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I比赛一共三场，余骤曾经的位置，如今换了替补上场。
余骤犹豫了下，按下播放键。
开局一切正常，骚扰对方发育，反对面野区小鬼提升己方经济，前期没有十足把握时，就算正面相遇也不纠缠恋战，一切都稳打稳扎，有条不絮。
五分钟后，FII法师送了第一个人头。
“……”
余骤面无表情的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继续观看。
蓝焰全程靠解说员的解说想象战局情况，听到FII法师送了一血后，蓝焰坐不住了，几欲起身去看个究竟，但一看余骤的表情，又堪堪忍下。
“过来一起看？”余骤抬头看蓝焰和叶琛，“过来看看能看出多少他们的失误。”
“可，”蓝焰有点惊喜，“可以吗？”
余骤扑哧一笑，带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真没什么不可以的。
在FII送出第二个人头后，余骤对FII仅存的那点念想，彻底被消耗殆尽。
第二个送人头的，是刺客。
余骤的替补，余骤亲手教出来的替补。
曾经闭着眼都能轻松全身而退的两人围困局，这次硬是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一通花里胡哨的操作后，完美送出第二滴血。
真棒！
这假赛打得毫不掩饰，丝毫不带脑子。
导播给到FII众人镜头时，个个面色如丧考妣，生怕别人看不出今天FII众选手的状态不对。
呵！
余骤冷笑一声，深吐了口浊气，内心反而平静了。
虽然之前就有心理准备FII会是这样的表现，但没有亲眼看见之前，余骤在心底始终还留有一丝幻想。
如今亲眼见证了FII忘乎底线的肆无忌惮，余骤嗤笑，将FII彻底从心底摘除。
余骤的面无表情从阴沉到平静，会议室众人得到余骤的主动邀请后，全都起身走到了余骤身后。
四五个人挤在一起，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
几分钟后，叶琛忍不住感慨：“他们没有余哥你不行啊，尤其是刺客，跟余哥你差远了。”
刘善头一次赞同叶琛的观点，点头评价道：“确实差了点儿，但是怎么看着……。”
“像故意的。”蓝焰的视线始终在法师身上，在法师再一次黑屏的时候，蓝焰伸长的脖子失望收回，“我看你们之前的比赛视频，队友好像都没这么菜，可能真的和解说员说的一样，他们……状态还没调整好，但比赛在即，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应该会被骂得很惨。”
经蓝焰这么一说，一众人莫名的对FII选手生出一丝同情。
“噗……”
余骤跟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没忍住轻笑了声，冷着嗓子道：“我记忆中FII的硬核规定是，就算死了亲妈也得在上场前调整好状态。否则谁掉链子，谁就有可能面临几个赛季只能打杂看饮水机的后果。”
？？？
几人满脸惊愕看余骤，呆楞了好一会儿，蓝焰才不可思议问余骤：“你是说他们……打假赛？”
“你们看吧，”余骤没正面回答，推开椅子大步往外走，“我去上个厕所。”
会议室里几人面面相觑，心理隐隐有了些猜测。
半小时后，余骤满脸水珠回到会议室，“输了？”
众人忐忐忑忑点头。
余骤一笑，不以为意的拉开椅子坐下。
第二局的对手换成了花逆战队，一个肮脏、且实力一般的战队。
余骤坐下后瞥了一眼战绩。
FII3-8比花逆。
意料之中！
余骤面无表情继续看FII的骚操作。
选手状态一如既往，比赛里送人头也还是送得无比奔放。
金主挺多。
余骤笑之以鼻。
FII的三场比赛，无一例外，全输。
面对采访时，弹幕上有嘲讽，有质疑，但都被余骤粉丝自责的声音全面碾压。
“余哥，”叶琛暗暗咂舌，“你的粉丝……”
好像都比较脑残啊！
后半句，叶琛没敢说出口。
余骤知道他想说什么，头也不回道：“被带节奏了。”
半响，余骤又添了句，“状态被影响的，从来都只有粉丝。”
几人闻言都一怔，一时之间失语。
余骤静静的看了会儿赛后采访，刚准备锁屏，付川的消息突兀弹出。
“你在那边怎么样了？这……”
付川的消息只显示了前半部分，叶琛看见内容一喜，直男式安慰余骤，“我余哥果然是大神，深得人心，死了都还有人惦记着你呢。”
叶琛拍了拍余骤肩头，音色欣慰：“我余哥就是棒。”
“……”
余骤一言难尽的回头看了眼叶琛，当着众人点开了付川的消息。
“你在那边怎么样了？这几天基地里没有你，多少有些不习惯。”
第一条消息出来，叶琛还安慰式的捏了捏余骤到肩。
直到后面的消息相继发送过来，几人的脸色逐渐了。
对话框头顶显示付川还在输入中，余骤平静的看着。
“你说咱们一起七年了，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呢？宁愿搭上自己一命也不肯救我？结果你得到什么了？所以你这人，就是不回想，事情搞成这样你后悔么？哎。”
“不过你也还是有一点安慰的。你走了以后粉丝突然暴增，全网都在惋惜你，你刚出事那两天，微博还一度崩溃。”
“这倒是让我看到了商机。”
“花逆和AH战队知道你出事，花双倍买了我们全输。”
“一开始我还犹豫翻车怎么搞，不过转念一想，我们FII出了这么大的事，选手哪个不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走得这么突然，状态受影响在所难免，输得难看也说得过去，甚至还挺热血催泪的。”
“就算失败了，下一场比赛没人买，我还可以把成绩再提上去，完全不影响。”
“另外我还出了一套你的私人集锦和日常相册。刚上架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卖了70多万套了。”
“有这个事情在中间，你的粉丝也会分担一部分赛后失利风险的责任走。挺好的，起码把你害我赔的钱赚回来了，甚至还有多的，几年的治疗费有着落了。”
说到这，付川发了一张订单截图，继续道：“你看，这么会儿快80万套了，一套999，订单还在增长。我估摸着可能会上100万套的销量。”
“知道你看了会不高兴，不过毕竟是你的名义，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虽然你已经看不见了，哎。”
“行吧，我也没啥事了，主要这效果这么好，高兴也没处说。”
“不打扰你了，改天咱们再聊。”
“哦对了，我去看了阿姨，她不太好。不过你放心，她虽然不愿意去医院，但是我请了人照顾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我不死，会替你好好看着她的。”
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终于停下了。
一众人看着付川发的消息，窒息！
付川可能是FII的高管，付川要求余骤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大抵是发生了争执，所以余骤负气而出，结果出了车祸。
现在……
余骤离开后不但没得到原战队的良心，反而被吃了人血馒头。
甚至连骨头渣子也没打算剩下。
四个人死死盯着付川两个字，沉默。
余骤坦白身份时，一字半句没提及过曾经的遭遇，没说过半个字FII的肮脏龌龊，甚至还说过一句挺好的。
如今……
众人沉默良久，叶琛第一个爆发，“我艹他妈！这他妈是人做的事吗？余哥你这朋友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朋友。”蓝焰冷冷的接了句。
“不行，我他妈忍不住，”叶琛来回渡了几圈，一巴掌拍得会议座闷响，“这个叫付川的是人？我艹他妈！余哥，你把手机给我，老子要骂得这个撒比玩意儿自裁谢罪！日他娘他个没***……”
叶琛大概是真的气得太狠了，脏话一句比一句脏，连珠炮似的，语速一句快过一句。
“行了，叶……”
“没事让他骂，”余骤打断蓝焰的提醒，“多骂几声，挺解气的。”
“我……”叶琛气得快炸了，见余骤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忍不住抱不平，“我余哥，你也太淡定了，这他妈摆明了吃你人血馒头，吃完还不忘来气你，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畜生都比他善良点吧？艹！”
“对。”余骤崩着嘴角的笑点头。
“你手机给我，老子不骂到这个死妈玩意儿当场发病。”
“发不出去。”余骤挺淡定。
“啊？”叶琛一愣，抄起桌上的手机，一边打字发送一边念叨，“不可能吧？”
系统提示：发送失败。
叶琛：“……”
“艹！老子还不信了！”
接下来半小时，叶琛发了上百条骂人的消息给付川，无一例外，全都冒红点，发送失败。
叶琛绝望了，“这J8手机能看不能发，故意来气人的？”
“也不是，”萧瑾眼尖，一眼看见一闪而过的微博提示，从叶琛手里拿过手机，点开微博。
片刻，萧瑾双眸微微发亮，“好像……有曝光FII的消息。”
？？？
余骤愣了下，接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