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娅忍痛坐起来想要吃两块糕点补充一下能量,看见床头放着的瓜子话梅,一口气险些没跟上,这什么,以为看电影呢:“这拿来干嘛?”
“王爷说王妃喜欢吃,非得让奴婢端进来。”明心无奈地说。
我!杜斯娅此刻无法表达自己。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弯了身体,急得明心宁心去扶。
杜斯娅也顾不得吐槽刘荆了,吩咐明心给她喂吃的,而宁心则扶着在屋里转悠。
经历了五个时辰后,“哇。”一声啼哭在屋里响了起来,“是男主子。”产婆激动开心地说。
杜斯娅脱力地躺在床上,终于结束了。还好她还活着。其实在生之前她挺担心的,毕竟这儿没有剖腹产。
杜斯娅对男女不关心,刚想阖眼休息会,突然想到个问题,忙不迭撑着要坐起来。
把正在一旁欣喜宽慰的杜妪吓了一下,连忙过来扶她:“王妃,怎么了?”
“快。看看孩子的手指脚趾都全吧。”杜斯娅急切地说。这里没有产检,而且这孩子还是他们醉酒的产物,万一……
杜妪莫名其妙,这好好的担心这个干什么。
产婆和宁心正在给孩子擦身子:“王妃,你放心,小主子好着呢。”
喜气洋洋的刘荆在门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怎么样?好了吗?”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了。
杜斯娅松了口气又冒火,她这么辛苦,他就在门外坐着,还要催,有什么好催的。哼,偏不让他如意:“来。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产婆本已经给孩子裹好了等着出去讨赏呢,这……有点犹豫。
“给我,你去王爷那儿领赏吧。”杜斯娅不容拒绝地说。
产婆来府里已经住了一阵了,和她也接触过好几次,对她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抱着孩子就递给了她。
杜斯娅指挥着杜妪把他的襁褓打开,然后把孩子放在她的胸口趴着,看着软软小小的一只,明明脸上皱皱巴巴的,可在她的眼里比天下任何孩子都漂亮可爱,心软成一滩水,怎么看他都不够。
门外的刘荆见产婆空手出来,咧着的嘴收了些回来,疑惑地问:“孩子呢?”
“王妃说让小主子跟着她一会。”产婆十分为难。
“那你下去领赏吧。”刘荆说着就伸手要推门进去。
产婆连忙阻拦道:“王爷,产房还没清理干净,不能进去。”
刘荆瞥了她一眼:“没干净你出来干嘛?”
产婆一塞,她当然是出来讨赏的,可也不能直言,低着头,转身要再进去。
刘荆摆摆手:“你下去吧。”终究按捺不住推门进去了。
产婆张嘴还要再劝,可刘荆的脚已经迈进去了,算了还是不去讨这个嫌弃了。闭嘴跟着侍人下去了。
刘荆一进去,就瞧见杜斯娅正眉目柔和地盯着怀里的孩子看,头上汗淋淋的,头发贴在额前,实在称不上好看。可他却挪不开视线,在她的眸子里他仿佛看到了星辰日月。不由地弯起了嘴唇。
杜妪正在帮忙收拾,见到刘荆进来了,“哎呀”了一声,王爷怎么进来了。
杜斯娅抬眸,嫣然一笑招呼刘荆:“快,快来看看儿子。”
刘荆快步过去,低头看正闭着眼躺在杜斯娅怀里的孩子,红通通皱巴巴地像只猴子,再也没有更可爱的孩子了。一股从所未有的满足欣喜充斥着心房,这是他的孩子。抬手要去抱,到了半路又顿住了,垂下手,乐呵呵地说:“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杜斯娅笑着打趣:“眼睛都没睁开,你就知道是个机灵的。”
“那当然,看看这高高的脑门,可不就是个机灵的。再说了,本王的儿子岂能差了。”刘荆眼睛紧盯着孩子,颇为自信地说。
杜斯娅哑然失笑,果真是孩子是自家的好。不对,脑门高,不会是发际线后吧,连忙去看孩子的头发,再看刘荆,发量挺多的,发际线也还好。松了口,孩子应该不会秃然的。
刘荆被她瞧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杜斯娅摇摇头:“没事。对了,孩子的名字你起了吗?”
刘荆得意:“那还用说,这几个月本王翻遍了古籍,最后决定叫元寿。”
“元首?”杜斯娅重复,睐向他,这人是多想当头啊,给儿子起这名。
刘荆没听出发音的差异,继续解释:“元,始也,按,当训首也。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寿,久也,如南山指寿。”
杜斯娅听到南山之寿才明白原来是长寿的寿,不过这个名字也不怎么样,像个老头的名字。嫌弃地撇撇嘴:“还不如逍遥好听呢。”
“逍遥?”刘荆诵读道,“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老庄的逍遥游,作为一个有志向的王爷的嫡长子叫逍遥,不太合适!否定道,“不好。”
杜斯娅不服气:“为什么不好,李逍遥,刘逍遥,多好听。”一听就是帅哥的名字,仙气飘飘、英俊潇洒的。
“李逍遥谁啊?”刘荆疑惑地问。
杜斯娅眼珠转转,敷衍道:“就是一个神仙。”
刘荆打量着他,他怎么没听说过,认真地同她解释:“神仙的名字就更不行了,本王已经打听过了,孩子的名字不能起的太重。就像是平民家给孩子起了个什么柱子、栓子之类的。虽说本王的儿子什么样的贵重都压得住,但是为了孩子还是蕴意小些,”
杜斯娅定定地看着他,微微地弯了唇角。他还真是一个好父亲。
刘荆注意到她的注视,与她对望。
杜斯娅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刘元寿。”
刘荆得意地扬扬眉,自夸:“本王就说这名字起得好。”
杜斯娅好笑地撇撇嘴,望了眼他的身后,若是他有尾巴的话只怕现在已经翘到天上去了:“那我们再给他起个小名吧。”
“小名?”
“是啊,元寿太正式了,起个朗朗上口的小名,亲热又可爱的。”杜斯娅跃跃欲试。
刘荆了然地点点头,想了下:“狗剩?还是狗蛋?”
杜斯娅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这些日子他都和别人讨论了什么,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一想到自家儿子鼻涕啦啦地被叫狗剩,一阵恶寒,摇头:“你这都什么名字。”眸子一转,“要不叫芝麻油。”
“芝麻油?”刘荆语气里呼之欲出的不满意,“那是吃的。”
杜斯娅坚持:“吃的怎么了,多可爱。他不就是尝了一口芝麻油迫不及待地出来了,也是纪念王爷的本事呀。多有意义。”
刘荆被她说的有几分意动,反复地念了几遍:“芝麻油,芝麻油。”好像也挺朗朗上口的,而且杜斯娅也说的有道理,这小名绝对可以树立他这位父王聪明的英武形象。颔首:“那行,就叫芝麻油了。”
杜妪几个在旁一边干活一边腹诽,这名字起得也太随意了。想象若干年后,小主子长大了,算了,还是不想了。主子们高兴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