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府刘荆和刘腾也同时受到了消息,刘腾拧着眉头指责道:“宁大人这不是胡闹吗?若是叫别人知道了宁达程是小主子的先生可怎么办?”
刘荆倒没有那么激动,面沉如水,起身:“走,看看去。”
“王爷,你现在去也不合适,这万一要是……”刘荆连忙阻拦道。
“本王还怕别人言说,再说谁敢说本王。”刘荆傲气地说,瞥了眼刘腾,语重心长地说,“丞相,本王知道你一心为了本王。可事情还没个定论先不要下结论。同时,宁达程是本王聘回来的,因为有事本王不过问,未免无情了些,以后谁敢为本王卖命。”说完,阔步走了出去。
刘腾无奈地看着刘荆的背影,眉头皱地死死的。他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事情闹大了。深吸口气,缓缓脸色,快步跟了上去。
刘荆和刘腾到衙门的时候正是闹哄哄的时候,刘腾站在台阶下探头看看:“王爷,臣下瞧着这不像是在审案子,如此多人杂乱地很,臣下先去探探。”
刘荆瞟了眼人群:“不用,直接从衙门后面进。”御马向前。
刘腾无法只能跟着了,回头看了眼人群中,几乎不可见地点点头。
人群瞬间更加闹了:“自家人审什么自家人的案子。”“瞧着孩子真是可怜。"
即便是衙役们让人安静下来,可大家对于宁达非审案却是不认账的。原本一些无所谓的,因为衙役们的干扰,反而引起了反弹情绪了。
薛氏站在后堂,听着前堂的动静,急得咬唇直绞手里的帕子,六神无主的,不知该怎么收场。
忽然听得家仆来报:“广陵王来了。”简直是如逢甘霖了,激动地赶忙迎出去,见着了丰神俊秀的刘荆迈步进来,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也顾不得避讳了,将事情同刘荆简单说了下。
刘荆面色严肃地听她说完:“宁夫人稍安勿躁,本王会解决的。”
“王爷,不如还是臣下”刘腾提议道。
刘荆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本王与你有何区别,本就是一体的,此等掩耳盗铃之事就不用了。再说事情如此凑巧,本王相信绝非偶然了,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身后捣鬼。”说罢就掀开帘子就入了公堂。
刘腾暗恨,无奈只能跟上了。
刘荆的突然出现使得原本嘈杂不堪的公堂瞬时安静了下,尽管大家未见过刘荆,可他气度不凡,身着皇家才能穿的绣龙锦服,身份不言而喻了。
宁达非正头疼,对手比他预想的要难缠,正在苦思解决之道的时候,刘荆的出现令他眼前一亮,感激又愧疚,是他未能将事情处理好,还惹得他来了,跪下行礼:“臣下见过王爷。”
堂上堂下的人才如梦初醒般,皆跪下来行礼。
刘荆让人起来,走上了宁达非让出来的位置上,睥睨着底下,正色地问道:“方才本王在后堂听得有人说宁大人不足以审判此案,本王深以为然。此事到底是牵扯了宁家的,不管宁大人是否公正,总是会落人话柄,有人会置喙结果的。既然如此,本王亲审此案,大家认为本王可够格?”眸子在人群中缓缓地扫过后,停在了王升的身上,“事主可认可本王的审案?”
给王升十个胆也不敢反驳了,像是吃了苦胆一般,从内到外都泛着苦味,头皮直直地发麻。一切从他没有得手开始就偏离了原来的设计了,低垂着头:“小民不敢。”
刘荆弯唇一笑:“既然事主认可,那其他人呢?”
人群里各个都装起了鹌鹑,不说话。其中某几个人抬起头来朝着刘腾的方向看了眼,见他面色阴沉着不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大家无意见,那本王就开始了。劳烦事主将事情再说一遍。”刘荆干脆利落地问话了。
王升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倒真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好家仆。”刘荆听完赞叹道,“刘王氏没了这么多年,你还依然惦记着照顾着他的孩子,不容易,不容易。重情重义。着实难得,不知你能否同这个孩子滴血认亲一下。”
众人对刘荆神来的要求皆瞠目结舌,有些人经过这么一提,脑洞开了,若有所思地目光在王升和刘可悔的身上转转。
王升满腹打得草稿被他这奇怪的一招给打乱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荆,他与那刘王氏自然是没什么的,但在院子里的发生的事情,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万一呼吸乱了乱,咽了下口水,佯装受到了侮辱一般:“王爷,你这是对我家小姐的侮辱。”
刘可悔如芒刺在背,这是对他母亲的羞辱,也是对他的羞辱,顾不得尊卑抬眸怒视刘荆。
刘荆冷冷地一掀唇,讥讽道:“有什么侮辱的,一个能偷人的女子还有什么贞洁可言的。”眼眸一转,与刘可悔的眸子相撞,冰冷的目光掠过他。
刘可悔泄了怒火,望向王升,再看看宁达程,红了眼眶。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王升语塞:“小民绝对与我家小姐是清白的。”
“你也别着急,据本王所知,当初宁达程可也说了同刘王氏没关系,最后不也定了案了。所以单自己说可没用,比起宁达程与刘王氏相见不易,你与刘王氏相见只怕是更便捷吧。”刘荆恶意地说道。
王升拼命地摇头:“王爷,当真是冤枉,小民与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地。”
“那你滴血认亲怕什么?”刘荆淡淡地反问道。
“就是。认一下也无妨。”人群中有人小声地附和,说完才想起来公堂上的是刘荆,连忙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见刘荆并不在意地样子,才松下口气来。其他人见状,也没有方才那么拘束了,又开始小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王升灰败着脸。
既然准备做了,王升的意见并不重要了,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衙役上来行云流水地一取证。众人屏气凝神,心急地探头探脑地想要看结果怎么样。
衙役把碗给放到了刘荆的案头上,刘荆眸子一闪,嘴角勾勾,对着宁达程、宁达非和刘腾招呼:“来,看看,结果什么样?”
宁达非和宁达程兄弟眼睛一亮,轻松地相视一笑。而刘腾的眸子幽暗了下,眉头皱皱,很快恢复了正常。
刘荆让衙役端着碗给吃瓜群众看了一圈。
大伙看着碗里相融成一片的血,纷纷惊叹:”竟然也是相融的。“”那岂不是是这个家仆的孩子了?“”天哪,就说哪有这么好的人?”“不对,不是也说同宁大人兄弟相融的嘛。”
刘荆由着他们评说,对着王升兴味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王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灰败着一张脸烂泥般地软在地上。刘可悔则双眼无神地愣怔地跪着。
“王升,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说?”刘荆肃冷地讯问。
王升颓丧地摇摇头。
“你虽无话可说,当年刘王氏偷人一案毕竟并非本王亲办,如今仅凭你二人的证言证词不足以定论。但既然如今有了新的情况,本王定会奏禀陛下,请陛下圣裁,还事情一个真相。”刘荆客观公正地说完。语气又转为犀利严明,“但王升意图行刺宁达程一事毋庸置疑。本王不管你曾经是谁家奴仆,为谁效忠,你如今都是宁家的家仆。以仆身伤主,这是死罪,按律当斩!”利光射向王升。
王升飞快地回头看了眼人群,并没有看见他熟悉的人,脸色血色褪尽,以头抢地。
“刘可悔目前身份不明,且尚年少,仍暂由宁家代为照顾。等案件有了定论后再定归处。你们兄弟可有异议?”
宁达非两个人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刘荆扫视了全场:“那如此就先退堂吧。”起身。
百姓们纷纷跪下来山呼“王爷千岁”“王爷英明”。
刘荆板着一张脸,特别有威仪地走了,只得意地扬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