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娅盘算着日子皇后应该生产了,可京城怎么久久没有消息传回来的,打了个哈欠,当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再来个冬眠的,这才起床没多久就觉得困的很。
宁心发现她这段时间明显容易疲惫地多了,担忧地看着她:“王妃,不如请个侍医来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地,就是人犯困呗。别大惊小怪地。对了,给皇后备好的礼都妥当了吧。”杜斯娅不以为然。
宁心点头:“已经备好了,日日都教人打理一下的。一旦有消息立刻就可以送出去了。”
杜斯娅满意地笑笑。
此时刘荆回到了屋子里,被满屋子的热气逼得往后退了下:“怎么弄的这么热呀?”闽越的冬天可比广陵舒服多了。
杜斯娅并不觉得热:“很热吗?我觉得还刚刚好。”
刘荆也没在意,脱掉了外套,抓过她的手,顿了下:“手怎么这么凉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畏寒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杜斯娅问道。
“左右外头没什么事,云尚和表兄他们都是能干的,本王就回来偷闲了,回来陪陪王妃。”
杜斯娅甜蜜地一笑,嘴上却是不饶地:“惯会说些甜言蜜语的。我瞧着你就是自己想偷懒了。”
刘荆起身,佯装是生气了:“那我可去书房了。”脚却没有动,眉眼含笑地盯着她。
杜斯娅娇嗔地一把拉住他:“你说的都是真话,好了吧,我想让你陪我。行了吧。”
刘荆也不坚持了,弯下身去,搂住她:“本王才舍不得离开呢。”
宁心她们几个人早已经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了,两个人腻歪了一会。
杜斯娅靠在刘荆的身上,说到了马皇后生产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京城都没个消息传来的。”
刘荆不以为然:“闽越本就消息不通的,来晚几日也是正常的。”
杜斯娅微微地点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猛地色变,坐直了身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刘荆安抚地笑笑:“能有什么事的,那可是陛下的嫡子,再说了若真有事,定是会有消息传来的。”
杜斯娅想了下,又觉得有道理:“这铁矿拿在手里总是有些忐忑的。”
刘荆取笑道:“有什么好忐忑的,这按理说本来都应该是我们的,能主动给他当贺礼已经是不容易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地。”
杜斯娅正要说话,宁心在外面敲了敲门:“王爷,王妃,马大人求见。”
“马固?”杜斯娅和刘荆互相看了眼,为了避嫌,马固不给芝麻油他们当先生了之后就很少来府里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去了,难道是皇后那儿当真出事了。
刘荆安慰地拍拍她:“先别自己吓自己了,本王去看看。”穿上鞋就下地出去了。
杜斯娅在屋里是坐卧不安的,根本坐不住,不停地在屋子里踱着步。最后干脆披上衣服出去寻刘荆了。
正好在路上撞上了刘荆,只见他面沉如水的,心里咯噔一下,仍抱有一丝希望地问:“可是皇后?”
刘荆沉痛地点头:“皇后已是小产了,而且还坏了身体,眼瞧着就不好了。所以马家来信让马固回去了。他也是刚知道,来辞行的。”
杜斯娅脸色一白,难过地说:“怎么会,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抓住了他的胳膊。
刘荆将她拥进怀里,叹息一声:“若是有法子,大约也不会把马固给叫回去了。”现下无非是拖时间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得上了。
杜斯娅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得,若不是马皇后芝麻油他们恐怕还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回来的。所以她对她充满了感激的,出主意道:“闽越有些草药也挺厉害的,不如让马固带些回去,兴许有用呢。对,上回哪个山上送来的灵芝,不是说很多年了吗?”急忙地就离开刘荆的怀抱,往库房走去,吩咐道,“王爷,快命人去让马固等一等。还有他是陆路还是海陆过去?”
“嗯,好,本王这就去喊住他。”刘荆对马皇后的印象也不错,同样不希望她就这么没了。能尽一份心力也是好的。
结果杜斯娅不仅拿了灵芝,府上这几年收集的好的药材几乎都被她搬空了让马固带上了。
马固感动极了,险些就要对杜斯娅行大礼了。本来他也是想着可以走海路的,但终究没好意思说话。眼下并没有船要出海的,单单为他跑这一趟耗费太大了。
现在杜斯娅主动提出来,更是合了他的心意,当场表示等到事情了结之后,他还会求了圣旨再来闽越的。
送走了马固之后,杜斯娅和刘荆两个人整天就悬着心了,生怕那天就有了诏书来,一日日地过去,还好京城一直没有信来。
刘荆写信给了阴丽华和刘苍也仿佛是石沉大海了,没有个回信,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京城的情况,越发觉得定是大不好了,不然怎么也得给他们回信的。
杜斯娅却越发觉得自己身体疲惫了,以为是自己夜夜没有办法好好睡觉导致的,时常坐着坐着就打起盹来。
宁心和明心都劝她找个侍医来看看。
杜斯娅认为是没有睡好觉导致的,请了侍医肯定就得惊动了刘荆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够累的了,不想再给他添烦心事了。
但终究还是瞒不过去,刘荆进来的时候,看见杜斯娅又手撑着头,闭着眼睛正在打盹,连她进来都没有察觉到,不由地蹙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前两次还警醒些,这会怎么动静都没了。
宁心推门进来,见到刘荆站在里面,刚想行礼,被刘荆给拦住了,示意她出来。
宁心跟着出来了。
“王妃这样的情况多久了?”刘荆直接问道。
宁心回答:“约莫有月余了,以前还好些,这段时间是越发厉害了。奴婢劝着王妃让侍医看看,但王妃非说她没事,坚持不肯的。说是休息够了就好了,可奴婢们觉得是越睡越累的。”满脸的忧心。
刘荆神色凝重:“那怎么不早些同本王说?”
“王妃不让。”宁心为难地说。
刘荆挥挥手,也知道她们都是只听命于杜斯娅的,也就没再为难她了。凝眉想了想:“王妃的小日子准吗?”
宁心也曾经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王妃的小日子准的很:“准。十几天前刚来的。”
刘荆眉头锁的更紧了,沉声吩咐道:“赶紧去把侍医给请来。”
宁心松了口气爽脆地答应了,快步地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