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病了

半夜,突然闹了起来,杜斯娅被外头的动静给弄醒了,刘荆已经起身了,叫她醒了,便同她说道:“是汪先生突然起了急症,瞧着不太好,丞相来请侍医的。本王去看看,你接着睡,不用担心。”

杜斯娅迷迷瞪瞪地点点头,实在太困又倒在枕头上眯了会,猛地睁开眼睛,刘荆已经走了。怎么突然就病了,还弄出这么大个声响来。她就不信了,凭着他刘腾的面子侍医还能拒绝了不成,分明就是折腾人。

刘腾何尝想要惊动了刘荆了,他原也打算悄悄地请了侍医来的。

可哪知侍医分外地轴,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府行诊,把刘腾气的够呛。这是不就是广陵王府嘛,然后侍医也说的对,出了府门,那就是另外的宅子了,不算王府内,怎么都说不通。心里气恨侍医的故意刁难,更是迁怒杜斯娅。若不是她,他何尝会落到此番地步的。

但眼下汪先生情况不妙,上吐下泻的,本来就身子够虚的了,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眼瞅着半条命都要折腾了去了。

无奈只能去惊动刘荆了。

刘荆态度非常好,当即一听就命人让侍医去给汪先生问诊,听说偏门被侍从自作主张地给锁上了,当即就把人黑发落了,另派了人将门赶紧打开。犹不放心地主动跟着去看看汪先生的情况。

刘腾推却不过,只能让刘荆跟着,而身边的侍从抢先一步回去收拾收拾去了。

刘荆对此并不在意,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愧疚地对刘腾说道:“都是本王照顾不周,让丞相替本王受累了。”

刘腾连忙说不是。

两个人相携地进了汪先生的院子,刚进门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酸臭味,刘荆略微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用手指挡住,注意到刘腾的视线,掩饰尴尬地放下来,迈步进去了。

昏黄的烛光下汪先生灰败着脸气若游丝地仰面躺在床上,浑然不见刚进王府时的意气风发,瞧见他们进来了,微微地开了开眼,挣扎着要起身。

刘荆连忙阻止道:“不用起身,不用起身。本王来看看先生。先生好生歇着。”关切地询问伺候的侍从,“侍医可来过,怎么说?”

侍从恭敬地回答:“来过了,已经开了方子了。人也下去熬药了。”

刘荆面色缓缓,安慰道:“侍医来看过就好,等药吃了就好。”

正说着,就看见汪先生身体弹了弹,强撑着要坐起来,却实在没力气了,一下子又跌倒在床上,偏过头呕吐起来,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了,呕出来一堆的酸水。

刘荆不忍直视,皱皱眉:“快去瞧瞧药熬好了没。”

刘腾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汪先生,对刘荆说:“王爷,此处等着侍从收拾,王爷早些回去歇着吧。”

刘荆也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从善如流:“那就有劳丞相了。”迈步走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停住了脚步,沉声吩咐道:“去,给本王把侍医寻来。”

侍从应声而去。

刘荆对身侧的刘腾说道:“汪先生早些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本王瞧着他病的不同寻常。”

刘腾何尝不知道,手指掐着肉,只是他如今挂心的是汪先生的身体,所以无暇他顾而已。等他有空了,掘地三尺他也会挖出来的。哪怕那个人是王妃。如今刘荆居然主动过问,那就再好不过了,免得他再动手:“王爷英明,臣下心底也有所怀疑,只是当前先生的身子最重要。”

刘荆点点头,脸色黑如锅底,愤怒地说:“当务之急当然是先生。但是在本王王府里使坏的也别想逃过。”

很快,侍医就从侧房来了。

“本王问你,汪先生此次生病的病因是什么?”刘荆肃冷地问。

“依着属下之见是食用了不洁的食物。”

“什么?有人胆敢害先生,岂有此理!”刘荆动怒地说,“来人,给本王把厨下的人全都给喊来,本王倒要看看哪个肥了胆子了。”

刘腾对此早有怀疑,因而对这个话并没有那么惊讶:“王爷,如今先顾好了先生才是。这般把人都喊来了,耽误了不好。”

刘荆不认同:“丞相,这人若仍是藏着再使手脚,那对先生更是不利。”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变,踟蹰下咬牙,做出了承诺,“无论是谁,本王都会给汪先生做主的。”

刘腾十分感动地看着刘荆,拱手:“臣下替汪先生谢过王爷了。”

刘荆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丞相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秉公办理的。”对侍从说道,“去,把人都给本王找来。”瞟了眼侧房的屋子,大有摆开架势开88堂问审的架势。

刘腾却劝着:“这事若是王爷信得过臣下,臣下来审。如今夜深了,叨扰了王爷已然是臣下不该了,怎么还能让王爷费神。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歇。”

刘荆思衬下:“丞相说的什么见外的话,本王如果连你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既然这样,那只能丞相多担待些了。”

刚抬脚,就听见屋子里一声惊叫:“先生!”

将刘荆吓了一大跳,刘腾也是脸色一变,两个人同时冲了屋子里。

汪先生瘫软地倒在地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弥漫着,两个侍从正在努力想要把他给扶起来,看见他们俩进来了,一惊,险些又把他给摔下去。而汪先生此时脸色苍白地进闭着眼,应该是晕过去了。

不待刘荆责问,刘腾已经控制不住怒火,抢先斥责:“怎么回事?人怎么摔到地上了?”

侍从抽噎着禀告:“王爷,丞相,汪先生想要起来如厕,哪知刚刚起身走了两步就晕过去了,奴才们……”

刘荆抬抬手,示意他们赶紧将人给扶到床上,对侍医说:“快去瞧瞧汪先生。”瞥了眼一心记挂着汪先生,难以掩饰关心的刘腾,“汪先生这般情况,本王瞧着两个人伺候太少了。本王明日让管家再派两个人过来。”

“是妾考虑不周,惹得王爷操心了。妾这就安排。”刘唐氏插话。

刘荆循声看去,见着刘唐氏走了进来,装束整齐的,只是眼眶似乎有些红红的。眼光掠过:“如此也好。那就交给你了。”

刘腾则是眉头皱皱,不认同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唐氏温和地说:“妾听说王爷来了,特来拜见。”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床上,风轻云淡地问,“汪先生怎么样?方才我听着好像有些动静。”

“侍医正在把脉。”刘腾答话,侧头对着刘唐氏不悦地瞪了眼。

刘唐氏自知理亏,抿抿唇低头不说话了。

刘荆一心关注着汪先生那儿,没有察觉他们夫妻之间的小动作。

侍医放下手站起身来,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王爷,汪先生如今看着情况不好。”

“什么?”刘唐氏控制不住失声惊呼,整个人晃了晃,血色竟褪。

刘腾连忙一把扶住她,手下狠狠地掐了她一下提醒她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