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娅听到刘荆传来的信十分高兴,她没料到刘荆居然这么快就弄出来了,人家自信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让他专心致志搞这些还真是没有选错人了,一直期盼着刘荆可以回来和她分享喜悦。
而刘荆因为成就感飙升全身心地投入在印刷事业上,一版一版地印,一版一版地提要求。若不是侍从去催了,他恨不得直接住在那儿了。
月亮高悬在天空中,刘荆踏着月色脚步轻盈地回到了院子里。
屋子里的杜斯娅听到了声音,立刻就起身出门迎接。
刘荆见到她,快步就跑了过来,若不是碍于杜斯娅大大的肚子,他还真想把她抱起来的。
杜斯娅望着他晶亮神采飞扬的眸子,仿若月色都缱绻起来,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王爷,你真的太棒了。太厉害了。”
轻轻的满是温柔和爱意的声音拂过他的耳朵,激荡至内心,揽住她的腰。不顾众人的注视,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杜斯娅微愣后热情地回应他。
于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赏星星赏月亮,嗯,景色美得很。
良久之后,夫妻俩相携进了屋子,侍从侍婢们这才活动起来。
刘荆亢奋地如同个孩子,骄傲自得地同杜斯娅讲着自己的成果,见她崇拜高兴的表情时,心情更加飞扬了。这大约就是同自己在乎的人分享快乐的所在了。
“还真是累的很。本王写了十几副字,也是他们不能,不然本王可不受这罪。”刘荆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嘴上说的十分嫌弃不乐意,可眉眼间满是愉悦和骄傲。
杜斯娅哪里不了解他,撇嘴地偷笑,这大约就是叫傲娇吧。起身,随意地给他捏捏,捧场地说:“那我来给王爷捏捏。以后这等累活我看寻个门客做了便是了。”
那怎么行,这字那可都是他的字体。纸是他造的,印书是他想的,字是他写的,第一本书全然都是他的功劳。几百年几千年后,一切都换做尘土了。但他的字会一直存在的。想想他就胸口澎湃不能自已。他岂能把这么好的事交给别人做。他可是都盘算好了,他要将所有的书籍都抄上一遍,全都印书成册。这样天下学子看的可就全是他写的了。似乎勉强地说:“门客哪有本王精心的。到底是本王一手筹办的,这都到最后了。万一出漏子功亏一篑,那本王岂不是冤哉。”
杜斯娅在背后好笑地看着他嘴硬的样子,也不揭穿他了:“那王爷这些天要辛苦了。那还有时间给芝麻油他们上课吗?”
“这事也不能马虎了。左右本王也没什么大事。晚上再辛苦些就是了。”刘荆正色地说。说完就觉得自己有道理,也不一定要在工坊里写呀。完全可以晚上在小书房写的。现在时辰还早,先去写些,明日那些工匠就可以直接开始了。想着想着越发心动了,当机立断,“你先歇着,本王去小书房在忙活会。”他可是有着远大目标的人,必须要争分夺秒的。
杜斯娅瞧着他着魔的模样,黑线:“王爷,也不差这么一会了。”
刘荆心痒地很:“不是也没事嘛。本王去消遣消遣。”
杜斯娅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刘荆则已经起身着人去拿木牌了。因为距离工坊还有段距离,忽而倒没走。
杜斯娅知道他心已经不在这儿了,也不打算拦他,赶紧趁着他还在把自己想问的话题给问了:“王爷,我怎么听说宁大人回来了,你却没见他。”
“嗯。”刘荆坦诚。
杜斯娅不解地看着他:“王爷,当初你信着刘腾,不用他也就罢了。但如今刘腾明显不可信了。为什么还要疏远了他呢?他是郡守,也是个能干的,以后治理封地还要靠他出力呢。”
刘荆笑笑:“本王就是因为他好用本王才没见他。你也知道,本王这些年对刘腾颇为信任,此番到了广陵,虽说是借着由头把他给分出去了。看似是不受他影响了,可本王知道,那是因为府里侍从侍婢的事后来是管家负责了,管家也是跟着本王的老人了,他也不敢过分。你看侍卫是木方负责的,被他插了多少人手,这才让你陷入过险境。那些门客们那就更别说,本就是他一手负责提拔的。”自嘲地弯弯嘴角,“只怕那些人心目中的主子是刘腾而非本王了。所以本王可以说是无人可用的。所以宁达非对本王而言就很重要了。汪先生和他们夫妇什么关系,这本王可一直没有人手去查。门客不考虑,动侍卫会不会引起他的警觉不好说,就他们各个只知道动武的,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本王一直在等宁达非回来。”
说完,面露轻松地说,“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本王是日日祈祷他母亲可以平安无事的,生怕她母亲有事他就得丁忧了。如今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本王这边的。为了不让刘腾怀疑,本王自然是不好同宁达非走的太近,反而面子上更应该疏远些才是的。”
杜斯娅闻言,担忧地说:“那万一宁大人不理解王爷的苦心,以为王爷是真的疏远呢。”
刘荆一滞,脸黑了黑:“他应该不会这么笨吧。这么笨还怎么当郡守。”
杜斯娅听着这明显底气不足的理由,人家宁达非和他并不熟好吧。郡守和藩王生疏才是本分,提议:“要不王爷悄悄地派人送信去?”
“这事不着急,现在谁急谁会露出破绽的。”刘荆高深地说,“反正汪先生一时半会好不了的。”
木牌送来了,刘荆心立刻就飞走了,如同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一般:“本王先去了,你不用等本王回来,先休息便是了。”匆匆地就出去了。
杜斯娅望着他的背影,瘪瘪嘴,依她之间哪里是因为不急,分明就是他的心思不在,所以才这么说的,扬声不放心地叮嘱道:“王爷,别太晚了,早些回来。”
“知道。”刘荆应答地十分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