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远没有到此结束,在芝麻油亲探过宁府后,宁达非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使出了雷霆的手段,安排衙役开始抓那些散播不当言论的人,等刘腾听到消息时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抓了,又气地他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对来求救的人怒骂:“谁让你们再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的,如今可好了。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我看你们怎么向主子交代的。”
那人面色难看,低垂着头不说话,往日他们多用这一招的,那些个王公贵胄哪个不是爱惜羽毛、明哲保身的,哪知道广陵王公然力挺的,令他们始料未及,更没防备宁达非忽然就抓人了,仰头:”刘先生,眼下是得把那些人给救出来。不然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刘腾脸色阴郁,直直地看着那人,救人,怎么救?别说人在宁达非手里了,就是在刘荆手里,他都没有把握可以把人救出来。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你先带着剩下的人离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那人见他答应,又考虑到此事的难度,询问道:”刘先生,可用留几个人给你?“
刘腾摇摇头:”我与此事越少干系越好。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那有劳刘先生了。“那人感激地说。
刘腾仰头,冷声地说:“你也赶紧离开吧。”
那人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若非走投无路了,绝对不会出现在刘腾府上的,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府。
哪知刚刚一出府门,就遇上了正在巡街的衙役,嚷嚷开来:“站住,何人鬼鬼祟祟的。”同时朝着他跑过来,想要把他包围起来。
那人四处张望了下,一咬牙,撒腿就跑。
衙役们见状这是心虚,立刻就追了出去。但那人武艺远高于衙役们,这也是他敢跑的原因。
原本已经安静的街上一下子闹腾了起来。
那人拼命地向前跑着,时不时回头看看与他距离越来越远的衙役们,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
正在这时,忽然身侧一双腿踢了过来,还好反应敏捷躲避了去,退后了两步,定睛看去,但见一个腰配大刀,身资挺拔地站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只怕要脱身得费些力气了,衙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心一横,从袖中掏出了短刀,直直地扑过去。
木方不敢轻敌,抬手将拔剑迎了上去。
那人只求尽快脱身,所以是招招都是杀招。
木方原本是想困住他而已,没料到还是个手里有实力的,如今也不得不使出本事来。
那人是越来越急了,木方的功夫比他高的多,知道自己是难以脱身了。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又加入了蒙面的黑衣人,竟是自己的帮手。
有了他的相帮,压力小了很多了。那人听得黑衣人悄声地说:“蒋先生,快走。”
那人估计了下形势,也不恋战,趁着黑衣人牵制了木方,寻了个空挡往旁边的巷子跑去。
可衙役们已经追上来了,迅速地将那人包围起来,拿着刀戒备地盯着他。
那人猩红了眼睛,四处快速地逡巡了一圈,准备朝着看起来最怯弱的衙役下手以求脱身。
年轻的衙役果真如他所料的,见他凶狠地冲过来,不由地往后退缩了两步。
那人得逞地一掀唇,短刀挥舞着,衙役们只敢摆出架势来呵斥:“不要乱来,赶紧束手就擒。”嘲讽不屑地瞥他们一眼,步子飞快地向前。
一块木块飞了过来,用力地砸在了那人的腿上,踉跄了下,早已瞧准了时机的衙役在身后用刀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刚刚稳住的身体又向前倾去。另一个大胆的衙役趁机狠狠地打了他的胳膊,手中的刀险些脱了去,虽然抓住了,但已然失去了先机。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他从后面给压住了,他如同困兽般再挣扎也架不住人多,根本没办法挣脱,刀还被人给夺了去,不甘愿地“啊”地叫唤了声。
黑衣人见他被扣住了,眉头皱皱,权衡了下从袖中掏出个东西朝着木方扔过来,木方躲避,他趁机跑走了。
木方显然没有兴致再追他了,银方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刚才的木块就是他扔的。探头看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悠闲地问道:“木方管事,咱们不追吗?”
木方向着衙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有这个就可以了。王爷说了,别把鱼捞尽了。”
这时领头的衙役走了过来,拱拱手:“多谢两位出手了,不然我们肯定抓不住他们的。”
木方呵呵一笑:“也是赶巧了,我们兄弟二人今日正好出府去办事回来,就遇上了。不客气,赶紧把人给带回去吧。”
衙役听了:“嗯那就不打扰了。”说完,指挥着自己的兄弟们将人给扶起来,押着就往衙门走去。
木方和银方两人转身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不对,本能地朝着前面的屋顶看去,但箭矢已经飞过来了,直直地向着衙役们的方向而去,脱口而出地叫道:“小心!”折身想去阻拦。
但箭来的太快又狠,他们又没有防备,等他们飞身到的时候,箭已入那人的后背。
衙役们愣了愣:“这怎么办?”警惕地盯着四周。
木方与银方相视一眼,朝着冷箭飞来的方向跑去。
领头的衙役回过神来,一把托住那人,喊道:“快,快去找大夫。”于是那些衙役们回过神来,连忙抬起那人向着医馆跑去。又派一人回去向宁达非汇报情况。
而木方和银方到了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木方恨恨地锤了下柱子,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太猖狂了:“走,回去禀告王爷。”
等衙役们把人送到医馆,等大夫出来一看,将箭一拔,摇摇头:“这里面是淬了毒的,不过是拖日子了。”
衙役们一听面色黑如锅底了。他们一晚上是白费了,不甘心地把气若游丝的人扶了起来,逼问道:“说,你是何人,为何会在丞相府门前?”
那人虚弱地掀了掀眼帘,讥讽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人往后仰去。
“快说。快说。”衙役掐住他。
领头的衙役制止了他,知道那人是不会说了,同大夫说道:“先替他续着命,等郡守大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