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自然也早了,杜斯娅就不急着回房休息,天气还不算冷,领着杜妪几个在院子里转转。
等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经过堂下却见刘荊仍坐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见她回来了,“豁”地起身走过来,吐槽道:“这破院子有什么可看的。”转身离开。
杜斯娅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又没让他看,他不满什么。
刘荊回头:“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屋。”
杜斯娅哦了声,蓦然发现他去的方向怎么是她的房间的方向,连忙跟上,到了门口。
两个人都停住了,杜斯娅疑惑地看他:“王爷是什么事要交代?”
刘荊昂着头,矜贵骄傲的模样:“既然你已知错,本王少不得给你个机会。”偷眼瞧她的反应,等待着她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模样。
杜斯娅初没有反应过来,哈,怎么就是她知错了,困惑地眨眨眼,这哪儿和哪儿呀,蓦然明白过来,淌汗,什么,她是想要和建立友好关系,可仅仅是朋友的关系。他是不是想多了。
刘荊见她呆愣,再吃惊,还有些抗拒,就是没有欢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脸面哪里挂得住,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一股火气直冲上来,又羞又恼。
杜斯娅还在思考怎么委婉地表达,刘荊已经冷哼声拂袖而去,“哎,哎…王爷…”追了两步。
刘荊快步地决然而去,“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丝毫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杜斯娅望门兴叹,颓丧地垂下肩膀,哎,看来这两天的努力是白费了。
杜斯娅起了个大早,特意熬了蛋花猪肉粥,可等去寻刘荊的时候,却扑了个空,整理房间地内侍恭敬地回答。:“王爷一早就带着赵公公出门去了。”
“知道王爷去哪儿了吗?”杜斯娅询问,暗自嘀咕,这熊孩子不会自尊心受损先走了吧。
内侍摇摇头:“王爷未说。”
杜斯娅心不在焉了一早上,盘算着要不再和他解释下,服软一下。
可等见到跟在刘荊身后的人后,火气蹭的就上来了。箭步走到他面前,质问:“他怎么来了?”当日皇帝让她回王府的时候,她就提了要求不能让刘腾跟着,刘荊失了“心腹大臣”,一面没人撺掇着心也能安分些,另一面也没了帮手。皇帝当即就答应了,正式登基后一干的人事任命中就将刘腾调出王府,去了陈县。
皇帝亲下的诏命,刘荊再不舍也只能放人了,听说还赠送了不少铜钱和珠宝的。
可现在为什么他又会出现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去接的。
从刘腾身后走出一人,柔风拂柳地盈盈一拜:“妾身体大好了,挂念王爷和王妃就来了。”却是刘荊的侧室夫人江氏。
因她们出发来封地的时候,江氏染了风寒,刘荊不放心她旅途奔波,就给她留了人手等她大好之后再自行前往封地。
杜斯娅一愣,她刚才心神全都被刘腾的出现吸引了注意力了,完全没看到还跟着的江氏,尴尬地笑笑:“大好就好,王爷对你也甚是挂念。”
刘荊睐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自个不愿同他亲近,还不允许本王和江氏亲近了,没这么霸道的。存心和她赌气,故作体贴:“江氏也累了,我们再缓一日出发,也好好生休息。”
刘荊在男女之事素来不上心,以前是惦记着进学上进,又揣摩出阴丽华不喜男子左拥右抱,为了讨她欢心洁身自好地很,加之又谋划着谋反,所以后院一正一侧两人,刘荊都不怎么上心。
江氏难得得到他的体贴,欣喜不已,三分娇羞四分欣喜五分魅惑七分得意,拉长了声音,娇娇软软地说:“妾谢过王爷。”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杜斯娅。
看来王妃这些日子都是白过了。
杜斯娅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对这声音完全欣赏无能,再看刘荊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理解无能。不过他和他女人浓情蜜意也好,宠爱也罢,她不关心,她惦记着刘腾的事,朝着刘荊笑笑:“王爷,妾同你有话要说。”
刘荊完全无视,搂过江氏的腰,笑的油腻:“走,本王送你去歇息。”
江氏羞涩地一低头,轻轻地应了声,乖乖地跟着走了。
杜斯娅急了,冲到他前面;“王爷,我和你有话说。”
刘荊不留情地抬手把她撇到一边:“本王和你没话说。”哼,她当初不是不稀罕吗?现在何必再三阻拦,本王岂是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杜斯娅气地瞪圆了眼睛,又不能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闹翻,捏紧了拳头,怎么没把另一只手也给摔伤了,居然还推她!看她之后还给他吃的,明天上她的马车,她就给他一脚踹下去,哼!
然而她英武有力的一脚却没有派上用处,第二日杜斯娅早早地上了马车,但等到要出发了都不见刘荊的人影,探头出去,招了个内侍过来询问:“王爷呢?”
“王爷在后头,同刘中丞一辆马车了。”内侍回答。
还和刘腾一辆马车!杜斯娅面色难看,刚想跳下车去把他拉回来。就听得刘腾不耐烦地吩咐;“怎么还不动身,还在等什么?”
内侍一听慌忙地避让过去,马夫已经扬起马鞭驭马而行了,杜斯娅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停下休息,杜斯娅去找刘荊的时候,刘荊又已经和江氏有说有笑的坐在一块了。杜斯娅撇嘴,男人哟,就是这么靠不住,尽管不想破坏她们,但她实在想要搞清楚刘腾的事,迈步过去,却被杜妪一把给拉住了,苦劝:“王妃,你别去,女人不能善妒呀。”
杜斯娅莫名其妙,她怎么就善妒了。
杜妪将她拉到僻静的地方:“按说这不是奴婢该说的,但江夫人是王爷正经的侧室,于礼于法都应该伴在王爷身边的。王妃。”顿了顿,“还是要有容人的雅量的。不然对王妃的名声不利。”
杜斯娅着实觉得冤枉,她怎么就没有容人的雅量了,她也不稀罕刘荊去哪儿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妒忌了?”
杜妪见她嘴硬,犹豫下,既然已经开口了,王妃身旁又没个长辈提点的,她总是希望王妃好的:“昨日王妃在堂上公然地责问江夫人,而后又拦着不让王爷与江夫人同行,再又每每见到王爷和江夫人在一起总是要上前。”压低了声音,“奴婢内侍间已经多有议论了。”
呵,她针对的是刘腾好不好!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是让人误会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回去。”