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荆从信开始寄出去就焦急地等着回信,可一日日地等着也没有回复,眼睛里的光不断地被磨灭了,每天都怏怏地提不起精神来,或者又十分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杜斯娅见状,可不能任由他继续下去了。阴容倒是提议过可以尝试着与其他没有那么大名气的人联系看,可都被刘荆给拒绝了,他可不是那种退而求其次的人。
“王爷。”杜斯娅难得到书房来找刘荆。
刘荆以为她是阴容请来的说客,眼皮抬抬,没什么兴致地说:“本王可不是为了争几分利,而是想要做的比他好。表兄那提议本王知道固然可行,到底失了格局的。”他是谁不言而喻了。
杜斯娅弯弯嘴角,他就知道他还在较劲的,温柔宽和地看着他:“我可不是来劝王爷的,而是我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知道王爷想不想听?”
“什么主意?”
“既然没有名宿,那就只能再走蹊径了。咱们刻其他的呀,比如农书的,还有杂说类的。”
刘荆本来期待地眼神黯淡了下来,这就更加没什么意思了。那都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的。就单说几个种地的会看书的。
杜斯娅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王爷你可别小瞧了,可样样件件都是关乎民生的,若是王爷能把散佚的整理成文,印刻成书,发至各州府指导百姓,短时是无甚好处,可时光日久的,谁人能不说好。”
刘荆静静地看着她,心口激荡,诚然,这也是百年计的大事了。却见着杜斯娅又是狡黠一笑,“当然啦,这等事都是吃力没什么收益的事,所以短时间内想要盈利,我觉得还是应该卖小说。”
“小说?”刘荆重复。
杜斯娅重重地点点头:“就像是山海经之类的。”
刘荆立刻嗤声反对,颇为不屑地说:“那就更加不是正道了。”
杜斯娅不悦地瞪大了眼睛,小说怎么就不是正道了,那人家诺贝尔还设置文学奖呢:“那也不能什么都为着进仕,有多少人读书,又有几个人当官的。总不能整日只看那些之乎者也的。你看上回我讲给木方听的故事,他就十分着迷的,不停地催问我。”
刘荆听到她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木方那阵子受到了她的荼毒,只要日常有空就开始练习所谓的嘴上功夫,舌头说话都没办法说了。若不是看在他武艺最高的份上,就他这脑子真想把他给换了。
杜斯娅是听刘荆埋怨过得,心虚地笑笑,赶紧说道:“那也说明了故事本身是吸引人的,木方喜欢,其他人肯定也会喜欢的,这个可是独家的。”眼睛明亮闪耀地看着他。
刘荆拧眉思考了一会,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你写吗?”
杜斯娅连忙点头,看他表情好像十分不信任的样子:“怎么,我不可以吗?”
刘荆不客气地在她危险的眼神下点点头:“你是王妃,哪有你写书的道理,而且你那个字,实在难以见人。”说着,笑起来。
杜斯娅气鼓鼓地瞪着埋汰自己的男人,咬牙切齿:“只要口述就行了,而且你不会誊抄吗?”
刘荆不乐意地摇摇头:“本王怎么能写此等东西,让别人瞧见了岂不是笑话本王。”关键时候刘荆的王爷包袱又来了。
杜斯娅咬牙,说到底还是看不上写小说呗。眼睛转了转:“那可以请阴先生他们帮忙呀。”
刘荆不愿意:“本王都不乐意的事情,怎么能让表兄去做呢。”
杜斯娅不服气地说:“王爷都没有问过阴先生怎么能确定他不肯呢?”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眼神交战了下。刘荆败下阵来:“好,本王这就让人把表兄请过来,看看怎么说的。”
杜斯娅一叉腰:“好。”然后退到了内室,等着阴容过来。
阴容很快就到了,刘荆对他将事情同他一说,在杜斯娅听来具有很强的引导和暗示性的,撇嘴恨不得冲出去进行抗议。
谁知,阴容听完后直接干脆的同意了:“王爷,臣下觉得王妃此举或许可以尝试下。”他不比刘荆那么讲究面子的。
刘荆吃惊地眼睛睁睁,笑的有些勉强:“王妃有些胡闹,表兄不用勉强。”
阴容则不认为:“虽说王妃说的杂谈难登大雅之堂,但在百姓间确实流传。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的。”
杜斯娅对着空气虚虚地比划了一下,仿若是警告刘荆。一个不小心碰到几上的花瓶,尽管她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但花瓶晃动还是发出了声响。
刘荆表情一僵,略微有些尴尬地掩饰地将手握拳放在了嘴边咳了一声,眼神不自然地飘飘。
阴容则万分庆幸自己坚决地同意了,要不然岂不是把王妃给得罪了,看着地面佯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识趣地自己告退走了。
杜斯娅从内屋走了出来,得意洋洋的样子,骄傲地仰着下巴:“怎么样,我就说他会同意的吧。”
刘荆撇撇嘴,不甚真心地说:“是,还是王妃厉害。那请问王妃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杜斯娅这时反倒矜持了,姿态满满地说:“还是等本王妃回去好好想想,是怎么个书比较好的。”施施然地走出去了。
然后拐了弯之后,兴奋地比了个“YES”,好想仰头大笑三声,她终于也可以开始现代人的智慧了,是借鉴金庸老先生的还是梁羽生先生的还是古龙先生的。太多的小说名家了,选择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最后经过了一晚上的纠结之后,杜斯娅还是决定选择了《神雕侠侣》来作为自己的开山之作。因为当年她最迷恋的就是俊眉朗目的杨过了。当真是“一见杨过误终身了。”不过因为金庸先生的故事是根据南宋背景创作的。作为了一个脑洞不是很大,逻辑性不是很强的人,为免得漏洞百出干脆架空了,取消了郭靖黄蓉一心为宋的光辉形象。又不放心地把故事默默地串联了一遍,这才说给刘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