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管家激动的声音在花生油的哭声中清晰地响起。
刘荆一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管家寻本王有事,先走了。”几乎小跑地离开了。
杜斯娅好笑地看着他“落荒而逃”,捏了捏怀里小家伙的鼻子:“你看你已经把你哥哥吓地不敢来了,父王也怕你了。”
小家伙皱皱鼻子,不爽自己被骚扰了,“哇。”声音又响了几个分贝。
杜斯娅后悔,草率了!
刘荆迈出门的脚步停了停,然后更快地逃了。
“王爷,阴公子回来了。”管家一见到刘荆迫不及待地就告诉他。
刘荆一听也是大喜:“快,走。”
经历过大半年的修养,阴容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们几个见到刘荆就要行礼,刘荆连忙拦住了阴容,欢快地说:“表兄来了,太好了。”目光上下仔细地查看一番,气色不错,放下心来,“你我不需要多礼。”视线落在了赵宋和宁心身上,“也赶紧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宁心,梳洗下去见王妃,她知道你回来了定是欢喜地。”
宁心愉快地起身点头和赵宋一起下去了。
刘荆犹然不放心又和侍医们确认下,确定阴容是恢复了,这才让侍医们也下去,引着他坐下了,关切地问了这段时间的事。
阴容一一地答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又是郑重地谢过了刘荆的照顾。
刘荆又谢了一番阴容。
表兄弟俩被自己谢来谢去给逗乐,相视一下而笑了起来。两个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表兄,你回来的正好,本王正缺人手呢。”刘荆轻快地说,睨着他,“不知表兄是否愿为本王的丞相?”
阴容愣了下:“丞相?刘丞相呢?”
刘荆嘴角的笑容隐去,沉下脸来将这半年的事情同他说了。
阴容难以置信,坐在那儿久久没有回神:“他竟然是郭家的人,一直潜伏在你身边?”
刘荆面色难看:“是啊,本王还傻傻地把他当成心腹,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他隐去了刘腾多次鼓动他造反的事情,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而且也丢人的很。
阴容义愤填膺地说:“着实可恶,这个也怨不得王爷,谁能想到竟会有人这么做呢。当真是丧心病狂,竟然还对王妃下手。”
“所以,旁人本王是不敢再轻易相信了,表兄是舅父舅母养大的,本王信得过你的,也只信得过你了。不知表兄是否愿意屈就。”
阴容神情一振,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屈膝:“臣下愿为王爷效劳。”
刘荆哈哈地笑起来,扶起他的手:“表兄不用这般客气。如今有表兄相助,本王可无忧了。”
宁心梳洗过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求见杜斯娅了。
杜斯娅自不用说了,一听是宁心回来了,开心不已。
宁心进了屋子,之前已经有侍婢告诫过她,如今的小公子特别爱哭,因而见到杜斯娅纵使是情绪十分地激动但还是警觉地压低着声音给杜斯娅请了安,然后饱满的情绪盯着她看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挂心。
杜斯娅被她逗得发笑,掩唇:“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睐了眼还抱着孩子的明心,打趣道,“你最开心了吧。”
明心点点头,凑趣道:“还是王妃懂我。”怀里的小家伙有些不悦地哼唧了下,吓地明心赶紧地闭嘴,抱着离得她们远一些。
杜斯娅捂着肚子无声地笑起来,小声地说:“看到了吗?你回来啊,明心就可以解脱了。”
宁心看着她,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到了实地了。跟着也笑出来,真好,她还担心离开了王妃这么久会和她们疏远了,如今就仿若她不过是离开了一天而已。
杜斯娅偏头与明心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神一对,再同宁心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为了欢迎庆祝阴容康复归来,刘荆特意在晚上设宴,请了宁达非等官员来参加,也算是正式把他介绍给广陵的官员们了。
比起刘腾,宁达非显然更加与阴容合眼缘,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自动地代入了自己是广陵王一党的身份了,因而也不避讳,直接在席上同刘荆、阴容喝得愉快。
刘荆瞧着宁达非和阴容,只觉得是豪气万丈的,有了他们俩个,再加上他的本事,一定可以给广陵一个盛景的。
喝得有些多的刘荆手晃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努力地眨了下眼,四周逡巡了圈吗,没见到小儿子:“花生油呢?”
“他被宁心抱去了。”幸好她早有预料,不然就凭着他刚才那一嗓门,花生油早该震天响了。
刘荆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忽然听不到那小子的哭声还有点不适应。”
杜斯娅横了他一眼,瞧这欠样,合着每次都不用他哄,说话轻巧很。不过宁心还真是个会带孩子的,之前就擅长哄芝麻油,如今花生油在她手里也是乖多了,当然不是不哭,只是哭的时间明显短多了。这么好的姑娘,忽然心神一动,推了推刘荆:“你说宁心有没有同阴先生看对眼呀?”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产生点好感也是可能的。
刘荆先是不明白地愣了下,旋即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莫不是宁心同你说了,表兄要纳她?”
杜斯娅摇摇头:“哪里,我只是觉得宁心好,阴先生人也不错。”
刘荆有些不确认地说:“王妃是想将宁心许给表兄?”
杜斯娅点点头:“怎么样?”
刘荆认真地想了下,有些顾虑地说:“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表兄无正室,先纳妾,恐对续弦不利。”
杜斯娅知道他们俩说岔了,刚想解释说不是纳妾,是娶妻。可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两个人的身份不合适。讷讷地说:“我就这么随便一说,现在想想还是舍不得宁心,还是算了。”
“不过王妃倒是提醒了本王了,表兄一直这么单着也不行,家里总是要有个女主人的。”刘荆细想着,越发觉得需要解决,若不是已经大晚上了,他只怕已经跑去同阴容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