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娅瞅准他们俩走神的这个瞬间,将早已经捏在手里的脂粉盒子给扔了出去,暗自祈祷可千万得扔准了呀。
这回运气不错,脂粉盒子正好砸中了土方扭头的眉宇中间,脂粉撒了出来迷住了他的眼睛。而另一个扔向侍婢的则他用剑给扫落了,但这不重要了。因为土方的眼睛被蒙住了,努力睁开也觉得刺眼的很,伸手揉又越发糟糕。知道自己被杜斯娅摆了一道,恼羞成怒地抬剑就按照方才的位置扔过来。
杜斯娅怎么可能乖乖地还坐在那儿,早已经跑到了一边。
侍婢显然经验没有土方多,被突然的变故搞得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指挥道:“她在你的左边斜三。”
土方立刻领会了,索性闭着眼睛按照侍婢的指挥刺了过来。
但毕竟不是自己直接所见的,尽管快狠但准头上有了差异,杜斯娅身手还算是灵活,每次都能险险的避过。
而宁心提着石块从门口进入,土方虽听到了脚步声,但他的心思全都在侍婢指挥声上并未在意,等到气息不对的时候敏锐地要去解决的时候。
宁心已经站在了一门心思注意着杜斯娅的侍婢身后,用尽全力地砸了下去。
侍婢不成防备,脑袋上被重重地一砸,立刻头破血流的,软软地跌了下去。
杜斯娅急急地喊道:“小心。”可还是喊晚了,土方的剑已经刺中了宁心的腹部。
宁心闷哼一声,忍痛倔强地将自己手里的石块扔了出去。虽没什么力气了,但也砸出了个红印。
土方冷酷地将剑拔了出来,血喷溅而出,刺红了杜斯娅的眼睛,瞪红了眼睛:“你混蛋。”
土方残忍地掀唇:“轮到你了王妃。”循着声音就要过来。
就在此时,院门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快,救王妃。”
宁心终于等到了救兵,眼睛亮了起来,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过去抱住土方的脚。她绝对不能让他过去伤害王妃,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侍卫此刻已经穷途末路了,哪里允许她来阻止他,狠辣举剑就刺下去。
杜斯娅再也顾不得了,一咬牙跑过去试图撞开他的手。
“不。”宁心心焦地狂摇头,这样太危险了,如果因为救她而让王妃处于险境之中那她死不瞑目。
土方虽然看不见人,但是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嘴角微微勾起得逞的笑容,剑换了方向就要朝着杜斯娅的方向扎过去。
杜斯娅万没料到这个样子,一时有点发懵,脑子空白之后应急地反应赶紧往旁边躲闪。
土方一击未中岂能甘心又是一下。
“锵、”重器击打在剑身上发出锵鸣声,剑被颇大的力气打得偏了偏,险些脱手。土方满脸的戾气一下子给收住了,有这个能耐的只有木方。援兵已到,他的机会已经没了。脸色颓败下去,讽刺又不甘心地说:“王妃还真是命大。”
木方此时已经一马当先地跑进来,一下子格掉土方的剑,怒声呵斥道:“大胆土方,竟敢做如此违逆之事。”飞快地扫过杜斯娅处,见她好好地站着,暗自松了口气。还好王妃没事,要不然简直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后果了。
土方努力地睁开了刺疼的双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人影,讥诮地勾勾唇:“果真是木方总管来了。”
手下侍卫接二连三守卫不当也就罢了,今日还敢以下犯上了,都是他统管不利了。
杜斯娅心急被土方刺伤的宁心,没耐心地说:“木方别同他废话了,快点将他拿下。还有快去传侍医。”审讯是以后的事情了。
木方神色一敛,沉声说道:“是。”对着已然将土方团团围住的其他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土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意外地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直接就被钳制住了。等着杜斯娅发号施令。
杜斯娅一心都牵挂在宁心的身上,哪里有心思去处理这些事,就让木方先把人给压下去,又让人把宁心给抱到床上,久不见侍医来,动了火气了:“人呢?怎么还没来?”
“方才奴才去的时候,侍医去了丞相院里,已经让人去喊了。”侍从低着头说。
管家这时听到消息苍白着一张脸张皇地跑进来,心抖得厉害。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吧。”杜斯娅无意怪罪他,“去把那个侍婢有牵扯地人都给我查清楚才是正事。”
管家磕头一下,目光犀利地应了。
“芝麻油那儿没事吧?”杜斯娅担忧地问。
管家回答:“无事,小主子奴才已经让他去阴公子那儿了,而且木方总管也派了可靠的侍卫了。”
杜斯娅这才松了口:“那他先别过来了。还有通知王爷一下。”
这不用杜斯娅吩咐,在听说杜斯娅这儿出事地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着人去了。
“那你去忙吧,我这儿没事了。”惩治凶手的事那豆留到以后去处理,眼下她更担心的是宁心。
杜斯娅抓着宁心越来越冰凉的手,鼻头酸楚的厉害,心口像是被重重地击打着,疼地厉害,偏生自己好不办法:“快去催。”想了下,“派个侍卫去给我把人背过来。要快。”
宁心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可她仍惦记着杜斯娅的情况,虚弱地说:“王妃。”
杜斯娅握住她的手,低喃着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还好,在杜斯娅没有绝望的时候,侍医被侍卫连拉带拽的给请过来了,没办法,他坚决不同意侍卫背他过来。侍卫只能如此了。
侍医喘着粗气,本还想着同杜斯娅抱怨一下的,可看见躺在床上的宁心,再看杜斯娅阴沉如水地脸,赶紧调节了气息,上手去查看情况了。
杜斯娅也不同他多说,让开了位置由着他诊断,拒绝了侍婢扶着她去一边休息的想法,而是就着她的手,静静地站着看着侍医给她处理伤口。
衣服被剪开,血肉模糊的一边,四周全部都是黏糊着血。
小侍婢倒抽了口凉气,吓得闭了眼睛不敢再看。
而杜斯娅心头一颤,手紧了紧,咬紧了牙齿,这一剑她一定要让别人还回来。
宁心虚弱地闭着眼睛,因为疼痛无意识地哼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