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还没杜斯娅想好怎么用合理的理由请这位江姑娘早日回家,刚起床准备用早膳,就有人激动地跑来禀告:“秉王爷,王妃,江夫人醒了。”
刘荆和杜斯娅对视一眼,连忙去了她的院子。
到了屋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对面,杜斯娅定睛一看,赫然是江艳蕊,只是瞧着比昨天憔悴了些,但更添加了弱风扶柳的柔弱感,侧头去看刘荆。
刘荆甫一见人,只觉得是个光彩照人的美人,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的人身份了。看来王妃危机感满满是十分有道理的,可以称的上是绝色了。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正在这时感受到身侧的热烈目光,轻轻咳了一下掩饰尴尬。
“臣女见过王爷,王妃。”江艳蕊反应过来,跪下来行礼。
杜斯娅笑着说:“不用这么多理,赶紧起来吧。”转而对刘荆说,“王爷,咱们赶紧进去看江夫人吧。”
刘荆目光不敢乱瞟,正经地点头,越过了江艳蕊,两个人进到了内室。
本来正在把脉的侍医见到刘荆,就想要过来行礼,被刘荆给制止了:“先看看江夫人怎么样?”
侍医也不坚持,又坐下去,仔细认真地把脉后起身回禀:“江夫人此番醒过来,想来问题是不大了,只是昏迷了段时日,身体需要静养。另……”小心地瞟了身后,一脸为难。
刘荆见状,抬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了:“那如此甚好,下去开方子吧,江夫人身体调养本王也交给你了。”
侍医郑重地应了就出去了。
江氏挣扎着要起来,可昏迷了多日哪里能有力气,就连说话声音都如蚊蚋,只一双眼睛饱满了热泪,紧紧地盯着刘荆:“王爷。”满是委屈和期盼的。
“醒了就好,本王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你安心养着。”刘荆安慰道,“有什么大可同王妃说。”
江氏眼底的感情一下子就散去了,眼皮耷拉下来了:“嗯,谢过王爷王妃。”
杜斯娅站着静静地看着。
室内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中。
刘荆见她醒了也就放下心了,也没什么可寒暄的:“那你好好将养着,本王和王妃明日再来看你。”
江氏低低地应了声。
刘荆出来后,让人把侍医叫到了偏厅:“江夫人的伤势到底如何?”
“江夫人伤了腰了,以后只怕没法站起来了。”侍医沉重地说。
刘荆和杜斯娅俱是一惊,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刘荆拧眉:“你怎么未早说?”
“臣下当日就有所怀疑,只是那是江夫人生死未卜,又只是怀疑,故臣下就未声张,悄悄交代了医女留心观察,情况不容乐观。今日臣下用针试了试,确实没反应。臣下才敢断言的。”
“可有法子医治?”刘荆问道。
侍医摇摇头:“恕臣下医术浅薄,实无能为力。”
刘荆眉头皱地紧紧地,挥挥手让他先下去了。
杜斯娅握住他的手,提议道:“不如奏禀陛下,请个太医来看看。”这是伤到腰椎了,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也没办法。可江氏还很年轻,就这么瘫了,不把所有的法子都试了总觉得不甘心。
“本王再想想,但此事务必瞒着江氏。”刘荆说道。这侍医也是从太医院分到他王府的,当年父皇宠爱他,可都给的最好的,太医院里的太医还不定及得上他的医术呢。
杜斯娅点头:“那是自然,我会交代了的。”
可还没等杜斯娅去安排,江氏的房间里已经闹开了,是江氏撕心裂肺地叫声,喑哑地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听得人浑身发冷。侍婢的声音,陶器落地的声音混成一团。
刘荆和杜斯娅对视,读到了对方眼里的大事不妙,连忙打开门出去进了江氏的房间。
“夫人,你只是睡得时间长了。”连心安慰着。
可江氏根本听不进去,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如果只是睡得时间长,为什么没有酸麻的感觉,她狠狠地锤了几下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挥开她想要搀扶的手,用力地撑着身体想要爬下床,可她哪里有力气,狠狠地摔在了床沿上。
连心和江艳蕊同时惊呼,上前扶住,想要将她抱回床上。
可江氏不让,拼命地挣扎着,连心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记耳光,疼地本能地松开了手,江艳蕊接过去一把将她抱住,不顾江氏地挣扎努力地抱住,不断焦急地喊:“姐姐,姐姐。没事的,姐姐,一切都会好的。”
江氏慢慢地放弃了抵抗,“哇”地一声痛苦出来了,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尽了,低喃道:“艳儿,艳儿。呜~”
江艳蕊温柔地拥着她,轻轻地安抚着:“姐姐,艳儿在,艳儿在的。”
刘荆和杜斯娅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默契地同时退了出来,慢慢地向着爱莲院走去。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之后,“照着江夫人如今的情况,不如就留着江姑娘在王府里多住些日子吧。”杜斯娅率先开口说道。
江夫人现在就像是只受伤的小鸟,如果强硬将江艳蕊赶走,对她的身体恢复是十分不利的。
刘荆看着前方,“嗯”了声,又诚恳地说:“你放心,本王不会去江氏那儿。还有本王会张贴告示,看民间有没有能人可有法子处理的。”
“嗯。”杜斯娅应声。她也不矫情,没道理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宏大量来委屈自己的心情的。
江艳蕊对于江氏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喂药、喂饭、擦身等均是亲力亲为,连心都没有她照顾的好。杜斯娅好几次过去都看见她正在给她喂点心,耐心细致的很。
而江氏也只对她依赖和信任,完全取代了连心的地位。有好几回她醒过来没有看见江艳蕊的人就大发脾气,哭闹不休地直到把人给找回来。
经历几次后,江艳蕊干脆就和江氏同住一屋了。
于是江艳蕊就这么在刘荆和杜斯娅的默许下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