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朝安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姜云尚回来带来了好消息,那处的确是一处铁矿。
刘荆望着他随身带回来的矿石,漆黑的,叫了声好。
有了这处矿石,那他也可以将人进行一定的安排了。
杜斯娅却觉得心里不安,提议还是把这事上奏给朝廷比较好。怀璧其罪地,他们也就是想要几口铁锅而已,免得招惹了陛下的眼了。
刘荆早已经歇下了想要造反的心了,见她惶惶的样子,想了下:“皇后马上也要生了,不如等嫡子出来的时候当做一份贺礼送上,怎么样?”
杜斯娅思考下:“那其他人可都比不上王爷的这份贺礼了。”
刘荆爽朗地笑起来:“本王大方吧。”狡黠地一笑,“趁着这礼还没送出去,本王先弄一些藏着,想来陛下也不会在意的。”
杜斯娅无奈地笑笑。
他们计划着等待着京城好消息的传来,可是他们没有料到早已经有人将消息捅到了刘庄那儿了。
刘庄收到消息顿时就雷霆大怒了,狠狠地把东西掼在地上:“他想要干什么,看来是贼心不死了。”暴怒地几乎当场就要下旨了。
刘苍一直在宫里,听说刘庄大怒的消息,赶紧赶过去看了。
换做以前刘庄还能听他几句话的,可如今他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了,看到刘苍也觉得刺眼地很,忍不住地想要刮刺:“朕的章华宫如今也是半点消息都躲不开东平王的耳朵了。”
刘苍表情一愣,知晓他是心情不好。他这段时间也是救火救习惯了,的确是这样不合适了,跪下认错:“是臣越距了。”
刘庄见他一跪,心头的火气也降了温,刘苍一直辅佐着自己任劳任怨的,无名火朝他发泄也没有道理,悻然地说道:“起来吧。”
刘苍谢恩之后,眼神飞快地掠过他的案头,猜想着是谁引得他勃然大怒的。踟蹰下是不是还如何开口。
正在此时,宫人匆忙地跑进来了,焦急张皇地禀告:“陛下,皇后娘娘大不好了。”
“什么?”刘庄和刘苍脸色同时大变,刘庄更是直接夺门而出。
刘苍作为小叔子也不好直接去皇后宫里,连忙命人去把钟氏给叫进宫来去阴丽华那儿侯着,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刘庄一路奔到了皇后宫中,这是孩儿小产后他第一次踏进去,原本明亮大气的宫殿已然是暮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的全部都是药味,踏进宫去,视线一暗,定睛看去,皇后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精神,形销骨立地,哪里还有前阵子的丰润。忽然身子像是抽搐了一般,起身,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宫女宫人们急呼:“皇后娘娘!”
御医白着脸连忙上前去把脉的,额头上都要淌下汗来。手抖着又努力地控制住。
刘庄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眼前蓦然浮现了第一次见皇后的样子,那灵俏动人的,很难与眼前这个脆弱死气的皇后联系在一起,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拽揪着,疼地呼吸都困难了,手指用力地扣紧,他似乎马上就要失去她了。
阴丽华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见到屋子里的样子,再看自己儿子呆愣愣叹息一声:“御医,一定要尽心救治。”走过去将还要挣扎起身的马皇后给扶住了,“别动了,我们都知道你是知礼的,好好让御医治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皇后没有再坚持,而是虚虚地勾起了下嘴角,以后哪里还会有以后。
宫人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伺候着她服下了,还好没有再吐血了。
阴丽华和刘庄先后出来了,走到不远处停住了,压低了声音问跟着一起出来的御医:“皇后娘娘怎么样?”
御医小心地抬眸觑了两个人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臣下学艺不精。”
刘庄冷嗤一声:“学艺不精还进什么御医院。”
被阴丽华给打断了:“去把其他人也给唤来,看看还有没有法子。”
御医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阴丽华望了眼刘庄打结的眉头,阴郁的脸色:“皇儿,皇后是个好孩子定会平安无事的。”抿抿唇,“如今她定然对家人是惦记的,不如把马夫人她们请进宫来,开解开解皇后。”
刘庄眼睛倏地转向杜斯娅,纵使她说的再好听,他也是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觉得皇后已然大不好了,总得再离开之前见见家人的。
杜斯娅回望他,发现他满眸子的不甘心和浓重的受伤,暗自叹息一声:“若是皇儿无异议,那母后就下懿旨了。”
刘庄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阴丽华看在眼里十分不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他,陪着他站在那儿静静地站着,看着御医们鱼贯而入,一个个地进去,一个个面色不佳紧锁眉头出来,然后来请罪。
刘庄反而平静下来了,声音沉沉地让他们尽力而为。
那些御医自然是答应了,他们也不敢不用心医治的。也可以说没有人比他们更加希望皇后可以好了,不然他们是少不了要吃挂落的。
“皇儿不如张榜看看民间能不能有一些高明的。”阴丽华提议道。
刘庄定直地看着屋子,绝望地想着:这民间能有什么能人的,当初父皇病危的时候不已经张榜过一次了,可结果呢。再说了,马皇后如今这状况,莫说民间不一定有,就算有他又能撑得到吗?他悲观极了。
阴丽华见他不答话,她也清楚自己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了,也就没再说话了。
马家得到消息后来的很快的,这个点宫中急召还能有什么好事,再加上之前皇后一直在病中,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了,马夫人是边抹着泪边进的宫。
阴丽华见她眼眶红红的,都是当母亲的对儿女的心是一样的。于是赶紧让她免礼进去了。
两个人又静静地站了会,没有什么大动静传出来也不由地松口气。问明了御医,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因而他们各自回了宫去。
刘庄神思不属地回到了章华宫中,脑海里打转的全部都是马皇后气若游丝的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
宫人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心地说:“陛下,马将军求见。”
刘庄睁开了眼睛,捏了捏眉心:“宣。”
马援一进来,同样是满脸的悲伤,跪了下去请罪:“陛下,臣下请罪。”
刘庄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懵,赶紧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马援为难地左右看了下,欲言又止的。
刘庄哪里还不明白,赶紧让人全部都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