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乾本来是进宫接韩清清回府,结果被告知韩清清不知去向,他当即让扶庆派了暗卫去找,没想到看见了方才韩清清拔刀的那一幕。
拓跋乾的心狠狠地揪起,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我没事……”韩清清在拓跋乾的胸口蹭了蹭,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其实韩清清身上带着剧毒,如果最后真的没有办法,她会带着这个畜生一起去死的。
听见这话,拓跋乾的脸上更是附着上了一层冰霜,他将目光放在那侍卫多的脸上,冰冷的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我们回府。”拓跋乾将韩清清嘴边的血迹擦干净,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她打横抱起,然后对着身旁的侍卫们说道“本殿带着清清离开,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吧,这个人本殿也一并带走。”
说着,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一直跟着拓跋乾的扶庆和浣星连忙上前,将半死不活的侍卫带上。
几天后,是个大好的天气,阳光透着青石砖瓦的墙,稀稀落落的洒了进来,韩清清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和拓跋乾初见的时候。
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笃行院里点着龙凤烛,满室的通红在烛火之中静置,韩清清悄悄地掀开盖头,又悄悄地将差点压弯她脖子的凤冠给摘了下来。
她本来还想把厚重的嫁衣脱下来,但又害怕自己一脱倒头就睡着,所以就没动了。
“好饿……”韩清清四下瞧了瞧,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就把喜被给掀开,里面花生桂圆的撒了一床,韩清清抓来一把就垫垫肚子。
“好无聊,好想睡觉啊。”韩清清支着脸嚼着花生,她今儿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整整一天。
拓跋乾一直想着韩清清定是饿坏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先从酒席上脱身,他端着一盘糕点到笃行院的时候,韩清清正支着脸打瞌睡。
盖头自己掀了不说,连凤冠都放在了一旁,手边一堆花生桂圆的果壳,怕是要把被子下面的那些物样都吃没了。
她绸子般的黑色长发铺散了一身,在喜服的映衬下更像是一朵娇美的花儿。
韩清清被响动声吵醒,恍惚间睁开了眼睛,拓跋乾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身上带着酒意,靠近的时候韩清清觉得自己也好像醉了。
“你回来了?”韩清清轻哼一声,但是神色还是懒懒的。
“外面酒席还没完事,我怕你饿到,便给你带了些糕点,让你垫一下,若是太困了便先睡吧。”拓跋乾一向不喜欢这些繁杂冗长的礼节,伸手勾了一缕韩清清的长发。
“我不睡,等你回来,你少喝点。”韩清清摇了摇头,抓了块点心塞到了嘴里。
“娘子难不成是想等着洞房花烛夜?”拓跋乾坏笑的看着韩清清,弄的韩清清脸颊一红,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让拓跋乾的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韩清清气得嗔道:“你还不回酒席上?”
“娘子在这里,我哪舍得走?对了,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拓跋乾拍了拍手,一个清秀的丫鬟走了进来。
韩清清一愣,惊愕道:“觅彩?”
觅彩登时扑过来哭道:“小姐,我总算又见到你了!”
觅彩是纪薇青的丫鬟,在纪薇青出嫁前一直伺候着,纪薇青嫁给拓跋雪时本想带着觅彩,许氏却百般阻挠,硬是把觅彩留在了纪家。
若不是因为没有个得力的人在身边,她也不会那般轻易就被纪秋霜算计。
“觅彩,纪家出事的时候,我就没有你的下落了,你去哪了?又怎么回到这里来?”
“老爷出事的时候,英王把我从纪家救了出来,把我留在了英王府上,如今小姐嫁了过来,我总算回到小姐身边了!”
韩清清震惊地看着拓跋乾。
他早就救下了觅彩,却一直把觅彩留在英王府里,难道是断定她有朝一日会进入英王府?
拓跋乾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别过目光不与她对视,她气得刚想开口质问,拓跋乾已经又安排人过来了。
正是英王府管家林广才,带着英王府里的两位妾室王杏儿和吴玲玲。
韩清清赶紧坐正。
“皇妃娘娘。”林广才笑着行礼,一脸谄媚。
拓跋乾道:“往后这府里的大小诸事,凡是我没空打点的,你都可来问过英王妃。”
“是!”
两位妾室上前行礼,韩清清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王杏儿送了一座观音像,吴玲玲送了一套精美头面。
“好了,你们都下去。”拓跋乾一挥手,将几人遣走,又对韩清清说:“我还找了一位周掌柜,是我用惯了的人,擅长经营买卖,正好可以替你打点医馆。”
“还有,医馆里只有你一个大夫,恐怕你忙不过来,我已经让周掌柜着手招一些大夫,替你分担一二。”
韩清清心中感动,“我……没想到你替我安排得这么妥当……”
“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自然要事事安排妥当。”
“我明白……”
忽然,几声叽喳传来,韩清清顺着声音望去,拓跋乾还没说什么,同庆便走进来道:“对不起王爷,是我没看好海东青。”
韩清清好奇地问:“它是海东青?”
拓跋乾看着她笑道:“你喜欢?”
“嗯。”
“送你便是。”
同庆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其中的女子笑道:“海东青是知道皇妃娘娘入府了,这才忙着赶来呢。”
拓跋乾向韩清清介绍道:“说话的是丫鬟浣星,另一人是扶庆。他们都与同庆一样,是我最重要的亲信。”
“亲信?”
拓跋乾放低声音道:“你应当听说我,我母妃的事吧……”
韩清清自然知道,拓跋乾生母盛皇后背负污名去世,被皇上下令记载为庶人,正是因为盛皇后,拓跋乾遭到连累,不得不找替身装病。
拓跋乾讲了盛皇后死后的事,又说:“拓跋复自从被立为太子后,便时常被皇上厌弃呵斥,而四皇子拓跋震一直虎视眈眈,我暴露身份后,便一直投靠皇后和太子,但他们也未必对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