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医处理好之后,杜斯娅看了看面无血色已经昏睡过去的宁心:“怎么样?”
侍医神色凝重:“宁心伤势颇重,臣下自当竭尽全力。但这个就得看天意了。”
杜斯娅身体晃了晃,这个没有青霉素的年代的确是只能靠天了。忍住泪,点了点头:“你去开药,竭尽所能!明白吗?”
侍医低头郑重点头。
“王妃,王妃。”侍医刚下去抓药,明心就一高一低地哭喊着进来了,早已经没了王妃大丫鬟的整齐气派了,头发散乱着狼狈不堪。
杜斯娅瞧见她这模样,眸光一瞬间变得清冷:“说怎么回事?”
明心哭着说:“奴婢刚出了院门没多久就被人从身后打了一下,等待奴婢醒过来才发现被困在了柴房了。门也打不开,最后是撞破了窗户跳出来的。”
而动静还是被守门的婆子给发现了,她跳下去又崴了脚,和那婆子好一阵纠缠惊了别人,那婆子被吓得溜了她才可以脱身的。跌跌撞撞地赶回来,在路上就听说王妃这儿出事了,她几乎是魂飞魄散了。
如今见到杜斯娅好好地站着,又害怕又委屈地。
杜斯娅心口有一团火熊熊地燃烧着,真是无所顾忌了:“好,好的很!”瞥见她的模样,放缓了声音,“你先去梳洗一下,再来伺候吧。”
明心哭着点点头,一拐一瘸地走了。
刘荆一行回到庄子后,见人人自危,谨小慎微的模样,院子里寂静地过分,而管家则也是一脸的严肃,莫名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递给了随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一听,跪了下去,负罪地将事情说了。
刘荆脸色越发地黑沉,眼神几乎要吃人了。一把将随侍手里的马鞭给夺了过来:“人呢?”
管家以为是杜斯娅,就说:“在院子里休息呢。”
“本王问的是土方!”刘荆咬牙地吐出字来,那面色如同被触怒的雄师,危险凶猛。
“被收押在西院里。”管家明白过来赶紧说。
刘荆大步朝着西院走过去。
在门口戒备的侍卫见到刘荆,低垂下头:“王爷!”
刘荆示意他们将门打开后,迈步进去,土方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而那侍婢则被绑着扔在地上,仍然没有醒。
土方见刘荆,瞳孔缩缩,本能地有些畏惧,但转瞬就不见了,挑衅地望着他:“王爷。”
刘荆冷冷地牵了牵嘴角,直接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又狠又准,在他的脸上拉出了一道伤痕,血淋淋的,凶狠的目光如同要饮血吃肉一般。
土方在这样的目光心里直直地发寒,其实刘荆算得上是一个温和的主子,平时鲜少打骂旁人,更别说发狠了。
刘荆心口的愤怒和后怕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只要一想到杜斯娅今天竟有可能遭遇不测他就浑身要发抖,暴戾地想要发泄,仇恨地瞪着,一鞭子根本无法缓解。于是又是一鞭子,一鞭子地抽着。
旁边的侍卫哪里见过刘荆这般模样过,心里都有发毛,又庆幸还好王妃没事,不然现在他们这些人都难保了。
很快土方就被抽成了血人,脸上满是恐怖的鞭痕,血肉翻出,触目惊心的。
刘荆扔掉鞭子,寒声地说:“去取盐来,给本王一寸寸地抹上。”
侍卫一惊,飞快地瞥了眼土方没有好肉的皮肤,都觉得自己肉疼了,赶忙跑出去去厨房捧了一大罐盐。
刘荆袖着手命令:“去,一定要给本王涂细致了。”瞳孔缩缩,切齿地痛恨道。
盐浸入皮肤,混合着血,疼地土方的胃都要抽搐了,他嘶吼着:“你有本事杀了我。”
刘荆残酷地一笑,扬眉:“你以为本王会留着你的命吗?”眼神冰冷地直射他,“不仅不会留着你的命,还会把你家人一起送下去陪你的。”
土方一直木着的表情终于有了惧色。
“本王不知道你背后的人给了你什么样的承诺,让你干这样的事情,但是本王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你仔细想想这天下除了陛下,还有谁能阻止地了本王。总不会是陛下吧。”刘荆恨声地说。
土方一下子面如死灰,微微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疼地还是怕的。
刘荆冷诮地似笑非笑:“认不出形势的蠢东西,你敢让本王尝一日锥心之苦,本王就能让你日日受这苦楚。本来本王是想着一会就让人把你凌迟了,如今看来得改了主意了,本王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那些父母妻儿给找出来,一个个地在密面前处死了。”
“不,王爷,王爷。”土方有些慌了。又强迫自己千万不能示弱。刘荆不过是了草包王爷,也不过是威胁他的,他千万不能慌了。
刘荆冷冷地扫他一眼:“本王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不管是讨饶的软话还是宣战的硬话,本王都不想再听了。”浓烈仇视的目光射向土方,“因为在你朝着王妃下手的那一刻,你就是本王的仇敌了。本王总得让你知道的。不管你信奉谁,本王都会让你知道他保不住你的。”转身阔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身子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冷声,“给本王把他的手脚全都废了,还有舌头也给割了吧。”
侍卫一怔:“王爷,不留着拷问了吗?”
“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本王不想听也不需要了,留着舌头只会污染了本王的耳朵。”刘荆陌声说完,大步离开。
他已经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虽然管家说杜斯娅没有受什么伤害,但是一想到她遇到的危险就让他足够痛彻心扉了。想着,见到杜斯娅的心就越发地急迫了,他心空落落的,需要把她抱在怀里才可以填补这份空白的。所以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过去的。
哪知到了院子里,侍婢侍从们混乱地很,一脸急色,仿若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刘荆顿住了脚步,心发颤地厉害,不住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可经不住心一顿乱想,腿犹如千斤重一般逃避地不想进去。
明心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满脸的眼泪,同手同脚地慌乱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瞧见刘荆,眼泪流地更快了:“王爷。”
刘荆被这一声喊得乱了分寸了,似乎抽去了浑身的力气,腿发软地几乎要瘫下去了。简直不敢相信,不是说没事吗?难道是受了内伤。戾气、伤心、惶恐齐聚一身,捏捏拳头,强撑着自己几乎是孤勇地迈开了步子。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所以连明心同他行礼都充耳不闻,直奔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