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阴容,刘荆郑重地谢过了,阴容自然是不肯受了。
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地聊天,尽管他们一直保持着通信的,可信上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而且有一些事情也是不能诉之笔端的,因而还是有很多话是要说的。
阴容见他们发生的事情一一地说了,最后提到了花生油和皇长子的争端:“在东平王和太后的相劝下,陛下这才同意了放我们回来的。”
刘荆想到花生油那张天真地脸上已经看不出伤痕了,可心听地仍然是一紧缩的,都是他这个当父王的没用才叫他们受了这委屈的。握紧了拳头。
阴容见状,连忙劝道:“王爷,这事实际是我们故意的。若不然如何才能脱身而出的。”
原来刘苍和阴丽华见刘庄久没有让他们兄弟俩离开的意思,只能从皇长子和花生油的矛盾点入手了。而皇长子始终没有过了这个坎也是因为不停地有人在同他说花生油如何备受宠爱的事情。
刘荆听完,沉默片刻:“那这么说还有皇嫂的一份力在里面?”
阴容点头:“若没有皇后相助,皇长子怕还不会这么冲动地。”顿了顿,看了眼他说道,“皇后说当初是马固对不住你,如今他一心想要跟着你,她也不求别的,只想着能不能给马固一个机会?”
刘荆陌声不语了。
阴容刚想要再劝,就听到刘荆说道:“一切就这样吧,他是陛下亲封的郡丞,本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假使你们回来本王就改了态度,闽越可还多的是陛下的暗探,这消息传回去,只怕陛下要起疑心,怀疑到皇嫂身上的。”
阴容一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刘荆笑笑:“好了,你们回来真好,本王正值用人之际的,表兄先休息两日,之后可有表兄忙的地方了。”
阴容温和地笑着同他说起了自己一路上听到的消息:“王爷当真要实行考检制。”
刘荆眉飞色舞地说:“这事还能有假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时间安排在半旬后举行。所以表兄回来的正是时候的。”见他不说话,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阴容摇摇头,表情郑重地说:“臣下觉得跟着王爷是再对不过的了。”
刘荆被拍了一下,通体舒畅地哈哈笑起来:“那今日的接风宴上表兄可得同本王好好地喝上几杯了。”
晚上的接风宴场面分外的大,最近那些世家对刘荆工作支持地很,故而刘荆一高兴就把他们全部都请过来了,还让他们把自己的子侄们带上,介绍他们和新归的两位公子相识一下。
那些个世家无不开心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刘荆收拾曹张两家干脆利落地很,他们心里不免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就如同张老爷曾经说过的一样,别以为自己是可以独善其身的,等到王爷想要动他们的时候仍旧是不会留情的。
虽说之后刘荆再没有动作了,而且对张家事情处理上也是多有余地的。可这心里始终是不太踏实的。
如今远在京城的公子回来了,那可是王府的继承人。王爷主动提出了他们年轻一辈多亲近,那是再好不过了的。有了少时的情分,以后等公子们当权了那多几分面子的。同时也是观望一下王府继承人是怎么样的情况,堪不堪当大任的。
闽越王府第一次开门迎客,规模盛大,而且闽越规矩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重,男女老少的聚在一起好不热闹的。
刘荆坐在上座,客套地说着:“感谢诸位能够来本王府上赴宴,一是感谢诸位这段时间对本王的支持,同时也希望与在座的各位家主继续携手共进的,同心协力,二是为了给大家介绍一下王府的丞相,因为之前跟着犬子前去京城,故而未能与各位谋面的,以后怕是多的是机会共进的。”指了指站起来的阴容,介绍道,“阴容,本王的表兄。”
各位一听附和着举杯,热情欢迎的模样。
刘荆又朝着芝麻油招招手让他到了他的身边,有幸荣焉地说道:“这就是本王的嫡长子刘元寿。”对刘元寿吩咐,“元寿,给各位家主问好。”
芝麻油面对大家目光地打量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站着,泰然自若地说道:“元寿见过诸位家主。”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已然是颇有气势的样子,站在那儿,内心都认可了,王府的继承人没有让大家失望的:“郡王爷客气了。”
刘荆笑着说:“众位不要这么称呼他,他这个郡王不过是陛下赏着玩的,小小孩子就当自家的子侄一般就是了。”
大伙陪着笑,纷纷的夸赞起刘元寿来。
芝麻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多夸奖的话,耳根发红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荆让芝麻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阻止他们继续夸下去:“莫要再夸他了,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的。以后让孩子们在一起多玩玩。”
“好,好。”大伙对这个话是求之不得的,应和着。宾主尽欢的很,热闹喧哗地很。
晚上等宾客散去了之后,刘荆微醺着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杜斯娅正在卸妆,不解的目光落在了盒子上:“怎么这个时候拿这个?”走过去巧笑倩兮地问,“莫不是给我准备地礼物?”
刘荆睐了她一眼,颔首,补充道:“是给你的,也是给我的。”
杜斯娅更加好奇了,笑着说:“怎么还有送给你和送给我的礼物的,谁送的?”想了下,试探道,“莫不是方才那些世家里面有人送的?”不过不是说好不收礼的吗?
刘荆没有回答,而是径自地把箱子给打开了,杜斯娅探头去看,满箱子的铜钱,更加不解了:“这钱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芝麻油他们从京城带回来的。”刘荆缓缓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个铜钱,眼眶发热的。
杜斯娅没有觉察道:“是母后私下给的?”
“不是。是芝麻油他们自个挣得。”
“挣得?”杜斯娅不确定地重复道,两个小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钱的,脑海里浮现了各种打黑工辛苦的样子,摇摇脑袋知道是不可能地把胡思乱想给摁住了。
刘荆将从阴容那儿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杜斯娅。
杜斯娅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了,艰涩地说:“他们怎么这么傻地。他们还那么小,哪里用的着他们操心这些地。”
刘荆仰头,将眼眶里的热意给逼退下去,脸上却满是骄傲幸福地笑,却看见杜斯娅豁然地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杜斯娅回头商量:“我想把孩子们接过来睡可以吗?”之前他们就商定好了,要给孩子们分院子休息了。故而他们都散席了之后就都各自回到了回到各自的院子去了。
“可以,当然可以的。咱们一家人还没能好好聚过呢。”跟着也起身了,牵过她的手,“走,咱们去接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