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谁受威胁?

等木方将人领到了刘荆和杜斯娅面前,他们俩对于刘腾的出现并未赶到意外,刘荆略显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刘腾,一脸为难,再用余光悄悄地偷眼看看杜斯娅,一副他也是没办法的纠结模样。

刘腾内心早就认定了一切都是杜斯娅在从中作梗,如今刘荆这般情状,更是映证了自己的想法,内心失望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杜斯娅的怨愤。敛住神色,恭敬地同刘荆夫妻行了礼。

刘荆一如既往地客气地让他坐下。

杜斯娅敷衍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视线落在了跪在堂中略显局促的学子身上,朝着管家示意。

管家领会,严肃地问:“你说是汪先生的学生可有证据?”

此人方才自报家门,自称姓秦,秦学子意外地睁大了眼睛:“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的?”

“当然需要了,谁知道是不是冒充趁机闹事的。”管家不客气地说道。

秦学子脸上白了白,一副被侮辱的申请,愤慨地说:“我只是挂心先生而已,何来闹事。”

管家不屑地撇嘴,给了个眼神,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他也懒得和他进行口舌之争:“若有就拿出来,没有那就直接出去。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汪先生也不是来个自称是他学生的就能见的。”

秦学子飞快地掠过刘腾,镇静下来:“不是王府需要什么样的证据?”

“你说汪先生给你写过书信,那书信可带了?”管家问道。

秦学子摇摇头,反驳道:“这谁会随身携带书信的。”

杜斯娅抬手示意管家不用说了,径自开口:“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带书信就不带书信吧。本王妃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也是投在汪先生名下的,那和丞相的爱子就是同门了,那你就说说丞相爱子的年岁吧。”

话音一落,秦学子和刘腾两个的脸色同时一变,他们之前也预计过会刁难,汪先生的事情都对过了,万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

秦学子局促地拧眉,咬唇,咽了下口水,辩称道:“我当时一心只读书,哪里顾得上其他的。”可语气明显地发虚。

杜斯娅轻轻地一笑:“只顾着读书,那你还能成了外面那群学子的头?而且本王妃问得可不是旁人,丞相爱子可是打小就跟着汪先生读书的,犹如亲子。旁的人你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了吧。”

秦学子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讷讷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杜斯娅嗤笑一声:“得了,我也不为难你。起来吧,跪着也挺累的,现在就出去,别再等着就出不去了。”

秦学子余光扫了下,谢过之后咬牙站起来,灰败着脸颓丧着肩膀出去了,浑然不见刚刚进来时的气势。

杜斯娅睐了眼刘腾,意味深长地说:“丞相,你瞧瞧,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这汪先生也不是什么名门学士,居然还敢有人冒充,真不知道图个什么?”嘴角噙着笑,“你说是吧。”

刘腾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捏着,脸上露出笑来:“是啊。”转而对刘荆说,“虽说这群人是胡闹了些,但也都是学子,里面应该也有当用之人。王爷。”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暗示地望向刘荆。

刘荆认可地点点头:“那本王就不罚他们冲撞之罪了。”

刘腾满怀的期待被“啪”地摔在地上,再接再厉:“王爷向来宽宏,那些人若是知晓王爷,定是会对王爷佩服有加的,假使再可以为王府所用,那就更好了。”说地隐晦,又是一个你懂的眼神。

刘荆被拍地有些得意,认真地思考了下:“丞相言之有理,丞相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若是能得几个得用的,本王记你一功。”

“臣下谢过王爷信任,只是臣下觉得有一个比臣下更加合适。”刘腾诱惑地说道。

刘荆很上路地搭话:“谁,还有谁比丞相更加能干的。”

“汪先生。”刘腾说完,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刘荆的反应。

刘荆微微皱了皱眉,觑了眼杜斯娅,热络的态度有些冷淡了,似乎有些不满:“交给他,本王可不放心。”

刘腾没有错过刘荆的反应,急忙解释:“汪先生对入王府之事初始确实是有所顾虑的,但自从他与王爷接触后,不止一次同臣下说过王爷雄才伟略,令他十分佩服的。若是能为王爷效力,他定是乐意的。虽不知外面那些学子为何称汪先生学生,但也可见他们对汪先生的钦佩。若由汪先生出面,那定是事半功倍的。”

刘荆认真地思考,十分动心的样子,但仍有顾虑的样子,试探地喊了声:“王妃。”

杜斯娅“哼”了声,生气地杏眉倒竖:“难道他顶撞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刘荆立刻就矮了气势,悻悻然地劝道:“你都生了这么久的气了。”

杜斯娅更加不开心了,不客气地抬手就掐了刘荆的胳膊,浑然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

刘荆疼得倒抽了口凉气,却不敢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反而讨好地看着杜斯娅。

刘腾只觉得没眼看了,他知道刘荆被杜氏给制住了,万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觑了眼肚子高高怂起的杜斯娅,一脸凶狠,哪里有半丝温柔。真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刘荆的审美点在哪儿。不过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汪先生那儿,眼瞅着刘荆节节败退偃旗息鼓了。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万分不甘心。把心一横,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王爷,汪先生已经不进食多日了,撑不住多久了。”他要赌刘荆并不知道这件事。

刘荆震惊地失声喊道:“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谴责地望向杜斯娅。

杜斯娅冷诮地勾了勾嘴角,讽刺地看着刘腾,凉凉地说:“丞相的消息倒是灵通。”

刘腾心抖了抖,情真意切地说道:“王爷,实在是汪先生伺候的人看不下去了,这才悄悄地递了信出来的。王爷。汪先生毕竟是臣下儿子的先生,又是臣下请来的,多了几分情面的,臣下不能坐视不理。”

刘荆将刘腾从地上拉起来:“丞相,你先起来。”沉着脸,指责道,“王妃,汪先生也是芝麻油的先生,你说顶撞你,本王念着你的面子不管了,怎么还可以饿着先生呢。”犀利的目光射向管家,“还不赶紧给先生送吃的去。”

还未等刘腾松口气,杜斯娅已经态度强硬地扬声说道:“慢着。”清冷的目光扫过刘腾,幽幽地说,“所以那些人是丞相找来的对吗?”

刘腾想要否认,可杜斯娅似笑非笑地睐着他,已经将一切看穿了。如今杜斯娅受挫,定不会善罢甘休,铁定会查那群人的,还不如爽快地承认了,又要跪下请罪:“是臣下。”急急地禀明,“王爷,臣下也是无法了。臣下多次求见,都未能见到王爷,只能出此下策了。请王爷恕罪。”

刘荆犹如受到了重大的打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腾,痛心疾首:“丞相你……”

杜斯娅讥笑,刮刺:“丞相,这就是你对王爷的衷心,这是要陷王爷于什么境地。当真是为王爷考虑呀。”笑眯眯地补刀,“王爷是在逼你呀。对了,我还得告诉王爷,不是我给汪先生饭吃,是 他自己不吃的。既然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我难道还能受威胁不成。王爷,你说对吗?”

刘腾一口血哽在喉咙口,咽不下,吐不出的,控制不住情绪愤怒地抬眸狠狠地瞪了杜斯娅一眼。

很快,但再快也没有逃过一直注视着他的刘荆,心里一叹息,万般滋味齐集心头,颓然地说:“你去问问汪先生,如果想吃就给他吃的吧。王妃你回院子里去,丞相,若是不放心就去看看汪先生,劝劝他。让本王安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