地址，离他们的别墅区还挺近，左右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按照路线的提示，七拐八拐后，他们才终于找到了地方。
望着面前一栋栋华丽的别墅，忍不住咋舌。
把医疗诊所开在这里，还真是有钱……任性啊。
季阮率先耐不住，快速地跑到门前，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心态后，总算是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她想早点见到爸爸。
“叮咚——”
直到门铃结束快两分钟，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季阮阮不觉有些奇怪，转身，正要和身后的厉衍瑾再确认一遍地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她亲眼看着。隔着小距离的门缝，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腕。
“来了？”
！！！
季阮阮背上的汗毛，瞬间立起，曾经偷偷看过的各种鬼片，控制不住地在脑海里重播起来……
倒是厉衍瑾上前，皱着眉把门完全推开，这才露出楚夜那张清俊冷淡的半张侧脸。
啊，还好，是活生生的人啊……
季阮阮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那苍白的手腕，加上有气无力的音调……
控制不住想到木乃伊3，可不是她的锅！
“你这是……又熬夜了？”
厉衍瑾熟知某人的作息时间，望着那发白的面色，问道。
“只不过是个小实验而已，没什么，都进来吧。”
楚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让人进来。
季阮阮点点头，这才小步跟着厉衍瑾，往里面挪动着。
进门后，瞧着屋内的装潢设计，有些微微吃惊。
外面是华丽的别墅，里面确实一个小型简练的医疗室……内有乾坤啊。
下意识想要去找爸爸季阮阮，却被楚夜一把拦下，“等等，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哦……”
季阮阮不明所以，却还是跟在楚夜的身后，进了一间看上去像是办公室的房间。
厉衍瑾也跟着一起进去，随意找个椅子，做了下来。
“这是季先生的身体状况，昨天才更新的数据，比较准确。”
楚夜递给了她一份厚厚的资料，季阮阮还没来得及翻阅，着急开口，“我爸的情况怎样？”
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
“实话实说，很不乐观。”
看着对面骤然发白的面色，楚夜脸色未变。
不急不慢地喝了两口热水后，才开口说道，“病人肺部的确有复发的情况，但这只是次要……关键，在于他的大脑。”
“脑？”
季阮阮傻楞在原地，随手翻了下材料，有些听不懂楚夜的话，“可是以前，我爸的脑部检查出来，都没问题啊。”
“那只能证明没有查到，而不是不存在问题。”
楚夜说话从来都不太客气，“之前听你讲过，季先生曾经产生心悸，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抢救过。”
“对……”季阮阮愣愣地附和着，“可心悸……不应该是心脏吗？”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脑部问题呢？
“那只是显性因素。”
楚夜调出这些天，季立建所做出的脑片，指着图片中的小片阴影，缓缓开口，“我也是昨天才发现，病人的脑部垂体边上，似乎长着个小肿块。”
“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
“哗——”的一下，季阮阮猛地站起来，面色白的像纸，“你说什么……”
唇瓣微微颤动，像是被暴雨打湿的落花一样。
即使她不学医也知道，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构造。
而现在告诉她，爸爸可能得了脑瘤……
不住摇头，不敢接受这个讯息！
不，这是不真的！
厉衍瑾也是面色一变，起身将人搂在怀中，小声安慰着，“没事，只是可能而已，说不定只是个乌龙而已。”
快速斜眼瞥了眼楚夜，“还不快把事情讲清楚！”
“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楚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许那片阴影只是印刷时的一个误差而已，先别自己给吓死了。”
躲在厉衍瑾怀中，心跳还没稳定下来的季阮阮，“……”
你玩我是吧？！
原本心口涌起的慌乱和担忧，像是被人打上了个阀门一样，轻轻一拧，无数的情绪得不到发现的出口。
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很是郁闷。
忍不住，怨念地盯着楚夜。
这个男人，也太不着调了吧。
“你这样看着我……不相信我说的？”
楚夜接受到强烈的视线，依旧面不改色，“这是常有的事情，毕竟那片阴影太小，说不定是某些脑部组织而已。”
“当然，要真是脑部肿瘤，你也不用怕，大不了，换个脑子而已，我很熟练的。”
似乎是为了要安慰季阮阮几分，楚夜再次补充了一句。
殊不知，这句平静的话，带给她无限的冲击。
换脑手术？！
是她刚才耳鸣听错了吧，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技术……
况且，换脑手术，符合国际的人道主义要求吗？
一瞬间，脑海飘过无数可怕的念头，季阮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讪讪一笑，“楚医生，你在开玩笑吧。”
楚夜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是，那就是喽。”
季阮阮，“……”
感觉这天没有办法聊下去了。
厉衍瑾有些听不下去楚夜这不着调的口吻，“别理他，楚夜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最喜欢吓人。”
“喂，说坏话也请不要当着当事人面开枪，OK？”
楚夜不满地看了厉衍瑾一眼，这才开始认真交代医嘱。
“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病人始终保持愉悦向上的精神，这对后期的治疗很有帮助。”
“好，我会的。”
季阮阮点头，默默把楚夜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半小时后，总算是相互沟通完毕。
“病人在二楼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内，我先去睡觉了，走的时候，把门记得关上就好了。”
淡淡地丢下这样一句话，楚夜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不住地打哈欠。
昨晚熬夜弄了个小小的实验，他现在很缺觉。
明明是想要来A市睡觉，却被厉衍瑾那个大魔王拉去做苦力……
嗯，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敲诈一笔！
“对了衍瑾，今天阿骁也在，正巧，听说他有事要找你商量，记得去找他。”
离开之前，楚夜突然记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