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宋已经指挥着人把阴容小心翼翼地搬上马车了。
杜斯娅思衬下,吩咐宁心:“你做事素来细心,你跟着赵宋一起在先生的马车上照顾吧。”
宁心应声,上了阴容的马车。
刘荆和刘康翻身上马,杜斯娅回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县城而去。
因为有刘康陪同一起,所以进了县城分外的顺利,县守亲自来迎,又安排了一个大庄子给刘荆他们落脚,倒省去了他们自己再去费周折地寻地方的功夫,也可以让阴容早些能歇息下。
为了表示感谢,刘荆请因为天色太晚无法赶回去的刘康喝酒。两个人气氛也算是和谐,你来我往地也算是有意思。
酒过三巡,刘康有些朦胧地问:“九弟,那马为什么发狂你查清楚了吗?”
刘荆倒酒的手顿了顿,眼神危险了起来。
刘康被他身上阴郁给有点吓着了,本能地表明自己:“九弟,你相信我,不是我。”
刘荆牵牵唇角:“二哥,你想什么呢,九弟信你。”给他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举杯说道,“二哥,来九弟敬你。多谢二哥想帮了。”
刘康端起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碰,一饮而尽:“自家兄弟不要这么外道了。九弟不要同二哥我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想了想,“本王明日再派两个侍医来这儿。”
刘荆推却:“不用,本王留了两个侍医给表兄足够了。”
“那好。”刘康遗憾地说。又喝了一杯,十分有眼色地就让刘荆赶紧回房去了,免得一会杜斯娅派人来寻,那就不美了。
刘荆从善如流地同意了,他的确想要回房去看看自己的妻儿怎么样,今天一天他们也吓得够呛了,还有管家那儿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
等刘荆回到院子里,管家竟然已经在了,杜斯娅见到他笑着说:“管家刚到呢。正想叫人去喊你,没想到王爷恰好就回来了,这倒是凑巧了。”
刘荆坐了下来,看了一圈屋子,没有见到芝麻油:“孩子们呢?”
“他们俩不放心阴先生,想去看看。我想着那儿也安顿下来了。就让明心领着他们去看看了,一会就把他们带回来。”杜斯娅说明情况,顺手给他倒了杯水。
刘荆心想正好,也免得要让孩子们回避了,目光沉沉地看向管家:“可是有什么结果了?”
管家略有些愧疚地摇摇头,说道:“王爷,奴才已经让人把那马驹仔细地检查了,并未发现任何地伤处,又盘问了昨日喂养的侍从,盘查了草料也没有什么发现,奴才无能。”
杜斯娅和刘荆的神色同时一凛,这查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了,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手,那下回又是否还能这么幸运了。对视一下,刘荆见她满脸的害怕和担心,安抚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下:“没事。”眼眸一凝,显出身为王爷的气派来,“倒是到本王面前来作怪了。”吩咐道,“你去把那几个侍卫都叫来,本王亲自盘问。”
管家表情严肃地应声而去。
刘荆起身:“你也累了一天了,在屋里歇歇,本王去表兄那儿走一趟。”
“王爷是去问阴先生情况吗?”杜斯娅知道他的意思。
刘荆“嗯”了声:“我们都没瞧见当时的情况,表兄再旁边说不定看到了什么了?本王去问问。”
“嗯,好。”杜斯娅自然不会阻拦了。
等到了阴容那儿,没有料想中的叽叽喳喳,心底诧异,不是说芝麻油他们在这儿的吗?怎么这么安静,难道回去了?走进去一看才知道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正坐着练字呢,瞧见他进来也没急着行礼,直把手上的给写好了,才下来行礼。
刘荆欣慰地摸摸芝麻油的头,把孩子交给表兄还真是让人放心:“你们先出去玩会吧,父王与先生说会话。”
若是平时芝麻油肯定是不肯的,好奇心十足的他非得要参上一脚的,但经过白天这么一遭仿若一下子就懂事了起来,乖乖的点头,和阴诚一起出去了。
待孩子们的声音远去后,刘荆感叹:“还是表兄教育有方,辛苦表兄了。”
阴容笑笑:“都是好孩子,懂事听话的很。我是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坐着也是坐着,习会字也是好的。今天这两淘小子也是给面子了。”
至于为什么给面子大家心知肚明了。
刘荆看着丰神俊逸的阴容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又感激,郑重其事地起身行了个大礼,真诚地说:“表兄对元寿的大恩,弟我没齿难忘,请受弟一拜。”
阴容要阻止,可无奈浑身也动不得,只能说:“元寿于我即是子侄又是学生,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刘荆感激万分,握住了他的手:“不管怎么样都得谢谢表兄的。表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别客气。”
“我何时同王爷客气了,若不是当初王爷收留我们父子俩,我们父子俩还不知道怎么漂泊呢。”阴容真情实意地说。
“你是表兄,这话说的不是见外。”
“既然我是表兄,王爷这话不也是见外。”阴容轻笑着把话回给的他。
刘荆怔了下,和阴容两个人相视一笑,两个人的兄弟感情在这一笑中精进了很多。原本虽然说是兄弟,但更多的是阴容把自己放在门客的地位上,而刘荆则也是把他当个幕僚培养的,可如今两个人更加惺惺相惜起来。
“对了,表兄,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问一下表兄在芝麻油的马发狂之前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刘荆正色地问道。
阴容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愧疚地说:“不瞒你说,之前他们俩骑得挺好的,我也没在意,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所以没怎么注意。”所以变故一旦发生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刘荆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够理解,毕竟芝麻油的是小马驹,又是个性情平和的,若是他跟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发现:“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出事。”起身,“那就不打扰表兄休息了,你早点歇着,我再去查问一下侍卫去。”
阴容没有挽留:“王爷去吧,我这儿你放心,赵宋他们照顾精心地很。”
“嗯,好。”刘荆笑着告辞了出来,见赵宋束手侯在门口,又叮嘱了两句,“好好伺候好表兄。有什么立刻来禀告本王。”
赵宋自然是毫无二话地听令了,保证自己一定精心照顾好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