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衙门后宅,宁达非再次进入了关押汪先生的屋子里,一下子视线昏暗地让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随后示意看守他的人出去,走近了含笑着说:“今日啊,有个喜事要告诉先生了,广陵王丞相夫人听说你不见了,那急疯了,毫不避讳地就出门找你来了。”恶意地弯弯唇,“你说我要不要做这个好人,领着她来看看你。”
汪先生抬起头来,仇视地瞪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你敢?”
宁达非嘿嘿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嘴里不说,那就只能请刘夫人自己说了。”扫视他一下,像是征求意见地问,“你说我是带着她的手指来见你呢?还是带着你的手指去见她?”
“你要是敢动她,她夫君不会放过你的。”汪先生气恨地说。
宁达非不以为然地笑笑:“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小小藩王丞相?”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免得以后后悔。”
宁达非仿若听到笑话一般:“我为什么会后悔。”凑近了,幽幽地说,“不就是你们在想着造反吗?”
汪先生瞳孔缩缩,失声地问:“你到底是谁?”
“你都没告诉我,你是谁,我能告诉你,我是谁吗?”宁达非轻笑着说,“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也不重要了。”取出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地斩下了他的小手指。
汪先生惨叫一声,捂住了手指处,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有人推门进来,很快地将他的伤口给包扎了,另一个人则将他的断指捡起来放在了盒子里。
刘唐氏坐在昏暗的房间,环顾四周,挣扎着想要挣脱自己身上的绳子,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这时她才后悔自己的冲动,也没料到郡城附近居然有人胆大包天的对她下手,经历过短暂的慌乱后镇定下来了。
没让她多等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走了进来,干脆直接地很:“刘夫人,给你看个东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直接打开,递到了她面前。
刘唐氏抬眸看了他一眼,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看向木盒子,里面是一根发白的小手指,心口不由地作呕又惶恐,眼睛里喷火地怒视着蒙面人。被绑着的手不安地紧紧缩缩,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可心口还是不住地发慌。
蒙面人笑出来:“刘夫人果真是聪明人,想必知道是什么的。”
最后一点侥幸也在他的话中烟消云散了,身体不住地发抖,嘶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夫人这么激动干嘛?不过是一个先生而已,你这样还以为是你的情郎呢。”蒙面人调侃道。
刘唐氏恨红了眼睛,如同有千万般射出来一般,牙咬地咯咯做响。
“还是你们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刘唐氏别过头去,不理睬他了。
蒙面人也不动怒:“那既然无所谓,那明日我再带一根手指来见你,希望你喜欢。”转身出去了。
刘唐氏一下子靠在后背,张张嘴,想说,又停住了,痛苦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而刘明这边得知刘唐氏那边也出事了,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就知道,可偏刘唐氏执拗地很根本听不进劝,出事是肯定的。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府里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一时也召集不回。跺了跺脚,抬脚去隔壁寻求刘荆的帮助了。
刘荆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吃惊地很:“什么,丞相夫人不见了,怎么回事?”
“夫人因为惦记着丞相的安危,心里发慌,就想着去道观给丞相祈福,哪知刚到了城外就出事了。”刘明说出了自己想好的说辞,有些忐忑地偷瞄他的脸色。
刘荆不疑有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大胆贼人,敢动王府的人。去,把人都给本王叫出来。”
刘明闻言悄悄地松了口气,跪下来磕头感谢。
“王爷,慢着。”就在木方领命领着一群人要出门的时候,杜斯娅叫住了他们。
“王妃,本王知道你与丞相夫人不对付,可如今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这歹人踩得可是本王的脸面。”刘荆义愤填膺地说道。
杜斯娅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王爷,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此等小鸡肚肠之人吗?哼。”
刘荆连忙陪笑着哄道:“都怪本王说错话了,王妃莫怪,只是如今是形势比较急,寻人要紧。”说着竟也要跟着出府了。
杜斯娅连忙拉住了他:“你急什么?我就是怕你们这么急急地出去不好。”
刘荆不解地看向她。
“丞相夫人到底是女流之辈,这人不见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找,她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刘荆和刘明愣愣,对望了一眼,对她的话都没有办法进行反驳,确实,人尽皆知的话,即便是没有什么事,但人言可畏,以后还怎么立足。但不找吗?刘明纠结为难地眉头皱地死死地。
“消息咱们要瞒着,找人也不能这么大的出去找,把侍卫们乔装打扮一下,只说是王府走脱了一个侍婢,要把人找回来。”杜斯娅给出了解决办法。
刘荆思衬下,夸赞道:“王妃这个法子好,就依着王妃的主意办?”
刘明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这分散了人力悄悄地找,那势必是没有什么效率的,尽管是侍卫们十分卖力的白天找,晚上找的,但第二天刘唐氏仍然在关押着她的屋子里,一天一夜地已经让她腰酸背疼筋疲力尽了,又是一天的滴水未进,但最难受的就是如厕的事情,喊人进来也根本没有人来搭理她,就像是一个荒宅一样。最后她只能认命地溺在身上了,那一刻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吱嘎。”门被推开了,阳光撒了进来,激得她眼睛眯了起来,见进来的还是昨天的黑衣蒙面的,猛地挺直了身体,
蒙面人嫌弃在鼻子前挥了挥手。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羞臊万分,心头大恨,以后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蒙面人恍然未觉到她怨恨的眼神,悠哉地从袖子里又掏出了一个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盒子,口吻轻松熟稔地说:“刘夫人,你看我又给你带东西来了。”
刘唐氏瞠目欲裂,恨急了:“你们!”
“要看看吗?今日是另外一个手指。”蒙面人恶意满满地说,把盒子凑到她的面前,就要打开。
刘唐氏死死地闭着眼睛,牙齿咬着下唇都出血了,可就这样鼻尖充斥着的还是血腥味,没有勇气看一眼。
蒙面人也不强迫她,遗憾地说:“你既然刘夫人不想看,那也就罢了。”
刘唐氏听地盒子“啪”地合上了,缓了缓心神,又听到那男人笑着说,“刘夫人不喜欢,那我就明日再送其他的。刘夫人好好休息。”
蒙面人的一只脚刚刚提起来要迈出去,就听地后面刘唐氏认命地说:“你们要问什么?”
蒙面人得意地弯弯嘴唇,回转,定直地盯着刘唐氏,轻轻地警告道:“刘夫人,这样才好,可别耍花样。不然到时候那位汪先生可就不保证了,不,他可不是汪先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