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荆步下的陷阱,阿里猛没有料到刘荆会来,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等想再逃脱,又怎么可能让他挣脱呢。
阿里猛经过短暂的错愕、不敌的挫败和他们的反水的愤怒之后,平静了下来,见到刘荆后微微地愣怔了下,转瞬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语气十分肯定:“闽越王?”再看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阿里克之后,瞳孔缩了缩,难道他们可以找到他了,愤懑地指责他,“你怎么可以把汉人带进来?”
刘荆好笑地笑出声来:“你能效忠汉人主子,怎么本王就来不得了?”
阿里猛一滞,撇过头去否认:“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刘荆眼里漠然地望着他:“这样再掩饰就说不过去了,既然你能一下子就认出了本王的身份,本王想想,应该是从淮阳王的身上得到的吧,本王同他的眼睛都随了先皇的。”
阿里猛惊慌地咽了下口水,被绑着的手缩了缩,嘴犟地说:“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没想到你对他倒是忠心地很,那你说他值不值你这份忠心呢。”刘荆悠哉地说,“不过本王看你的忠心也是有限的,只怕更多的是不想牵连到他,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泡汤吧。”
阿里猛被说中了心思,有些狼狈。
刘荆蛊惑道:“你看你哄骗了阿里克去京城,如今他却跟着本王身边,难道你就不想一想吗?”
阿里猛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看阿里克,再看看刘荆,确实,一个闽越王想要从京城的地界毫发无伤地将人给带出来太难了。难道……瞳孔缩了缩,求证地看向刘荆。
刘荆似乎赞赏地说:“果真是阿里克嘴里的聪明人。”清冷地望着他,“如此你还认为你的主子有可能吗?”
阿里猛低下头去,后背浸出一身冷汗来,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那他这么久的努力又算什么。
“只要你乖乖地作证,好处是少不了你的。”刘荆诱惑道。
阿里猛颓丧的神情忽而提了提,又灰败下去:“你会放过我?”闽越王对王妃什么感情他是知道的,单从他能从闽越出来就可以看出来了。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呢。
刘荆冷酷地笑起来,眼底一片冰寒:“本王自然是不会放过你的。”闪过一抹狠厉。
阿里猛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本王来决定是不是放过你了。而是看你能不能令那一位满意,明白吗?”刘荆不同他多罗嗦,转身出去了。
正在阿里猛弄不清楚刘荆的做法时,县守进来了,带来了一堆的官兵,直接将他压走了,从刘荆身边擦身而过。暗自松下口气,当真是陛下想要保他了,心中开始筹划起来了。
而刘荆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冷声吩咐:“走,回闽越吧。”
木方心有不甘,低声询问:“王爷就这么放过她了?”
刘荆冷冷地一掀唇:“现在他对陛下还有用的。”
过了五日,刘荆正在赶往闽越的路上,而刘延收到了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了,大惊失色:“你是说阿里猛不见了?”
“是的,属下一路跟着他,可他回了族里后就再也没出来。而且还有官差进去了。属下不敢耽搁,就立刻回来禀告王爷了。”他是被刘延派着边保护阿里猛边监视他的。只是苗族之地他没有办法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等了。可一整天都没动静了。
刘延往后退了退,有官差,是被刘庄给知道了吗?恐慌和害怕齐集心头,阿里猛可不是嘴硬的,万一他供出来,那可就完了。那他这么多年岂不是白费了。撑住了嘴角,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坐以待毙的。
声音抖着吩咐赶紧让人把馆陶公主的驸马都尉韩光给叫来了。
而那边,阿里猛不过是考虑了一个晚上就叛变了。由原本由刘庄安排给刘荆的侍卫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京城。
经过马援的辨认,此人的确是第一次施术的巫师。
按照阿里猛的说辞,刘腾失败后,刘延并没有就此放弃了,而是一直在寻找着刘荆的弱点。王妃也成了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了,通过买通了宫中侍从拿到了闽越王妃的生辰八字。
其实他们也没有能力当真是可以夺魂的,只是可以干扰一下让人身体不适而已。但意外的是闽越王妃竟然情况如此特殊。
恰好皇后因为小产需要大量进补的,也是暗自掺了一些苗疆的迷药让人看不出来。
再通过关系认识了马援,让他自己觉得意外偶然所得,这样就可以借马援的手伤害闽越王妃,再趁着闽越王走投无路的时候伸出援手来帮忙,缓解一下王妃的情况,揭穿事情是由马援做的,引起闽越王的愤怒,最后要了王妃的命,那他少不得要发疯发狂的,一旦知道里面还有陛下的手笔,那造反是肯定的了。
只可惜,不知道穆先生那儿出了什么岔子了,居然让闽越王直接就寻到京城了来了,还把阿里克给带走了。后面的计划也自然就全部都泡汤了。
刘庄听完他的话就让人把他给压下去了,坐在大殿上久久没有回神:不得不说刘延计算地很准,连他都不由自主的进去了。可唯一算漏的就是刘荆了。没想到在最后他还是愿意帮着他的,站在了他的这一边,一时心头千头万绪的。
有了阿里猛的供词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了,可等他想要下令去抓刘延的时候,韩光却主动来京请罪了。
众人这才知道居然还有巫蛊之事,俱是大惊,一时嘈杂的犹如菜市场,好不容易才把声音压下去了。
刘庄强压着满心的怒火,目光如刀地看着跪在大殿上的人,他当着文武百官的主动请罪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咬牙切齿地威胁之意十分明确:“当真是你所谓?”
韩光头磕在地上闷闷地说:“是,是臣下怀恨闽越王之前对王爷不敬,想着报复一下王爷的。”
有人忍不住地说:“荒唐,当真是荒唐。”“就是。”
刘庄气恨极了,他都已经交代好阿里猛如何在脱词中将马援给摘出去了。就等着下旨了,结果韩光给他来这一招,他不可能将阿里猛提上殿来对质,万一说漏了更是得不偿失了。于是只能忍气:“好,好的很,来人,给朕收押。韩府上下一个也别给朕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