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两个孩子就觉出不对劲了,汪先生明显地更加偏向于阴诚,白天授课大多数时候都在同阴诚授课,对芝麻油则是短,快,强制性地输入知识点。芝麻油对此是无所谓,反正他有刘荆这个小灶的,能学多少是多少。
但阴诚过意不去,汪先生是请来教芝麻油的,他只是附属的而已,如此这般本末倒置不妥当。于是寻了个机会期期艾艾地同杜斯娅说了。
杜斯娅没料到还有这个小手脚,芝麻油现在每天欢欢喜喜地去,不见半点为难,她还以为那汪先生上道了。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挑起两个孩子地矛盾?见阴诚小脸上有些不安,温和地笑着安慰:“没事,没事。那汪先生教地怎么样?”
阴诚客观地点点头。不得不说汪先生还是有水平的,不同于阴容和刘荆的半路出家,他的传授更加系统有条理性,所以反而更利于理解。
杜斯娅笑容更大了:“没有敷衍你就好。”
阴诚仍有不安:“可是……”
杜斯娅慈爱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阴诚,你在我们心目中就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的,汪先生教你和教芝麻油都是一样的。你好好地学就是了。”
阴诚感激又郑重地点点头。
此时,芝麻油早已经在外面叫唤了好几声了:“阴诚哥哥,阴诚哥哥。”
“快去吧,芝麻油快冲进来了。”杜斯娅打趣道。
院子里两个孩子正在热闹地打闹着,笑声如同银铃般传遍了整个院子,杜斯娅站在窗口看着他们沐浴在阳光下的笑靥如花,不由地也露出了笑容。为人父母的,也就惟愿子女平安快乐了。
晚间,夜幕降临,点点繁星在空中闪烁着,刘荆一进门,杜斯娅就立刻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杜斯娅先前怀疑汪先生是不是趁机输入什么不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了,于是把担忧和刘荆说了之后特意让他去考考阴诚的功课。
刘荆摇摇头:“别担心了,我问了阴诚了,没什么问题的。”
杜斯娅松了口气之余,又皱起了眉头,颇为困扰:“那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刘荆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宽慰道:“不管是什么样,如今这样也不错。说实话到底晚上时间有限,本王同时教两个还力有不逮的。如今他好好地传授阴诚,也帮了本王的忙了。请他回来也不算亏了。”
杜斯娅横了他一眼。
“好了,本王考察了阴诚的功课,那汪先生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你也别太担心。”刘荆摸摸已经好好耸起的肚子,满脸柔爱地说,“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本王就好了。”
杜斯娅回望他,手覆在他的手上,低声地应了“嗯”。
时间如水地又过了几日,芝麻油和阴诚他们已经适应了学习状况的时候,汪先生又出手打破了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
“什么?要抄写这么多?”杜斯娅吃惊地说,揽过沮丧着小脸的芝麻油,心头火起。
背不出知识点老师罚抄写杜斯娅是知道的,可之前明明没有说过,突然就说要背诵,还一罚就是五十遍,这分明就是刁难了。
芝麻油委屈巴巴地说:“我只忘记了最后几句了,是不是,阴诚哥哥。先生根本不给机会,执意就罚我了。”
阴诚证明芝麻油所言非虚地,又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杜斯娅忍住火气安慰道:“你们先去复习去,我问问王爷。”
于是令人去将刘荆叫了回来,十分生气地告状:“这是什么先生。罚抄写五十遍,明早要,是不打算让他今天睡觉了吗?”
刘荆的眉头也是皱皱。
杜斯娅已经催促道:“你快去同他说,抄写十遍已经是足够了。抄五十遍完全是浪费时间。”见刘荆不动,催促道,“你不去我去说去。”
刘荆拉住她,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抄书吗?抄便是了。”
杜斯娅睁圆了眼睛,不认同地斥道:“你说什么?这都让他写到什么时候去。”
“别急,本王帮他一起写。”刘荆慢悠悠地说。
杜斯娅无语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办法,你当那汪先生傻啊?”
“芝麻油打小就是本王教大的,字体都是练的本王的,已经很是形似了,只是笔力上有所不及而已。本王收住几分力气就是了。”刘荆分析着可能性。
“作弊也不去和那汪先生说。”杜斯娅再次确认。
刘荆坚定地点点头。
杜斯娅翻了个白眼:“那随便你了,反正芝麻油只负责五遍最多了。”
刘荆哄道:“好,好。”
话说的轻巧爽快,可真的等到开始干活了,才发现真的是很难了。刘荆揉着酸痛的肩膀回来的时候感叹说自己进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辛苦,如今还来受这样的苦楚。
杜斯娅听着窃笑,这和现代家长的感受颇为一致了,只是他这个是自找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同情他的。
第二天,功课交上去也不知真的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笔迹一致,还是他根本就没有仔细检查,总之这件事就过了。
但却给汪先生开启了一个新的惩罚方式,芝麻油若是在课堂上出现了差错的话,就是被罚抄书。尽管每次都有刘荆来进行分担,可五遍也是够呛的,而且也不舍地每次都连累刘荆。
因而每次都特别刻苦地,客观地说进步很大。可是完全没有了学习的乐趣,还每天都搞得神经紧张的。
杜斯娅勉强忍了几次,那汪先生见他们似乎对这样的教育方式也没有意见,竟然过分地又增加了罚抄的遍数了。瞧着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芝麻油,杜斯娅当场就炸了,准备和刘荆好好谈谈。
哪知刘荆和刘腾一起出去了,不在府里。
杜斯娅深吸了好几口气,但还是压不下去,由着明心伺候着直冲学堂而去。
汪先生没想到杜斯娅会直接出面,微愣之后,先生的腔调拿捏地十足:“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此来所谓何事?”
“先生不是心知肚明吗?你这番作态的目的相信已经很明显了吧。”杜斯娅挑眉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