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悄然跟在季阮阮身后的李凤珍,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行踪。
她心虚嚷嚷道,“干什么,你挡着我的路了!”
“为什么要跟踪我?”季阮阮语气淡淡,视线直视着李凤珍。
从病房里出来后,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
怀疑的眼神,停在李凤珍的身上,眉头不自然地紧锁着。
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你、你胡说些什么!”
李凤珍不耐地翻了个白眼,眼眸微闪,“这医院是你开的啊,我还说是你拦着我,不让我离开呢!”
季阮阮没急着说话,眼神落在李凤珍的身上。
淡漠平静的眼神,激得李凤珍越发心绪不安,“看什么看,好狗不挡道,快滚开!”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我的。”
季阮阮表情未动,目光投在那条心形项链上,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李阿姨,你说,我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呢。”
那是她父亲季立建当初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只是出国的那些年,她一直没有找到。
以为是不小心丢在了国外,没想到,确是被李凤珍拿了去。
“你胡说些什么,这是我买的!”李凤珍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脸色一白。
可季阮阮却懒得理会她的叫嚣,上前,伸手,干脆利落地从她脖子上拿回自己的项链。
“你!贱人!”李凤珍声尖叫,伸手就想要朝着季阮阮的脸上招呼去,却被灵巧地躲了过去。
只是扯掉了几根对方的几根头发。
江景晨在一旁看着,面色一沉,上前将季阮阮护在身后。
季阮阮吃痛地捂着脑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李阿姨,要是再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我哪天该回家去看看,自己到底少了多少东西。”
“遭了贼,自然是要报警处理的。”
“你……你给我等着!”李凤珍怯懦地缩了缩,面色一青一白,迅速变化着。
她还真不敢让季阮阮叫警察过来。
仓皇地留下一句狠话,迅速拐进边上的洗手间。
将刚才扯下来的头发放进透明塑料袋里,弄好一切后,李凤珍才转而拨打电话。
“喂,琪琪啊,我按照你的要求,拿到季阮阮的头发了……”
另一边,季阮阮送着江景晨出了医院。
路上不住地表示歉意,让个外人瞧见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难看。
江景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在国外,吵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动刀动枪,一律小Case。”
刚松口气,却听到江景晨忽然转了个语调,“如果,你能请我吃顿下午茶,安抚我受惊的小心脏,那更好。”
季阮阮轻松一笑,大方地带着江景晨去医院边上的咖啡厅坐下,顺便尽地主之谊。
“对了,你来A市,是要处理什么大案件吗?”
想起江景晨的职业,季阮阮好奇问道。
不过,能让律师从Y国赶来A市……应该是不小的事情吧。
“算是吧。”轻啜了口咖啡,江景晨微挑了挑眉,“不过是出来,替别人办事情的。”
他帮继母找儿子的事情,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没有再具体说是什么。
季阮阮便知道是别人的私事,也就么有再继续多嘴。
倒是江景晨,不断询问季阮阮的问题,得知她在厉氏控股工作,忍不住咂咂嘴,“你们总裁,简直就不是人。”
“怎么说?”季阮阮吃着奶油布丁,轻声问道。
“我们公司,算是和他有一点点业务来往吧。”江景晨挑眉,“那冰冷的气场,当场吓哭了我们的前台小姐姐。”
“好好的美人儿,都不懂得珍惜。”语气中充满着惋惜意味,“简直就是渣男行为。”
季阮阮,“……”
她的便宜表哥,真的很不着调。
皇悦酒店外,停车场。
结束签字会议,董文跟在厉衍瑾的身后,正准备上车前,视线无意间地一瞥,瞧见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厉总,是季小姐……”董文嘴快,下意识地就念叨出来。
可当他瞧见季阮阮的对面,还坐着别的男人时,目光一顿,下一秒,背上直冒冷汗。
糟了,让总裁瞧见季小姐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此刻的助理,恨不得能时光倒流,或者寄希于没人听到他的声音。
可惜,这细微的叫声,厉衍瑾一下子就听见,眯着眼,视线落在玻璃窗上映照出来的两道身影,脚步一顿。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周身强大的不爽气息,压抑得一旁的董文,不住瑟瑟发抖。
咖啡店内。
将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饮尽,江景晨优雅地用纸巾擦擦嘴,“阮阮,你知道A市的福乐诊所,在哪里吗?”
“福乐诊所?”
念叨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语,季阮阮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过。”
她在A市生活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福乐诊所。
见江景晨陷入沉思的模样,想了想,又说道,“十三年前,A市进行过老城区整改,可能你说的福乐诊所,被整改掉了。”
当初的A市,为响应现代化建设的号召,进行了大规模的整改范围,一些破旧的房屋、小巷子什么的,就是再那时候被取缔的。
现在的A市,基本上遍地都是公立或私立的大型医院,很少有私人的诊所。
“没事,我再去打听打听。”江景晨眼眸轻颤。
慢慢找,总是能找到线索的。
季阮阮点点头,瞧着面前被吃得差不多的甜品盘子,正准备起身去前台付钱。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晃过,娴熟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厉衍瑾微挑着眉,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幽光。
“阮阮,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