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拓跋乾突然觉得鹦鹉汤这个想法十分不错!
而海东青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忍不住往韩清清身边又凑了凑。
第二日,韩清清照常入宫为拓跋娴看病,拓跋娴的气色好了一些,韩清清见状,又为她做了一次针灸来调理气血。
待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拓跋娴的侍女把今日的药给端了进来,路过身边的时候,韩清清突然觉得有些人不对劲,说道:等一下,把药给我看一眼。
这药有问题!一听韩清清开口,拓跋娴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韩清清将药方才鼻子下闻了闻,揺头看着拓跋娴:长公主殿下不用担心,这药没有问题,只不过通草放的量有些多,所以药闻起来也酸了些。
通草?那是什么?放多了没有问题吗?拓跋娴现在是不敢喝这药了,只命人将要药倒掉。
通草是益气补血的药材,对您的身子有调养之效,虽然放多了没有什么害处,但是会削弱一些药性。韩清清笑着,但是心底却也有一丝疑虑,这药是太医院抓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抓错药材的情况吧。
太医院这些没用的东西,若不是这通草没害处,本殿是不是就要被害死了!拓跋娴一拍手边的桌子,震得桌上茶盏一抖,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本殿带过来,本殿要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殿下请息怒,清清正要要去太医院为殿下配药,也顺便提醒他们一下,省得殿下兴师动众。若是拓跋娴真的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找过来,那今日岂不是闹腾的不可开交!
便宜那群老东西了。拓跋娴还是不太甘心,但一想到自己生气可能会头疼,所以就强迫自己心平气和起来。
韩清清摇了揺头,拿着药箱前往太医院,结果韩清清前脚刚迈进,后脚就听有人在议论什么。
韩清清又去给长公主治病了?
可不是么,她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什么病都找她来治,那还要我们这些太医有何用?且我原来给长公主殿下把过脉,根本没看出长公主殿下的头风。
什么?你是说韩清清在故意邀功?是了,她只不过都是取巧罢了,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资历学识如何能比得上咱们!
那你们说,她是妖怪这件事是真是假?
韩清清原本还听着他们能讲出什么话来,结果转头就来了个妖怪,着实让她愣住了!
你没听说吗?自打她进了英王府,这府中上下就没消停过。
闻言,韩清清眉头轻挑,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让两个正在说悄悄话的太医一下慌乱了起来。
见过英王妃。两个太医面露尴尬,朝着韩清清拱手行礼。
两位太医今日挺清闲的啊,不好好的给长公主殿下开药,倒是在这里议论起别人的家务事,早知如此,我便不拦着长公主殿下要杀了你们的念头!韩清清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脸上的笑意不减。
英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无过无错,长公主殿下为何要杀了我们?张太医一听韩清清的话,眉心当即紧皱起来。
长公主殿下的药,是你们太医院抓的吧。韩清清微微仰起脸,周围已经有人朝着边看了过来。
这药方是英王妃您开的,我们只不过是照常抓药罢了。张太医看了一眼韩清清,这药方他们太医院院首也一起抓了药,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出什么批漏。
照常抓药?我上面的药方让你多抓一些通草了吗?说着,韩清清从药箱之中拿出了自己开的药方。
就在这时,从内院走出来一个人,见到院中的韩清清,脸上当即浮现出不悦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关院首。韩清清朝着关显壶笑了笑。关显壶是太医院现任院首,韩清清虽然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太多的接触过,只听宫人说他是个非常古板的老头。
英王妃来太医院做什么?关显壶不耐烦的看着韩清清,他一直觉得女子不能从医,可偏偏这丫头还被皇上看中。
长公主殿下的药里多加了些通草,关院首,太医院的太医既然是按照方子抓药,又怎么能出现偏差呢?
长公主殿下的药方?什么药方?关显壶伸手捋着白色的胡须,一双眸中闪过厉色。
韩清清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而后说道:这上面的通草多放了一些,长公主殿下知道了,可是大发雷霆。
一边说着,韩清清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太医,发现他脸上居然尽是鄙夷之色。
这药方是你开的?关显壶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药方,开口冷哼道。
关院首觉得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韩清清瞧着关显壶的表情,倒是好奇关显壶接下来会说什么。
英王妃,您给长公主殿下开的要放是益气补血的药方,这懂药理的人都知道,三钱子河枝入药,要配三钱通草,你这药方里只开了两钱,根本就是有问题的!关显壶袖子一甩,将手中的药方还给了韩清清。
到底是才疏学浅,才出了这样的批漏,若不是老夫亲自给长公主殿下抓药,差一点就让你害了长公主殿下。
关院首,子河枝与通草配合入药是为了滋补身子,但通草药效要比子河枝强,用三钱入药只会削弱子河枝的药效,适得其反罢了。
韩清清垂下眼睫,三钱子河枝配合三钱通草入药,是流传下来的古方上记载,所以在大夫的记忆中也根深蒂固,但是只要稍微思索一下,就会发现两钱通草才是最合适的。
笑话,这个古方传下来多少年,哪有什么适得其反?依老夫看,还是皇妃的药方适得其反吧。关显壶鄙夷的开口。在韩清清治好皇上头疾时,他便觉得韩清清是误打误撞,她年龄不大,怎么可能要比他们这些太医医术高明呢?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听见这话,韩清清心中发笑,怪不得说这个关显壶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