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过兵?是野外训练吗?”
“……嗯,算是吧。”
姜司两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收紧拳头,那种血腥残酷的生活已经离他太远了。
姜司没再回答,许望舒也不再问他。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她似乎问到了什么敏感问题。
谁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姜司告不告诉她,什么时候告诉她,她都不强求。
“皮肉和纱布粘在一起了,我慢一点,但可能还是会疼。”
许望舒自己就受了枪伤,自然知道换药的时候有多疼。
“没事,你直接撕吧,我不怕疼。”
姜司的话让许望舒震惊不已,她这才注意到姜司后背上那些疤痕,有弹孔有刀伤,大的疤痕就有三处,还一个比一个丑,一看就是没怎么好好护理。
“怪不得一个月还不见好!”
许望舒皱起眉头嘟囔着,手下的镊子也惩罚他似的使了使劲。
姜司后背的肌肉生理反应的抖了一下,可他本人却还能笑着安慰许望舒,“我真不疼,习惯了,这样节省时间。”
他们在做任务的时候面临的不仅仅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穷凶极恶的敌人,他哪有时间慢条斯理的换药。
姜司侧着头,身后的女人却不回答他,好像赌气似的没听到,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
许望舒略显不稳的呼吸声像羽毛似的撩在姜司的皮肤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这种微弱的气流竟然有种打在皮肤绒毛上的触碰感。
姜司左边身体都是麻的,心脏也忍不住怦怦直跳,用狙击手瞄准某个犯罪团伙头目时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许望舒用生理盐水小心翼翼的冲开纱布和皮肉,弹孔不大,要是硬扯也是能疼出人一身冷汗。
“以后换药来找我,不可以再这样撕开了。”
许望舒语气不悦,将旧纱布扔进垃圾桶,又翻出药擦了上去。
许望舒虽然生气,但她的每个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小心到姜司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从没这样换过药,撕开皮肉的疼痛对他而言早已习惯,今天乍一下被人这样对待,倒是让他有点如坐针毡。
“好了。”
许望舒话音刚落,姜司便抓起短袖往身上套。
“等一下等一下!”
许望舒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手里拿着纱布正想帮他擦干多余的药液。
“刚才生理盐水都流下来了,我帮你擦一下。”
许望舒顺着盐水流下来的痕迹,从肩胛骨到后腰,隔着一层纱布她都能感觉到手下肌肉的僵硬紧绷。
“好了就这样吧,谢谢。”
许望舒刚一收手,姜司便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着他。
“怎么脸皮这么薄……”
许望舒看着桌上的药,这人走的匆忙,连药都忘记拿了。
“……不过身材挺好。”
花园别墅。
沈烟然为了给别人制造机会,自己只能饿着肚子回家。
霍煜寒正好吃完午饭准备上楼,却猝不及防的听见沈烟然的高跟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