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是嬉闹,等到晚上的时候刘荆和杜斯娅还是商量起了怎么才能把闽越给发展起来。
按照杜斯娅的理念,要想发展无非就是要可以路通,只有和外界交流多了,互通有无,才可以把自己的优势给发挥出来的。
而闽越之地不比广陵可以开凿河流的,它多山,像现代一样开山凿路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技术达不到,全要靠人命去砸的,还不知道能不能修通。就现在的闽越情况,且不说舍不得用这么多人,他们也调遣不出这么多人来的。那就只能从水路了。凝眉思索了下,海运!泉州、广州那可都是非常重要的港口的。
“航海?”刘荆关于航海,他唯一的认知就只有始皇帝那时候派人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就这也没有回应的。尽管他们在广陵的时候对于造船已经有所心得了,但海与河还是不一样的,是一个未知领域的。
杜斯娅点头:“从陆路很显然是不合适的,我们一路过来,你也清楚地,比广陵更难行的。此地靠海,又生活不易,定然是有人去海上谋生活的,王爷可以去靠海的几个郡县派人去打听打听,指定有人是知道的。”
刘荆沉思了一下,的确,这个建议的确是不错的。
“那如何才能把其他族给调动起来呢?”刘荆接着征求她的意见。
杜斯娅莫名地脑袋里浮现了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笑了起来。
刘荆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笑什么?”
杜斯娅收住笑意,俏皮地说:“王爷,你什么都来问你的王妃,那请问你养门客干什么的?正好铜钱吃紧,不然全部都辞退了吧。”
刘荆横了她一眼,调侃道:“你若是不怕姜云尚找你一哭二闹的,那你辞了他好了。”
杜斯娅想象了下英俊高大的姜云尚像个妇人一样的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闹,寻死觅活,一阵恶寒,推了他一下,轻嗔道:“枉费人家对你一片真心的,你就在此编排他,当真是无情的很,只怕要伤心坏了。”
刘荆坏笑着靠过来,轻语道:“因为本王的真心都给了王妃了。”
杜斯娅被突如其来的情话说的脸上飞上一片娇红:“王爷放心,本王妃是不会同男人吃醋的。”抛了个媚眼过去,“本王妃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刘荆眸色暗了暗,赞同地说:“确实如此。”一下子过去将她扑倒了,钳制住她的挣扎,将她所有的抗议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只剩下满室的旖旎和嘤咛。
诚如杜斯娅所言,刘荆同宁达非他们商量确实是有办法的,那就是通过文化。当初在崇安山寨就给了他启示了,尽管他们看起来与汉民不通往来,但他们终究还是对汉文化有着天然的崇拜和向往的,不然一个寨主不可能隐姓埋名地去学汉文化。
那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像在广陵那般开设学堂,不限是否为汉民,相信通过这些识字断文不仅有利于汉民的能力,对文化的融合也是有帮助的。
只摆在眼前的问题却是铜钱和先生。经过这么多年,表面达成了和平共处,但汉民和他们还是会有不少互相抵触的情绪在的,而且本来汉民中能当先生的就少,愿意有教无类的就更少了。
闽越又山路难走的,一个郡城和一个郡城不知隔了多少山路的,很显然也不可能好几个郡城合用一个先生的。
再则就是铜钱,这一切都开始都是需要钱去砸的。他们离开广陵的时候家底是已经颇为丰厚了,可架不住闽越苦寒,若是开始那就是坐吃山空了。广陵的那些产业交给了宁达程和傅先生,用于维持广陵的学堂等的支出,怕是能接济的很少了。
杜斯娅虽说提议可以通过海路才解决,但短时间内很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且也会是一笔不小的投入的。目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实现挣钱的。
如今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闽越当真是个破地方。
不然干脆就什么都不管了,凭借着他们从广陵带来的财富相信也是可以过的富庶的。可他们尚且可以,但到了刘元寿那一辈,或者是孙子辈是不是还可以安享富贵了。
而且说是闽越王,可也不过就是个有点权利的富户,而且长此以往甚至落魄到还比不上那些富户的。
就算是为了刘元寿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但想要改变还是需要钱的。他这王爷也真是的,上哪儿都缺钱。
等计划实施了,宁达非他们自然是会不遗余力的,可筹钱的事情他们还真的不擅长,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地,愁眉哭脸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法子来。加重赋税?只怕他事情还没办成就得被那些寨子给踏平了。商贾募捐?他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出来,而且这闽越之地也没什么大商贾的。
愁了两天之后,刘荆决定还是选择最简单最省力的方式,那就是哭穷借钱!幸好自己当初长了心眼,对自己的钱财进行了分化处理地,之后离开广陵的时候又是分了好几批的出来,因而哭穷还算有点可信度的。
刘庄收到刘荆的奏报,竟然丝毫都不觉得意外,这给他换个地方他就到处找人要一会钱。他之前借的钱应该还都没还上吧,又来要钱,这是要钱要出好处来了。也不知道几个人收到他这样的信了。朱笔一批,直接拒绝也不好,想想他留下的偌大的广陵,给了几千贯便是了。
那知大的好打发,小的却不好打发。那日不过是他像是闲话一般的同马皇后说了说刘荆又来要钱的事,哪知被皇长子都听了去。
皇长子和花生油一直处于那种面和心不和的状态,自从被阴丽华说过之后花生油倒是不在课堂上提问了,可只要一下学,那他就一直缠着先生问个不停的。皇长子想要问个问题,那都得见缝插针的。因而听到刘荆的窘迫十分得意地用来打击花生油了,用意是让他不要这么嚣张,他父王还在靠他父皇接济的。
而花生油则完全没有领会到皇长子的用心,注意力都在刘荆要钱的事情上。那还得了,父王母妃和弟弟岂不是要饿肚子了。第一次下学直接就奔回了慈华宫,哭着告诉了她他父王有多惨了。
阴丽华虽然知道自己儿子不至于像孙子担忧的那样吃不上饭,但闽越苦,她是清楚的。安慰好他之后,让宫人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私产,太后金尊玉贵的,但钱还真拿不出多少来。只多少都是这个当娘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